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睁开,万千世界落入他的眼眸深处。 不论他是否能找到回去的办法,他都会与戚夕一道、一起、一生纠缠。 随着天气微微转暖,戚夕眉间的忧愁就比从前多了几分。 ——也没有那么安逸吧。 屋门口的小白花冒着头,用竹篱笆围出的一小块地被撒上了种子,春化后便会很快茁壮成长。 他和梅洵雪仿佛真的变成了消失的两个人,丝毫被人追踪的痕迹,就和梅洵雪所期待的那样。 村子里的人对梅洵雪更加熟悉一点,但对戚夕到没有那么熟悉,只知道他是戚小兄弟的哥哥。 一眨眼竟然也过了快两个月。 戚夕早上醒来没看见梅洵雪想着他应该是去村长家了,最近梅洵雪往村长家跑得勤,然后时不时带来点他单靠自己根本就做不出来的精致小糕点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怎么了,春花姐。”戚夕应道。 有些痒,戚夕往后躲了躲。 “一大早就和老头子上山去了,昨天不是下了点雨吗,说是有新鲜的笋子出来。”赵春华走上前熟稔地揽过戚夕的手臂,夸赞道,“你家小兄弟人可真不错啊,虽然看上去什么都不会干的样子,但一直拗着说要弄点好吃的给你补补身体嘞,这白白嫩嫩的手上都起了好多泡。” 赵春花看了眼天气,说又要下雨了,叫戚夕去她家等俩人。 “嗯。”戚夕乖乖点头。 “嗯嗯。” “什么刚开年啊。”赵春花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戚夕的肩,“我是说你肚里的娃娃嘞。” 戚夕第一反应当然是不相信的,他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揣娃呢,在他自己的认知里面他还是个正常的男性,当然不可能会怀孕的,虽然在这个世界浮沉了这么多年,但戚夕始终不觉得这种小概率事件会发生在他自己的身上。 “这怎么可能呢?” 好端端的—— 只是他压根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虽然身边总有人不断的刻意地提醒他是一个哥儿。 而他和梅洵雪之间也毫无防护措施,没有人提醒过,也没有人想起过这件事。 结果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赵春花一说,倒是把自己从前脑补出来的渣男抛弃糟糠妻,兄弟俩双亲殒命后孤苦无依流落深山,相依为命的故事道了出来,天可怜见。 梅洵雪一直都知道却瞒着他。 要不是赵春花说漏了嘴,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木已成舟无法回头。 戚夕沉下眼,声音晦涩:“春花姐,你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不用和小宝说。” “他不想让我知道肯定有他的道理,我自然也是的。” 不仅仅因为他生理上接受不了,更重要的是,这个孩子倘若真的出生,只是多了一个可怜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