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字微不可闻,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有太监眼疾手快地将徐允丞的尸体拖了下去,那一汪血迹却留在殿内,像是昭示着所有人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旁若无人地走到刘珏的身边跪下,没人注意到他,只有刘珏低着头,声音轻颤。 刘煜不知道如何宽慰他,便只好装傻充愣:“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啊。” 刘煜将手伸了过去,轻轻捏了捏刘珏垂着的手,以示安抚。 “陛下,此事了了,还有一事没完呢。”叶鸣最先回过神来,他仰头,看着座上面色苍白的天子。 “保辉之事,拖久只怕有心之人从中作梗,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付将军沉冤,执金吾大人也不应蒙冤。” 面对窦云这尊庞然大物,只有魏思道能带给他片刻安心 刘煜微微挑眉,便转回了视线。 殿外无声涌上了数名禁军,将殿堂环环围住。 许久之后,看守天牢的人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跪下,语气紧急。 浮萍 窦云抬眼,看向僵立在皇帝身侧的年迈宦官,唇角微扬,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皇帝疲惫地散了朝,朝后,刘煜走在窦云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刘煜点了点头,应道:“是。” 刘煜脊背一寒,他微微睁大双眼,有些怔愣的看着窦云宽阔的背影。 刘煜紧着头皮跟了上去。 “她身子不适,不能见风,等她身子好些我再带她去见母后。”刘煜恭敬道。 “瞧你那点出息,哪有皇室的样子?” 窦云眼里尽是不屑,他对身旁的骠骑将军低头私语了几句,便带着他走了另一道。 恰逢姚简从他身边经过,两袖清风的女官对他一揖,开口道:“王爷何故屈居人下,连王妃也受其牵累,一代忠臣遭人暗害。自己亦惶惶不可终日,终究有失体面。” 刘煜先谢过她:“多谢右扶风大人为家妻正名,只是人之在世,总有许多不得已,唯有破釜沉舟的毅力,方得拨开云雨见月明。” 刘煜一时语塞,半晌无言,只得道:“右扶风大人言之有理,孤受教了。” 说罢便拂袖离去,唯余笔直的背影在寒风中挺立,像是屹立不倒的青松。 刘煜回了府,沧海迎了上来,神色紧急,刘煜暼了一眼四周,低声道:“回屋说。” 沧海单膝跪地,回禀道:“桑田久未归,和我们的人断了联系。” “任平生生性警戒,我们不敢安插太多人手,只让桑田带着寒鸦潜伏了进去寒鸦死于乌镇,桑田带着王妃不知逃往了何处。” 只死一个寒鸦便是万幸之事,稍有不慎便是三人一同葬身乌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