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霁被付祂带去了偏殿,临走前,付祂道:“王爷早些睡,我将付霁哄着了便回来。” 刘煜咬牙切齿地躺在床上,身边空空无人,冷清十分。 怀抱温香软玉,方能安心入眠。 可恶的小屁孩,他想着,一定要找个没人的时候把她埋了。 天宁十一年五月,新帝践祚,始更万象,改年号太和,寓天下太平和睦之意。 大将军窦云封无可封,进为侯爵,封武昌侯,以慰平反之功。 平反之争中未认魏贼作父者,皆进官加爵,一时风头无量;新帝慈悲,迫于魏贼淫威而下跪者也未加责难。 时人认为昭朝国运将断并非全无理由,新帝昏聩无能,朝堂之上窦云一手遮天,君主贪图玩乐,沉迷后妃,乐不思蜀。 被称作“妖妃”的付祂执着付霁的手,带她放风筝,一旁窝在竹椅里“乐不思蜀”的新帝百无聊赖地翻着书卷,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付霁一个人引着风筝线,付祂坐在廊下,笑看着他:“陛下应多读圣贤书,民间话本固然有趣,却也无甚益处。” 他笑了笑,道:“人人自有人人的大道理,圣人的大道理是道理,我的小道理也是道理,一合计,就等于我也是圣人,与其读那泛着酸味的文字,倒不如来读我,我比他们那些老古板有意思多了。” 谢清尘那样一个笃信圣贤,尊奉正道的人,若是日日和他住在一起,估计一天能被他气死八百回。 他语气结巴:“不不是付祂替我去吗?” 谢清尘满脸的不情愿,他小声抱怨:“一想到我要认那个离经叛道之人为主,我就感觉天下堪忧,昭朝中兴无望” 自幼饱读圣贤书,心怀天下大义的谢清尘自然对他不屑一顾。 刘煜从竹椅中坐起,他微微凑近了付祂,将书卷在她面前晃了晃,神秘道:“猜猜这话本里的是什么。” 刘煜道:“讲的是你我之间的艳情。” 刘煜有模有样地又凑近了她些许,扑面的冷香稍稍缓了缓付祂心头的燥热,他道:“真的啊,骗你做什么,我看看啊,这一篇讲的是你我在宫外戏水,做一对野鸳鸯。” “陛下,不可白日宣淫。” 付祂觉得他简直是个无耻浪荡之徒,正要开口,却听得刘煜道:“哦对,我还做了记录,这一句话本里面有。” “朕是天子,普天之下还没有朕不能做的事!有何不可?” 付祂忍无可忍,她将刘煜手中的话本夺了过来,眸里似含春水,似嗔似怪地看了他一眼,向来冷淡的面颊浮上了一层红晕。 刘煜笑看着她,似乎在欣赏她此刻丢盔弃甲的样子,他目含秋波,微微扬起的眼角和唇角弯成了一样的弧度:“书接上回,天子与皇后已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忽闻一声惊呼,被人当场捉奸,那赤色肚兜还落在野外” 刘煜抬头,眉眼弯起,他忽地起了恶劣的玩弄心思,伸舌在付祂掌心微微一碰—— 刘煜似乎仍觉得不过瘾,他长叹一声:“可怜吾妻,忒无趣了些,许多事情都不能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