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洵雪从床上跳起,将衣服套上,乖乖给自己束好发,便跟着戚夕一块出门了。 “吃汤圆~” “糖葫芦儿,糖葫芦儿,一个铜板一串的糖葫芦儿!” “冬至吃羊肉,平平安安。” 梅洵雪看向身边的戚夕,他好似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电脑坏了(躺平、抓狂!) 两人从坊市的这头走到那头从书局走到画坊又走到棋室,中间戚夕还带他吃了碗阳春面,还去茶馆看了场戏,吱吱呀呀的声音仿佛是一万道针在他的鼓膜上扎来扎去,闹得他心似乎都要跳出来。 华灯初上,夜空之上绽开一瞬璀璨的花火,万千金银花蕊盛开于天际之中,两人结伴走过桥头,拱桥之下流水潺潺。 梅洵雪冷的半个脑袋都缩在领子里头,只露半张冻得微红的脸,听见戚夕的话抬起头看了过去。 而戚夕手中那个就是那老头不知何时比对着他捏出的缩小版的他。 “哦。” “快收起来!”梅洵雪跳起来去夺戚夕手中的泥人,“你自己留着看就算了,就不要祸害别人了。” “你、你、你。”梅洵雪又羞又恼,这个戚夕就是故意的吧,那个时候明明都看见了也不过来帮他一把还在背后瞧他笑话,如今又拿出来显摆,真是讨厌极了。 梅洵雪的手局促地不知该往何处放,今天明明只是冬至而已,但街上早已张罗起了花灯,他似乎只要一伸头就能碰到那星星点点的烛光。 他搂着戚夕的脖子,大口大口呼吸着高处的空气,明月许久许久未曾照在他的上空了。 “嘭!” 三声巨大的声响在耳边炸开,漆黑的天际刹那之间被点亮,漫天都是火树银花似是沟通天际的天梯,而喧嚣之后卷纸和硝石从头顶滑落,纸屑洒落在衣领上,连脸都变得灰扑扑。 梅洵雪呛入灰尘,揪了一下戚夕的耳朵。 王家村的时候还问他生辰何时,如今才过了多少个日子,竟就忘了个一干二净,往后叫他怎么信得过戚夕, “戚夕,今日是何日子。” 梅洵雪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他就知道不能指望戚夕,男人嘴里的话就没一句是靠谱的。 “阿雪。”戚夕叫了声已经趴在自己身上几乎就要闭上眼睛的梅洵雪,宽厚的背稳稳地托着梅洵雪。 “我自然知道今日是你的生辰日。” “生辰快乐,梅洵雪。” 戚夕的声音如石落冷泉,带着柔软和笑意,他仰头看着天边远远的星空,眼底仿佛也有数万的星子在闪耀。 回了家将梅洵雪抱回床上后,戚夕才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从抽屉里拿了出来,是一个小银锁。 “我没睡着。”梅洵雪翻了一个身扣住男人的手,月色照拂着两人,静静地不说话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或浅或深,交融在一处。 眉眼微微勾起,在氤氲的火光之中像极画本中那山林间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