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裤要换吗？”沈逸青问。 沈逸青只回头看了他一眼，温川道：“型号不一样……”话说一半，差点咬到舌头。 “如果实在不习惯，你留在卧室，我睡客厅。” 其实不一样，至少他和又青睡不会那么紧张，温川安慰自己。 沈逸青却道：“不会。” 沈逸青：“这样很好。” 沈逸青先去洗澡了，温川去了另一间浴室，热水冲刷着他的身体，皮肤激起一层红，连触觉都变得敏锐起来。 “咦？” 洗衣液有这个味道的？ 沈逸青问他：“要关灯吗？”温川小声“嗯”了下，伸手摸索。 有几秒，沈逸青离他非常近，贴着他的手臂，睡衣□□温很高，温川整个胳臂都麻了，他换了个姿势，仰头正好撞进沈逸青眼睛里。 侧面灯光在他的高挺鼻梁和眼睫处打出阴影，微垂的眼眸显得细长，他眼皮薄，眼睛泛红，有点凶猛，像危险的猫科动物。 随便丢出句“晚安”，他滋溜一下，埋进被子。 温川在被子里听到自己心脏鼓动的声音，缓了缓，钻出来，说：“不热。” 这话分明是在哄小孩，温川感觉自己的脸颊火烧火燎，幸好关灯看不见：“我不是小孩，我比又青要大十岁。” 温川拽着被角，脑袋突然很乱。 温川：“我也喜欢阿姨和叔叔……” 不成熟的演员，台词功底太差，温川被导演逮住了，谁能想到称呼的事情会问到正主眼皮子底下，他解释道：“你本来就是医生啊，要不然我叫你什么？” 沈逸青忽然问：“又青平时是怎么叫我的？” 沈逸青没说话，温川被他搞懵了，摩挲着被沿，试探：“以后我也要叫你逸青哥哥吗？” 没等到沈逸青的回答，台灯旋即亮了，温川眯了下眼睛，见沈逸青撩开被子起身。 沈逸青声音有点哑，说：“你先睡吧，我去趟洗手间。” 水果与咖啡 冬天温度正好，温川朦胧醒来想伸个懒腰，刚把手伸出去两寸，就伸不动了，碰到一面墙，热乎乎硬邦邦，温川瞬间醒了，睁眼一瞧，懵了。 再看姿势也不对，沈逸青圈着他，手贴在他腰上，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额头抵在沈逸青肩膀，对方深蓝色的睡衣还湿了一下片，疑似自己的口水。 不合适，真的不合适，多年一个人睡习惯了，没想到他自己睡姿这么不好，他努力往后仰，亟待脱离胳臂的缠绕，就在他和被子打架时，沈逸青竟然醒了，温川一下子不动了。 沈逸青还没说话，温川就说：“对不起啊，昨天我睡得不老实，是不是打扰你了？” 温川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原来是怕他冻着，温川了然，道：“谢谢。” 温川又蠕动两下，直到身下尴尬的触觉再次蹿进脑海，他不敢看沈逸青神情，逃也似的从被子里钻出去，边道：“我……我去洗漱了。” 等到了卫生间温川才看到时间，上午九点……在别人家那么晚起，太不礼貌，温川懊恼极了，快速刷牙洗脸。 以前温又青早上扑进他屋子里叫他起床，还笑话他睡觉直挺挺躺着，像僵尸，看来习惯是会变的。 奇怪了，怎么还没消下去，温川呆呆地望着，胸□□像揣了只乱蹦的兔子。 帮忙？帮什么忙？温川全身都羞红了，努力不往那处想，但这句话有歧义。 再开门，沈逸青看到一块冒着热气的蒸糕。 温川红着脸，呆呆的：“什么？” 温川这才懂了沈逸青“帮忙”的意思，是他自己想偏了。 沈逸青垂眸，确实，衣服裤子都已经不是他的了。 吃完早饭，沈逸青回复工作信息，温川进卧室收拾东西。工作就是工作，你得带带他。”肚子还饱着，沈母又端来水果和咖啡。 “我平时周末也加班。” 温川囫囵应下。 沈逸青总是把他照顾得很好，连吃烤肉都给他剪成方块放在盘子里，根本不用他动手，如果出去玩的话…… 无来由的，温川突然从早上的羞耻感里抽离出来，被奇怪的沮丧吞没了。 捕捉到了更多细节。 昨天两人进房间已经很晚了，天气暗，没看清，现在阳光底下，两者凑作一堆，突兀又不协调。温川升起几分好奇，不过也只是好奇而已。 照片角落标注年月，沈逸青在上大学，还是黑框眼镜，书卷气很浓，小姑娘拿着糖人，笑得灿烂。 他把相框拿下来，没想到下面还压着几张纸，轻飘飘落在地上，从背面看像几张人体线描的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