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音道:“真的是天意,而并非人为吗?”
让慈:“天意如何,人为又如何?”
他是清正的长相,此刻却几分妖冶似罂粟,“殿下该不会真想一辈子和您那个驸马凑合下去吧?他能给你什么助力呢?也不只是他这个无用之人,还有辛子珈崔晔等等……他们都说得好听,可其实也不过是只有个身份的空壳子,在家里根本做不得主。但我不一样,整个让家,都唯我是从。”
武神音道:“你若是这么想,也不必非自荐枕席,当我手里的一把刀,我这个人很有容人的度量,只要你好好为我办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假的,她宁愿要辛子珈这种见风使舵的真小人,也不想要让慈这种心狠手辣的伪君子。
让慈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至极的话,居然笑出声来,“殿下,我倾尽家族之力来追随你,不是只为了做一个下属的,我要的是你身边的那个位置。只有我,才能和你共享这天下,才配和你共享这天下。”
武神音“啧”了一声,整个身体往后退,以便于更好的审视他。
“可惜了,我身边可不缺这样的人。我可以喂一条狗,但却绝不会向白眼狼丢一根骨头。你不必再多费唇舌,此路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
让慈哀怨道:“殿下真是……我以为我已经知道了殿下有多么狠心,可下一次谈话,又会让我知道自己早前是多么愚蠢。无情不似多情苦,若人人都能像殿下这般,不知道世上又会少多少痴男怨女。”
他还有脸倒打一耙?
武神音冷笑道:“是吗?我并非无情,只不过我的‘多情’不是对你,而你,才是真正的无情之人。陛下并未登基前,我那时在京中为质,四面楚歌,怎么不见得你另眼相看?”
让慈道:“在殿下眼里,我大概说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是错,那边不如不说,不如不做了吧。”
他淡然起身,朝着武神音拱手行礼,丝毫看不出来两人之前的针锋相对,玉山之姿,风姿翩然,不负玉人美称,“我相信,殿下会有想清楚的那一天的。无论何时,只要殿下愿意回头,我都会在原地等您。”
等他离去,屏风后面的谢濯还是没个动静,武神音自己站起身去找他,看他正在蹙着眉发呆,便顺手捏了捏他的脸,调笑道,“又吃醋了?”
谢濯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笑容有几分勉强,“这次真没有,你拒绝他这么彻底,我还有什么醋好吃呢?”
武神音挑眉,几时他这么通情达理了?
次日,谢濯去外面闲逛的时候,还是依旧在想着昨日之事。
这个让慈,他就说他不一般,别人只想着能分一杯羹,他却已经在想着如何把他从阿音旁边挤走了。
旁边一起跟他出来的时祯看到他钻了牛角尖,不免劝说几句,“何必为那些人思虑过重,这些日子我们都看在眼里,女公子心里肯定是有您的。”
谢濯不答话,心中却想着,阿音心里是有他没错,可总有这些不长眼的男人疯了一样往前凑,就算是圣人恐怕也会犯错,何况阿音本来就心志不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