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六皇子一事罢?”
“虽然对大商人不地道,但对咱们来说却是好事……”
吴四郎提出借一步说话,孟跃欣然应允,两人去了对面西厢房,经过院中时,厅内忙活的刘生瞧见,微微拢眉。
孟九心思一转,脱了天青色外衫,里面一件胸绣荷花的杏色诃子裙,她扯了一件薄纱披在肩头,又取了两支牡丹簪在发髻间,妖妖娆娆的给西厢房送茶点去了。
刘生眉头蹙的更深,他跟前不知名的小商人苦了脸,“刘掌柜,真的不能再让价了吗?”
刘生沉默。
小商人:………
西厢房内,吴四郎刚落座欲言,孟九呈着茶点而来,搁茶点时,美目流转,似嗔似娇的瞥了吴四郎一眼。
“九娘子,我……”
孟跃:“咳——”
孟九绕到孟跃身后,为她捏肩捶背,小意温柔,吴四郎羡慕不已,这九娘子年岁是大了些,可实在风情万种。
看不出来孟连穗还挺会享受。
他自觉跟孟连穗是一条道儿上的人,俯身凑近,那口黑色的烂牙吐着臭气,孟跃后仰避开。
吴四郎落了面儿,顿时沉脸:“小子,生意场不是好混的。六皇子已经倒台,你指望谁护着你。”
他就是要以此拿捏孟连穗,得意的端起茶盏,拨了拨茶沫,刚要喝,却听见孟跃轻笑一声,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却无笑意,“是啊,六皇子倒台,我还活蹦乱跳到处跑。”
吴四郎顿住,一双眼睛精光乍现,落在孟跃面上,“你什么意思?”
孟跃似笑非笑:“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六月的枇杷甘甜多汁,孟九坐在孟跃身侧,素手纤纤,捻了一颗枇杷缓缓撕开皮,露出金黄的枇杷肉,她喂至孟跃唇边,还用一只碟子接着汁水,省得溅落。
吴四郎见孟跃温香软玉在侧,高深莫测的模样,又窝火又顾忌,最后气咻咻搁下茶盏走了。
孟九呸了一声,要将吴四郎端过的茶盏扔了。
孟跃笑道:“别扔,他还会来的。”
孟九这才作罢,她拢了拢肩上的薄纱,又抚过堕马髻,未有簪钗,仅簪了两朵鲜艳的牡丹,眸如春水,“郎君,你觉得我这样好看吗?”
孟跃点头,少顷又道:“离了队伍莫如此,外面的人很坏,见色起意,会欺负你。”
孟九噗嗤笑出声,没了故作的媚态,笑声轻快,娇嗔道:“才不给外人看,回头野男人又要醋了。”
孟跃笑笑,并不插手孟九和刘生之间的事。每个人有自己的缘法。
午后东厢房里,孟九趴在刘生怀里,把玩着刘生的头发,吐气如兰:“我那是给郎君送茶点呢。”
“她那么年轻,没点骄奢淫逸的做派,怎么唬住那群老狐狸。”
刘生不语,只将怀中人搂的更紧了,孟九娇滴滴唤疼,“你个冤家,轻些。”
刘生顿时红了耳根,手上一松,怀中人跑出几步开外,孟九挑眉,“你就醋去罢。”
她笑着跑远了。
刘生抬起手嗅了嗅,指尖残留牡丹花香,眉目舒展,笑着摇了摇头。
次日巳时,吴四郎又来了,与吴四郎一道来的,还有两张陌生面孔。
陈昌将三人引去西厢房落座,底下人奉上茶水,一炷香后,孟跃乌发半束,宽袖敞袍,揽着美艳动人的孟九进屋。
孟跃在上首落座,面色淡淡,朝三人颔首示意,孟九软软靠在他肩头。
三人目光一会儿在孟跃身上,一会儿在春情无限的孟九身上,互相递了个了然之色。
他们怕是打断孟连穗好事了,难怪孟连穗眉宇间带着不虞之色。
真个毛头小子,天天趴女人肚皮子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