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如此而已,侯爷又不是不知。”谢长荔笑笑,细长的狐狸眼弯着,看不清眼眸,“我听闻新帝的身体好似差了许多,是御医未曾好好诊治吗?” 谢长荔摇摇头,眉间有点苦色:“不顺利,你与小宝、小侯爷处的如何?” “明州?他怎会此时去明州?”谢长荔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杯中清茶泛起圈圈波纹,他撑着额头,思绪有些飘远,“罢了,他想去就让他去吧。” 谢长荔笑笑,眸中未见光点。 胥云琰派他去南疆,一方面是为了不让他在朝中继续发展势力,另一方面是想让他监督一直藩据在南疆的稽南侯。 如今他借着伤腿已有一月余没有上过朝,也没和旁的朝臣有过接触,但李展一来,自己的清闲日子恐怕就不多了。 也罢,戚夕已死,他也发现不了什么。 “见你过得如此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 正值夏末,天气还有些炎热。 梅洵雪一踏入明州,就感觉到了空气之中的咸湿和燥热,明州是个靠海吃海的小城,人口数量远不如其他中原几州。梅洵雪只带了信得过的画眉一同前来,两人并没有和李展住在一个客栈。 梅洵雪倒是没说话,他只是浅尝了几口米饭,便觉得有些黏嗓子,连忙喝了好几口茶水。 如果路一按照他所说,那么只需从镖局就能寻到他。 梅洵雪倒是运气好,出来的人就是路一。 梅洵雪直截了当:“那个人在哪里?” “委托你送东西的。” “不用,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自己过去。” 一个靠近驿站的茶水摊子。 他怎么会认错人? 他真是气急了。 看着叫人很不爽。 [感觉戚夕很久没出现过了。] 晚风四起,吹动梅洵雪的衣衫,空气之中的燥热褪去,带来些许的阴凉。 梅洵雪瞧着戚夕的脸上的笑意。 看着二人熟稔的举动,梅洵雪的心不由抽动,身躯也颤动不已。 名为嫉妒的情绪涌现上来,将梅洵雪的双眸染得赤红,漫漫的四年多的时间里,他料想多许多与戚夕重逢的场景,但唯独想不到是如今这般局面。 无力感浮上心头,好似有无边无底的泥沼在心底蔓延。 梅洵雪瞧着戚夕找出糕团给女孩吃,又将她抱在腿上逗她咯咯笑着……一切都再度重演。 为了戚夕所谓的忠义二字被抛弃吗? 回了客栈,画眉明显就能感觉到梅洵雪身上低沉的气压。 “……” 画眉吃惊:“小公子,您不是说不再饮酒了吗?”瞥见梅洵雪脸上愠怒神情,画眉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下去找客栈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