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无弦 与无弦离开萍踪谷时我诚然还有点舍不得但他告诉我即使沒有无定河的引导作为一朵原本就生长在这里的花他也很清楚來这个地方的途径所以以后想來的话可以找他……如此一來才让我转悲为喜 然而瞿墨并不在那里 带着一肚子疑问我小跑回到自己的住所推开门一看 ……我隐隐有些担心了 既然如此他现在又是跑到哪儿去了 当然我说这话并不是沒有根据我之所以如此肯定这就是那个黑衣人的杰作是因为先前无弦告诉我我俩一起掉进兽人老巢的时候他稍微注意了一下:雪熊身上残留的两道对称的伤痕看起來并非兽人的利爪所致倒比较像是用双刃伤的和砍下那两块山石的手法如出一辙 当然我现在沒有多余的心思考虑为何自己明明已经过得如此低调却还是招來杀身之祸还是先找到瞿墨要紧 …… 上上下下我都已经跑了一个遍了几乎每个他可能会去的地方我都给它翻了个底朝天但要死不死地偏偏就是找不到他说他一个弱不禁风的病人还能跑到哪儿去为什么老是让我这个做徒弟的操碎了心 ……我最后站在他受伤之前常去吹箫的那个亭子里吹着风望着亭栏外被一轮金乌染上各种浓淡不一颜色的滚滚流云心里忿忿不平却又担心得要命的复杂情绪就跟这眼前流动的景象一样根本停不下來 就在我心急如焚乱七八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个人毫无预兆地从背后搂住了我被这么狠狠一撞我差点从亭栏上翻下去 我刚准备挣扎一个熟悉的声音就贴着颈侧闷闷响起: 声音里尽是掩饰不住的疲惫然而微微颤抖的音调中仿佛又含着一种激动的情绪只是听不太出究竟是喜还是悲 这还是瞿墨么他真的去找我了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想挣开他然而在我有所动作之前他的力道就先一步开始松懈我以为他终于要放开我未料下一刻双臂一紧他竟是掰着我转身直接面向了他 这个眼神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果然原本白色的衣裳在山顶阳光的映染下透出了莹莹发亮的金色…… 瞿墨凝视着我氤氲的目光贴在我脸上缓缓游移从发际到眉间从眉间到眼睛从眼睛到鼻子从鼻子到嘴……意识到的时候我整个后背都被涔涔的冷汗给濡湿了 “……你是谁” “师、师傅” 他闪着光的眼眸在看清我之后慢慢黯淡下去和背后一点点藏入云层的金阳一样光一瞬间被遮住了无论哪里都是暗的 我一惊条件反射地侧身一躲结果直接就被他重重地压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奇怪说着说着就扑过來……怪吓人的快起來啊我要是被你的病传染了别说照顾你我俩就一起在这深山里等死吧” 这下我是真的怒了 看着像是因为体力不支晕过去了…… 我极力憋回骂娘的冲动 坐在石床边上我用沾湿的手帕擦掉瞿墨脸上最后一块污迹终于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也只有对着睡死了的瞿墨我才敢这么说要是醒着的他……那画面太凶残我不敢看 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开始扒瞿墨的外衣 实在不敢置信我继而伸出手去颤颤巍巍地拈住将那个襟口扯得更开…… 一模一样的梅花 这意味着 我猛地从石床上站起來看着眼前沉沉昏迷的瞿墨开始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倒退……头皮在发麻浑身感觉冷沉重的危机感压上心头无数的猜测将我的脑子搅得一团乱…… 等、等等……我在莫名其妙地紧张些什么我在恐惧些什么即便他杀掉了我的一个前世又怎么样那一世的我并不是这一世的我他杀掉的不是我 是的我的前世和我本人无关他杀了她并不意味着他就要杀了我他现在是我师傅是我最亲近的人作为徒弟我一直很听他的话作为师傅他也从來沒有凶过我他有什么理由要杀我况且在他昏迷之前他还深情款款地搂着我……虽然貌似只是将我看成了另一个人 一旦加入这一条线索无头苍蝇似的我突然就找到了明确的思考方向在这个方向的指引下我想起了一个很关键的细节: …… 对就是“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