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 劫云缓缓散去。

金丹初成,荀妙菱只觉体内真气汪洋恣肆,奔腾不息,最后又乖觉地汇聚于金丹处。经脉似被春风拂过,酥酥麻麻的,有种破茧成蝶般的惬意感。

昆仑镜在她脑海中长长叹息一声:“总算是熬过去了。”

荀妙菱小鸡啄米般的点点头,有些恍惚的往前迈了两步,然后骤然失力,跌跌撞撞地扑了出去。千钧一发之际,她单膝跪地,用剑撑着上半身,总算没有整个人躺倒在地上。

好困……

她受天雷淬炼之后本该神识精进、脑清目明。但她之前吃了一颗上品寂灵丹来麻痹自己的痛觉。寂灵丹很好用,唯一的缺点就是药效结束后会产生极为浓倦的睡意。

“欸,你再多走几步,别在这儿睡啊——”

昆仑镜话说到一半,突然住嘴了。

因为它发现,靠在息心剑上的那个脑袋已经彻底垂落下去,露出了少女乌黑的发旋。她的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虽然幅度极小,但是非常规律。

……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

与此同时,危月峰上的黑色风涡彻底散去。一轮明月缓缓而出,素流皎皎,银光满地。

天上开始下起灵雨来。

灵雨细密如针,淅淅沥沥地降落。一只小鹿悄悄从山崖间探出头来,抬起头。只见莹莹的雨滴落在那些因天雷而焦枯或是断裂的树木上,竟使其重现鲜活的姿态。一粒粒嫩绿的芽苞奋力钻出,迅速舒展——仅仅片刻,光秃的枝丫便被翠绿的新叶装点,生机盎然。小鹿见状动了动耳朵,低下头,静静啜饮岩石间流下来的雨水。

灾劫之后,一夜平静。

荀妙菱再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一个熟悉的房间里。

这,似乎是师父所居宫殿的侧殿?

她在昏暗的烛光下眨眨眼。

……床边摆着的明珠盏好像不见了。

蓬莱洲靠海,多产珊瑚和珍珠。但能进归藏宗长老殿内的,自然也不是凡品。那明珠盏上的珊瑚色泽如火,枝桠蜿蜒间镶嵌着颗颗莹润的明珠,光是一盏就可以照亮整个房间,且光影柔和,将华贵典雅的宫殿衬托得如一场朦胧的绮梦——

但现在却换成了普通的铜制烛灯。

倒也不是不好看,可能师父换装修风格了吧……

荀妙菱推开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下床,却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得微微一愣:

只见往日琳琅满目的珍宝古玩、华美陈设皆已不见。空旷的殿内,只有一套桌椅、几张榻几,数个空空荡荡的博古架。虽然还留着几个花瓶什么的,但整个房间像是被贼洗劫了一遍,空的有些刺眼。

……什么情况啊,归藏宗遭贼了?

荀妙菱突然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徒儿,醒了?”

一阵隐隐的脚步声传来,谢酌拨开侧殿门口的帷幔,走入房间里。他风华绝代,容貌灼灼似流霞。明明是笑着的,但眉目之间却笼罩着一层哀伤之色。

荀妙菱恍然回神,抓着他的手问道:“师父,这是怎么了?!”

回忆起自己储物袋中所有灵石被掏走的场景,谢酌像是又经历了一场噩梦,连指尖都微微颤抖。本来他心中情不自禁地涌出一腔幽怨,但看着荀妙菱如此生龙活虎地抓着自己的手腕,他突然又觉得欣慰极了:

“没什么。”

就是有点痛。

这丫头手劲怪大的。

荀妙菱疑惑地指了指空了的宫殿:“那这是……”

谢酌双手拢入袖中,笑得明媚而忧伤:“安心,咱们家没遭贼。只是赔了你宋师伯一笔钱而已。”

荀妙菱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在危月峰渡的劫。呃,这,她的雷劫不会又把危月峰给劈了吧?

实际上,就如她所想的那样,而且情况还要更坏一些。

荀妙菱渡劫后的灵雨是把那一山的花草树木全给救回来了,甚至长势更加喜人,现在危月峰看起来都比隔壁的两个峰头要更绿、更鲜亮。但峰上近乎四分之一的建筑都受到了天雷摧残,或是需要修缮,或是要推倒重建,总之是个大工程。

谢酌叹息道:“唉。要不是你中途启动了北斗阵来护着危月峰,只怕危月峰是真的要被毁地不能看了。”

荀妙菱咽了咽喉咙:“……那,咱们要赔危月峰多少钱?”

只见面前芝兰玉树的青年沉默了半晌,沉痛地报出了一个天文数字。

荀妙菱差点当场晕过去。

“徒儿,镇定啊,别晕啊,请医修过来看诊也要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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