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央咯咯笑起来,从他手里接过那把带着寒意的小刀,学着蛮族人的样子甩了甩,挽了个漂亮的刀花。
“很漂亮,我曾经也有一把类似的刀。”
蛮族人简直看痴了,他纵横草原,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美艳,危险,像血红的罂粟花,明知有毒却还是忍不住接近。
他又往前凑了凑,“你会用刀?”
沈琴央乖巧地点点头,“会一些,这种刀恰好是最用不惯的。”
看着他投来好奇的眼神,沈琴央勾了勾手指,“凑近些,我告诉你,我擅长用什么。”
他并不蠢,这是一句太过明显的陷阱,那把小刀就握在女人纤白的手中,手腕细的一握便折似的。他用粗糙的大手抓住,令沈琴央拿刀的手根本动弹不得,才笑着凑上来。
温热的呼吸拍打在蛮族人的耳畔,他等着沈琴央说些什么,这样的绝色,无论口吐任何话语都足够令人血脉喷张,他做好了准备。
沈琴央被捉住的手指摩挲着刀柄上露出尖牙的蛇纹。
猝不及防地,她亦在暗夜中露出被朱唇包裹的白牙,没有丝毫犹豫地重重咬在了蛮族人的耳朵上,与他吃痛惊叫躲开的方向相背,借着他倒下的力,竟生生将蛮族人的一只耳朵撕咬了下来!
然而更快的是沈琴央藏在身侧的另一只手,那只早早便握住了蛮族人腰间长刀刀柄的手,笨重的长刀被她单手抽出,在须臾之间划开了蛮族人刚要大声喊叫的喉咙。湿热的鲜血当空泼洒,营帐之内静得只有血液喷溅的声音。
蛮族人根本没有时间呼救,眼睛挣得大大的,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他张着早就吸不进任何空气的嘴,听见他眼里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带着冷意的声音:
“我擅长用长刀啊...”
这一刻,营帐之外恰好传来兵刃相接的刀林箭雨之声,惨叫呐喊,火光肆虐。
一片混乱中,崇多带领着自己仅有的手下,先行取了巴图的项上人头,带着一身血气走向沈琴央所在的营帐。他扯了下巴上用来伪装成蛮族人的胡子,又擦了擦脸颊上被喷溅到的鲜血,担心自己这副样子会吓坏她。
这些天里,他同副将乔装打扮成蛮族人的样子混进了蛮族营帐,找准了今夜巴图回到自己帐里睡觉的间隙,先行潜入杀了巴图这个首领,才令自己的亲兵冲进来一举拿下。
他看关着沈琴央的帐子外没有人守着,以为她定然是听到外面的声音害怕,才不敢出来。没想到掀开帐子的那一刻,崇多却看到了此生都不会忘记的一幕。
血气与蓬勃的杀意几乎充满了小小的营帐,女人如盛开在血泊中的食人花,口齿含血,双手持刀,身下的蛮族人目眦欲裂,那把长刀正插在他的胸腔之上。
崇多倒退了一步,瞳孔震荡地看着沈琴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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