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的人三三两两的聚拢了过来,他们看着地上早已凉透的县令,神色各异。 “大将军口令,乌镇县令包藏祸心,私养精兵,欺瞒主上,吾深感痛心,即代今上严加惩戒,以儆效尤。” 待付祂再想细品那目光时,任平生却又转了过来。付祂在一旁啐了一口,道:“蒙蔽圣听,该死。” 阴暗潮湿的地牢内,灯火幽暗。 他审视着堂下被人强摁住跪下的付祂,道:“在亲手了结你之前,大将军让我代问几个问题。希望付将军能如实回答,免受皮肉之苦。” “刘煜和齐扶枝什么关系?”任平生不疾不徐地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他手中扇摇了摇,道:“上刑。” “仔细着点,别把人打死了,我还要问话呢。” 一声声竹条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响起,在这密闭的幽室中回荡,久久不去。 身上的旧伤随着鞭打绽开,新伤旧伤混在一起,剧烈的痛感漫透四肢百骸。 终于,她忍耐不住,发出一声近乎崩溃的呜咽。 “我最喜欢看端坐云端的人陷入泥泞里了,这比杀人有意思多了。”他用扇面轻轻拖住付祂微微低垂的头颅,看她双眸紧闭,眉心微蹙。 “在下却之不恭,只是,将军,你以为你还逃得掉么?”任平生笑意中带了点悲悯。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付祂汗湿的侧颊,再游走到四肢,任平生喃喃道。 付祂有些不寒而栗,她眼前的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她尽全力避开那人游移的手指,怒喝一声。 “哗啦”一声,守在门口处的两名暗卫持刀而入,动作迅猛如雷,一把砍断了任平生那只手,将付祂背起,飞驰而去。 “给我追,追不回来都给我陪葬!” 付祂躺在其中一个暗卫的背上,近乎虚脱地问:“刘煜派你们来的?” 付祂惨淡一笑:“原来他还记得我呢,我差点因为他小命不保了。” “若不是王爷行动不便,今日在这里的必有王爷。” 付祂敛眸,她看着身后的大批追兵,心下有些惘然。 暗卫只有两人,以少敌多,更何况还有个毫无再战之力的拖油瓶。 所幸,任平生狂妄自大,并未料想到有人来劫,故未设伏。 付祂有些困意,她半眯着眼,身子如置冰窖,恍惚道:“这一打,不会让我魂归西天吧” 说着,便义无反顾地扑到追兵群里,和他们厮打成一片。 她闭上了眼。 待他们跑到大街上的时候,却发现了大队官兵挨家挨户地巡查,寻找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