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别人就算了,这个让慈,他一定要严防死守。
东市最近新开了一家卖弓箭的铺子,其中弓箭大多都改良过,更适合女子使用。
先前谢逸在位时候,女子骑射便已成流行之风,等周白鱼登基后,又有射箭入石的传闻,一时之间更成为贵族娘子们争相效仿的对象。
阿音似乎也很擅长射箭,他便想着选一把好用的送给她。
挑选完毕从店里出来,走上回宫的路,居然正好见到让家的马车经过道路两旁。
谢濯脸当即就冷下来,刚才给阿音送礼的甜蜜心思随风飘逝,腿已经先一步比脑子做出了决定,跟了上去。
果然是冤家路窄,马车内所坐之人,是让慈没错。
谢濯站在旁边高台上,看他从车厢里出来,跟他见面的那人也不知道是是谁,带了帷帽遮住了一张脸,看身形大概是个女子。
谢濯更气,好啊,让慈真是好样的,总是这样,先是一边勾搭阿音,一边和谢端月纠缠不清。
等谢端月死了,又立马冒出来一个红颜知己,这么看来,连辛子珈之流都算是老实男人了,他这么做不是打阿音的脸吗?
“只有我,才能和你共享天下。”
“无情不似多情苦。”
“无论何时,只要殿下愿意回头,我都会在原地等您。”
那日在屏风后听到的话语,此刻如诅咒一般在脑海中响了起来,谢濯只觉得再一次身体失去了控制,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弓箭上搭的箭已经离弦而出,只留下“嗖”的一声,旁边是明祯的小声惊呼,“哎呀,郎君,这……这……”
随之而来的,是让慈的白衣被鲜血染红,他倒在地上的动作倒不符合他这人平时的作风,没那么优美,像是一只失去了所有力气的鸟,就这么直直地坠了下去。
时祯的声音似乎变得很远,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
谢濯收起弓的时候,心还在跳得很厉害。
他对自己的射术有信息,那一箭绝对是正中了他的心脏。
不是,让慈就这么死了?这样太轻易了吧,在他心里,让慈算是威胁最大的人物,就这么死了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他带着明祯,慌忙离开原来所站的地点,语气倒是淡然,“就当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