“说什么?” 叫魂病。 “不可能。他根本没出过长安城!” 他向身侧人吩咐几句。很快,一件黑袍便被取了上来。这衣裳孟汀认得,是李鉴去鬼市时所穿的。 李无伤还未开口,孟汀先夺了那袍子,朝那缺口仔细看去。片刻,他将那衣裳放下,越过李无伤,直接向东房奔去。 孟汀到了偏殿门前,那大门紧闭,他伸手攥住门环,努力自制着,收不住力地向门上叩去。身后有人过来,孟汀没在意,被人一把拽住,转眼看到许鹤山。 孟汀望着他,松开了门环。 “他气弱,这样一病,不知何时才能好转。”许鹤山道,“侯爷若真要替他分忧,便想想如何收拾如今这盘棋。” 何昶在大理寺议事堂中坐定。卢寺卿匆匆进来,向四下一拱手,道:“有事情耽搁了。” “这位是” 卢寺卿一瞟何昶,后者把目光移开了。 堂中众人一同望过来。何昶拱手起身,自袖中拿出片纸,将其展开。 游僧,幻术,玄鸟,疫病。 仿佛是人故作姿态、讳莫如深,却实则恨不得天下皆知那烈火将要灼烧大豫的山河。 “这么说,是有人有意造出这疫病之相?” 他将那纸张递给了柳钟仪。柳钟仪接过来,想起自己先前上奏请李鉴下罪己诏,不禁有些汗颜。 柳钟仪一恍惚,忙道:“在。” “这”柳钟仪踌躇片刻,“不过是不安于圣人彻查叫魂案、推倒幻师楼,怕会得罪于天地神佛。” “比方说,那东瀛来的大术师卑弥呼。”崔主簿在一侧出了声,“据说她能通三界,能请神明上身。下官也曾听市人言,陛下同这帮人作对,就是与天道作对” “不该死。”柳钟仪道。 “那些愚民,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他嗓子干痛得不行,仿佛是有一团火在灼烧,苦意又黏腻地堵着,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李鉴强撑着起身,赤着脚站到地下,也不管脚底被碎瓷划开,扶着一侧桌案,踉跄着去取水。那水是昨日宫人递进来的,已经凉了,一过喉头,比饮刀片还难受。 向院中一望,那殿门紧锁。 殿门前忽响起叩门声。 “陛下!” 李鉴撑着身子起来,下台阶时急了些,先摔了一跤。浑身上下都酸痛,他几乎是挣扎到那殿门前,掌心贴上门钉,却一时说不出话。 “好得不快。”李鉴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