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允丞面色清白交加,却是再也不敢开口了。 皇帝此时也反应过来了,他沉沉地扫了一眼徐允丞,道:“朕自有定夺。” 声如玉珠落盘,掷地有声。 是右扶风的郡守,也是朝中难得一见的女官。 皇帝不言,示意她说下去。 “此事事关边境重将,右扶风慎言。” 姚简不卑不亢地一拱手,只对今上道:“臣有铁证,昔日付将军部将付青受人蛊惑,将付将军行踪泄露给有心之人,以致付将军途中欲袭,下落不明。” “真是乱党,抑或是有人有意扮成乱党,谋杀重臣,犹未可知。” “兹事体大,付将军失事,西北边境失去守将,遣兵调将又需时日,这才会使得保辉此等小人趁机上位,将十二重镇拱手相让,涉及国计民生,微臣断不敢胡言。”姚简跪的笔直,言语间尽是尅切之意。 姚简见皇帝隐隐有偏袒之意,便道:“微臣有幸,付青前几日投奔于我,将此事和盘托出,为付将军昭雪,此亦乃陛下之幸。” 皇帝打量着她,忽地道:“抬起头来。” 刘煜眸色微沉,付青的目光向他这边暼了一眼。 “动用私刑这是不将天子放在眼里啊。” 付青又一拜,目不斜视,一字一句道:“臣有。” 她又拿一方印绶,那赫然是,徐允丞的印绶。 徐允丞脸色已然煞白,他失神地看着付青手中的印绶,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 “徐大人,注意举止。”姚简在一旁淡声道。 皇帝震怒:“那为何你的印绶会在她手里?付青一介女子,何必大费周章来诬陷你,不要命了吗?” 皇帝冷笑一声:“天地知不知道朕不知道,但是朕却是没看到多少忠心。” 付青正欲开口。 他对皇帝一拜,道:“陛下,微臣忽发内急,可否暂退一阵。” 刘煜起身离开。 徐允丞笑了,那笑声回荡在鸦雀无声的朝堂内,四下寂静,像是被摄住了。 窦云皱眉,他想甩开徐允丞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徐允丞抓的指节泛白,他双眸瞪大,死死盯着窦云。 徐允丞浑身一僵,他低头看着胸膛正中插入的袖刀,笑声戛然而止,鲜血从嘴角溢出,他还未来得及说话,那袖刀又深了几分,将他彻底断了气。 窦云甩了手中刀,他神色不变,对皇帝一拱手,道:“微臣时常用短刀防身,以防不测,陛下见谅。” 声音有着隐隐不易察觉的颤抖:“罢了,罢了反正也是罪臣,早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