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耳根一阵发麻,立马往后跳开一步: 瞿墨没有搭理我,径自走到一边的石墩翘腿坐下,一副要开始听说书嗑瓜子的闲散模样,淡淡的目光始终注视着我:“对于不好好听我说话的人,我懒得伺候。现在换你说。” “为何一直心绪不宁。” 事实上我确然考虑过将五殿下一事告诉瞿墨,想着他神通广大,应该能助我解开谜团。但再经细想,觉得这件事就连我自己都还没弄清楚,牵连其中的又不是什么小鱼小虾,干系重大,还是缓一缓看情况再说比较妥当。再者,我认为瞿墨这家伙在帮人解决问题这个方面……那不是一点不靠谱,是很不靠谱! 本来我打的是他问什么就直接装没听到让他觉得自讨没趣就此了事的算盘,然而我沉默,他也跟着沉默…… “你、你若是闲不过的话,便去陪你夫人吧。”我迫于压力随便找了个由头准备打发他离去。 “还装蒜?那天不是你派那个美人来告诉我你去霜华境的事的?”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他竟然就这么不要脸地承认了。“平日里总要去拜见的。” “嗯?” “鬼啊!”我不由脱口而出。然而紧张过后细细一瞧,立刻便认出这张脸来:“是你!” 眼前站着的确然是师母没错了。单看她那一身老古董似的奇装异服和披散的曳地长发便足以令人一见难忘。 可当这女子于他跟前站定他还是一副懒懒的模样,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不过女子倒是十分顺从,被如此无视依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脸上漾着柔和的神情。待瞿墨伸出手,女子便顺着他的动作矮身下来,在他的手背落下轻如鸿毛的一吻,浅笑道: 声音就如雨丝润进泥土。 我惊异地旁观着适才发生的一切,目光在寻找那位消失的女子途中停留在了瞿墨的指间——那里是一张类似咒符的纸片。 “……” “就算是这样好了!我为什么要把我的事告诉你,我……我跟你又不很熟——对,我们不熟!”我庆幸自己找了个貌似很合理的理由。 “非正式,不授理。” 我心下一喜:小样儿,没辙了吧? “明日午时,宸微台成拜师之礼。” 毫无悬念的,第二日我便与瞿墨成了师徒之礼。无奈自此以后只得恭恭敬敬地改口管他叫“师傅”,碍于礼数,怕是也不能像往日一般与他随性/交谈了。不过,我原以为瞿墨会继续对我近来的古怪行径刨根问底,但礼成之后他只字未提,只告诫了我几句,这让我着实松了一口气。 天道酬勤,经过两个月的玩命攻势,我的术业精进了一大步,到目前为止已经可以施用一些比较简单的法术。不过令人费解的是,瞿墨作为师傅看到徒弟如此给他省心省力反倒没见有什么好脸色,竟还不如先时他对我散漫的态度进行冷嘲热讽时来的有精神—— 是日,我刚阅完一部道书,打量着日头准备往前厅用早膳,正在这时瞿墨过来说有要事商量,于是我们就转而一道去了林子里一处僻静之地。 “替我办件事。” 确实自我修为长进后瞿墨便时常遣我去办事,甚是烦人——不是我没进取心什么的,是他每次遣我去办的事不是送信就是送包裹再不然就是回送礼盒……丫整个把我当一跑路的使唤了是怎的! “这次有点不一样,对你来说或许更新鲜。”言及此,瞿墨端起了石桌上那杯微凉的茶。 他啜了一口茶,欣欣然道:“去给一条上古龙裔说媒。” 瞿墨见状收起了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悠哉模样,将茶递到我手中:“别噎死了。” “咳、咳咳……”我复又顺了顺胸口这才缓过气儿来,“我说师、师傅,您能不能别这么语出惊人?这叫‘有点’不一样?给一条龙说媒,您当我是什么人啊?莫非您觉得我两个月进步神速已足够去应付一条龙了?” “……” “不必作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瞿墨打断我惨淡的想象,“此番并非由你一人去。” 他闻言皱眉。“你这么怕作甚?那条龙还不至于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看样子您很了解那条龙,您——” 像是不想继续与我纠缠,他自顾自便开始给我介绍详细的任务内容:“黑龙殛与炎凰那桀的事,天宫里那些老神仙与你闲侃时可有向你提及?” “好像,有听过。” vvv开头是开得绝好的,只可惜颇为草率地便收了尾。 可想而知,这场战争已经激化到了何种地步。 “你们还在等什么?要我亲自动手吗?” 然而,有一条规律还是不变的:人怕出名猪怕壮。 逃跑过程中那些没被她干掉的纹蛇将领还在紧追不舍,而她已实在没力气去抵抗。在这种情况下她果断弃战,化为凤凰原形,展翅飞上了临海的长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