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带着伤,又饿又累,不管不顾地闯进殛的龙窟,见有人躺着便胁迫其给她弄东西吃。然而殛在睡觉,压根儿不把她当回事。那桀气极,用炎术直接烧了他的洞窟…… “这火真漂亮。不过,山上禽鸟众多,要是去洞外烧的话指不定现在你就不用挨饿了。” 总之,两人后来是相爱了。情到浓时,那桀贯彻落实了她的女汉子精神率先提出要与殛携手终生、白头到老—— 这便是这个故事最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方,这尾怎么说也结得太出人意料了,简直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我的回忆刚好结束,瞿墨的声音就很适时地响起。 “嗯?” 瞿墨这才将视线转向别处。“你想得不错,这事并非那桀的意思,而是……” 老人家事后连忙派人去查那桀待在长白山的那段日子究竟遭遇了什么,以至于性情大变做出那么诡异的举动……后来得知情况,唏嘘不已。 “呼,明白了,去就去吧。那个,不是说还有人与我同去,是谁?” “五殿下,无弦。” vvv 瞿墨的声音不疾不徐地自前厅传来。 来到大厅,但见瞿墨正倚在窗边闲闲地看书。感知我的到来,他抬了抬眼,一面看书一面道: 常言道“师徒之情,堪比老小”,而似瞿墨这般连徒弟头一回出远门赴险竟也毫不会意,不免令人心寒…… “那边的披风拿上。就你这身子骨,过霜华境未免牵强。” 心中微微一动,我径直走过去捞起披风抱在怀里,朝瞿墨笑道:“谢师傅。这阵子没人给您跑腿儿,您自求多福。” 此番无弦与我同行道理我自是明白的。 只是,传说中的五殿下是万能的,如此干嘛还要捎上我这么一个拖油瓶?莫不是瞿墨找了什么关系让我跟着免费来一次实战演练? 奇怪的地方太多,我怎能不去弄个明白?况且无弦自那件事后自尊心像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对我百般看不顺眼,处处表现出毫不掩饰的嫌弃……不过话说回来,我究竟哪里招他了? ——不懂。 那一片玉砌冰雕的松柏铃草、湖泊山川,即使没有任何阳光也微微泛着玲珑的色泽,白净安宁得让人觉得一切色彩在此出现都是突兀且躁动的。在这里,鼻翼间没有一丝气味,耳畔也闻不到风声,虽是静得如臻化境却如同行走在毫无生气的死地…… 无弦一言不出走在我前面,步伐不快不慢很是镇定,而此时此刻环绕四周的森寂却实实让我心底发慌。 所以,眼下我已是恐慌到无法冷静思考的地步,只希望能听到一点动静,就算是树叶的摩擦声也好。 “那个,我说殿下……”虽然可能会不太愉快,但至少比默默吓死强。 我硬着头皮续道:“不、我并非想要谈这个——” “……”好吧,他赢了。 “殿、殿下,不瞒你说,我很不习惯这种环境,太安静了。既然你不愿与我交谈,能容我自己唱首曲子吗?放心,还不算太难听。” 他不说话。我想,这应该算是默认了。 清风花乱红皱,燕啼林惊绿涌。墨冷指生寒,再顾小桃应瘦。休念,休念,那端晴光正艳…… 我正疑惑着,他突然转过身来,五步之遥外的一双眼睛似落雪的幽潭。 未料他会这样问,我怔忡了一会儿,继而不明所以道:“并、并没有特别的原因,只是想到的第一首就是这个……” “当然——”我下意识想要回答,却陡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答案……好像这不是什么有名有姓之人作的,只是才能也毫不逊色就是了。 见我不语他眉头皱得更深,干脆转过 虽然我早有预感会惹他不开心,但我这次究竟又做错了什么? 我不由心底发虚:“好、好吧,以后——” “……为什么?” “作这首词的人不会乐意。” 我懂了,看来下次吃鸡蛋前要先去认识认识下蛋的母鸡是哪位——这人真是奇怪,他在执著些什么? vvv 为何连这种高难度的空间转移都能做到他爷爷的却不把这一走一个坑的栈道给修一修?! 好容易给我摸爬滚打上了山顶,想着无弦定是已先我一步找那条龙去了。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我一上来便一眼瞧见他正衣袂飘飘地立在一座约摸两人高的洞窟前。 好家伙!我话还没说完,眼前一双银线压边的纯色登云靴便不管不顾地径自消失在了洞内深浓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