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忙将钱袋双手奉上,乞求宽恕:“大人恕罪,属下,属下一时被鬼迷了心窍” 快要迈出城门时,身后忽地传来破空之声,一只箭羽堪堪擦过耳边,落在身前,铁翎颤动,付英回头。 付英偏了偏头,拱手道:“见过执金吾。” 付英目光紧了紧,平稳道:“家臣偶感风寒,身子不适,不宜见风。” 洛宴平更好奇了,这车里的人男不男女不女,当真是个奇人:“敢问阁下籍贯?” 谁料透过马车窗帘的缝隙,正好撞上了洛宴平探究的视线。 他心下一惊,连声气都弱了许多。 付英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还怔愣了片刻,洛宴平见了,轻笑道:“再不走的话,保不齐我会反悔的。” 洛宴平站在马蹄扬起的烟尘中,微微眯起眼,目送他们离去。半晌之后,才转过身,轻快地说了句:“打道——回府喽!” 付英摇了摇头,她不愿顾虑太多,只道:“管他呢,平安出来就行。” 她眼前昏花,耳边嗡鸣,只觉得浑身冷得要命,仿佛置身于寒冬腊月的雪夜。 她两眼一闭,失去了意识。 风寒来势汹汹,付祂发着热,浑身滚烫地躺了半月,才好转不少。 与刘煜的欢好一幕一幕走马观花般地晃过,如隔昨日。付祂每每睁眼时,铺天盖地的哀伤几乎将她淹没,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心病作祟,往昔所向披靡的将军也缠绵病榻,迟迟不转好。 沧海被他缠得不厌其烦,便约定明日好好比试一场。桑田闻言欣喜若狂,还特地给在座诸位发了请柬,尤其关照了付祂,美名其曰将军久未作战,正好替她温习一番。 此一日,试炼场外,人群熙攘,喧嚷震天,好不热闹。 谁人不知他窦云为所欲为,只手遮天。惹得人间如同炼狱,百姓怨声载道。 “听说了吗,新皇要给大将军加封九锡呢!” “谁知道呢!还以为新帝是个有脑筋的,没想到还是步了他兄长的后尘。我看啊,这大将军春风得意,说不定哪天一个兴起,就把上头坐的那位给揪下来自己上去坐坐了” 付祂身前站得两人叽叽喳喳说着话,说一半还鬼鬼祟祟地扫视了一圈,见付祂笼着袖子一脸淡然,小声道:“那是付将军吧。” 那两人做贼心虚地看了付祂一眼,脚下生风,溜之大吉。 此类流言蜚语层出不穷,窦云的势力如日中天,皇族式微,这是不争的事实。无论是先帝刘煜,抑或是新帝刘珏,都未能强大与之抗衡,其结果就必定是任其摆布。 窦云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扶植的傀儡,无论如何,都要对他言听计从,牢牢地呆在他编织的囚笼之中,安享帝王尊荣。其余的,一概不问,若是有逆反之心,下场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