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川先解释:“我想看看你的照片,不小心碰掉了。” 沈逸青平静地把画对折:“上学时画的人体骨骼素描,不太好。” 还挺有趣,没有白来。 沈逸青笑笑:“画过,你不知道。” 温川最近直播习惯了,积攒了不少经验。 温川:“?”好吧,可能画的是骷髅吧,这么一想,确实挺吓人。 温川能感觉到沈家父母很喜欢他,沈母送给他一串碧玉珠子,每颗都很透亮,沉甸甸的。 温川不敢收,沈母摆出不高兴的样子,直接戴在他的手上,那架势跟沈逸青给他戴表时一样:“长辈给小辈的,不能不收,不吉利。” 沈母又嘱咐道:“以后常来玩,逸青性格不好,你多包容,他要是欺负你,你跟我说,我替你做主。” 他默默想着,把手链放好。 温川看得咋舌,问沈逸青:“你每次回来都要拿这么多东西吗?” 温川哑然。 沈逸青的家人很温暖,总会让他在某一刻想起自己的爸爸妈妈,尤其远行时,不管走多远,回头依然能看见两人的身影。 等汽车开出这条街,他心情平复下来,侧头看了沈逸青一眼。 温川道:“今天周日……你要加班吗?” 意料之中,温川已经猜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大抵是沈母那句话他听进去了,两个人也许、大概可以一起过周末。 温川把车窗开了条缝,凉风灌进来,脸上的温度很快就降了下去。 说是加班,沈逸青并没在医院呆多久,据说处理了几个急诊病患就回来了,还带了一捧向日葵,进门交到温川手上。 温川喜欢暖色调的东西,向日葵买到了他心坎上,他找来花瓶,放在茶几上,退后两步欣赏,米白色的客厅多了一抹亮色,加上从沈家搬来的绿色植物,整个房子生机勃勃。 “这道题好难,啊啊啊!不会啊!”菜炒半截,客厅传来温又青的声音,探头瞧,沈逸青和温又青正并排坐在桌前翻卷子。 最近沈逸青在教温又青初中课程,周末有空还会帮温又青复建,温川本意不想麻烦他,但沈逸青做这些事都是悄无声息的,以至于温川发现时,温又青课本已经在沈老师的帮助下学了三分之一,根本没给温川推脱的机会。 温又青很聪明,但思维跳跃,注意力不集中,非常需要人盯着。 他拿出寓教于乐教学法,在英文电影里让温又青学单词和语法,虽然卷子上错得还有点多,但答案不算离谱了。 沈逸青说:“语言要代入情景。” 城堡灰墙外浓绿的苔藓,建筑中典雅的雕塑,轻易被他的音色描绘出来。 沈逸青说:“没有芳艳不凋残或不销毁,但你的长夏永远不会凋歇。” 温又青立刻有了动力,发誓以后会好好学英语,要和沈老师念得一样好听。 有一年过生日,妈妈说,希望他们像夏天的枝丫,生命力顽强,好好长大。 “嗯?你要给沈逸青送礼物?” 电话那头的罗景程不以为意,吊儿郎当道:“啧,你把自己送出去就行了。” 罗景程笑得很大声:“哈哈哈。” 罗景程道:“明天一起去商场挑一个?” 罗景程哼了声,道:“对,给苏秦的,他吵着要,真是麻烦!” 两人约在周一晚上。 时间也巧,温川打来电话的时候,沈逸青已经快到家了,刚进小区,就看见罗景程的车和自己的车擦肩而过。 温川道:“你怎么知道……” 沈逸青“嗯”了声,问:“什么时候回来?” 沈逸青:“好。” 温川道:“住在一起互相商量着来嘛。” 他和温川作为朋友,素来不对彼此的人生指手画脚,自己频繁换恋爱对象,温川不多加置喙,温川相亲找另一半,他也不去指手画脚。 温川抿唇,反问:“怎么算有意思啊?” “想亲对方,亲到床上那种。” 晚餐和礼物 更可怕的是,温川眼前全是那天浴室里意外撞见的“凶悍”场景,连肌肉线条都像刻在脑子里,一调取就呈现在眼前,和当年他收集蛋糕图片一样。 罗景程观察了温川很久,见对方眼神发散,以为自己判断失误,毕竟这年头没有上赶着牵线的姻缘,他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他们进了家装修考究的手表店,没有男人不爱表,戴在手腕上,整个人的气场都会变,温川先被漂亮的款式吸引,又被价位惊呆,几万到几十万价格不等,最后店员笑眯眯地打量罗景程的穿着,说出了那句经典的: 罗景程竟然在认真考虑,并问道:“1200多万那款珍藏版这个月能买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