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着小步拐过勾山画水的插屏进到内室,还未见到人,云筹先被满室明亮烛火晃住了眼睛。 比起她的惴惴不安,云朔明显自如许多,此刻正闲闲坐在案几前端着盏茶品喝,面上并无意外神色,毕竟她能登堂入室本就是他默许。 许是她踌躇良久不曾言,云朔耐性不足地放下茶盏,下颌轻点,示意道:“讲讲你的要事。” 稍作思忖,云筹提裙跪下,朝近在眼前的兄长盈盈拜倒,额头实诚地重触地面,发出一声绝不会被人漏听的闷响。 “‘琼京阁一事’?何事?”云朔问得随意,仿佛真的不知情。 他瞳色沉黑,即便无甚情绪流露,向外倾泄的目光中含带的压迫感依旧很足。 她笃定云朔在明知故问。 云筹耳朵嗡鸣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不做多想,膝行上前,一直到云朔腿边才停下动作,辩解道:“哥哥,我那晚是被人蒙骗…” 分明搁置在旁的茶盏泛着热气,云朔的手指却是冷凉的,此刻捏握着她的脸,那股凉意顺着肌肤直往心里蹿,她努力忽视,嘴上道:“云筹不敢……” 膝上陡重,云筹下意识去看——数封描金簪花的信笺散落,隐隐香气浮动,最顶上一封拆开痕迹明晰。而那,分明是她今晚命霜月送出的。 “行了,你的歉意我收下。至于其他,”云朔不耐烦听这庶妹继续口中种种,那晚意外他也不打算再回忆,“我并不感兴趣。” 强作镇定站起身,压下心头颤动,只往外退了半步云筹佯装久跪腿软无力支撑,往前狠狠跌去。 甜腻的馨香肆意涌入鼻腔,因这股熟悉味道,封存在脑海中的不快回忆重新翻涌出来,再加上今晚过眼的那些令人作呕的信中所言… 云筹被扯得跌坐在地,因为云朔的作为手心密汗直冒,思绪更是开始疯狂转动。 等等。 云筹抓住脑中一闪而过的光点,顶着上方如箭矢般冷厉的视线,戚戚然剖白自己:“哥哥明鉴,那夜若非被房中迷香所惑迷了心智云筹绝不敢冒犯哥哥,至于同顾二郎暗中的书信往来皆是被迫为之实非本心,我与他,并无半分男女私情。” 云朔不置可否,只道:“五妹妹手段了得,何须我救。” “母亲走后柳夫人执掌中馈,对我们几个庶出的姊妹颇有意见,明里暗里频频施压,如今嫡妹已至定亲年岁父亲却不得归,柳夫人便想请安王美言,可那安王岂是好奉承的,夫人不知是听了谁的谗言,竟起了将我送给安王的念头,可我实在不愿,思来想去家中唯有哥哥可以阻止一二。”她隔袖轻轻握住男人精劲手腕,“万望哥哥不计前嫌,施以援手。” 他并未挪目,亦未被触动:“为何不愿?安王虽贪慕美色,但我相信,以五妹的容貌与手段,嫁过去做个得宠美妾定然不算难事。” 云朔完全不信她的说辞,态度堪称油盐不进:“身子不爽同我说有何用?我又不是医者。” 娇柔的身躯早已不动声色贴至他膝前,失去披风遮挡的一对胸乳饱满鼓涨,根本无法完全视之无物,更为显眼的是其上两团湿痕。 “阿筹身上这病不是寻常病症,询过女医,若想治好,所需药材皆非凡品,其中一味更是早已绝迹,仅哥哥年前服用过。”云筹说着稍一探手,抚过他衣袖遮掩下的某物,终于说出自己的意图,“若哥哥不嫌,阿筹可为哥哥泄欲,哥哥只需含一含阿筹…” “哥哥是不信阿筹所言么?”云筹再度恢复哀伤神色,抬眸看他,眼中满是伤情,手下悄然动作。 察觉到衣料摩挲声,云朔回转视线,一道只着素色肚兜近乎赤裸的女体随之进入他的眼帘。 云朔忽然起了兴致,靠进红木圈椅里,以手支额,好整以暇等候她的下一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