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是巧了,老妇呕出一口黑血,几欲昏死。
阿斯泰嫌恶不已,“殿下快些走,她既要死了,随意扔街边罢,真晦气。”
太子心口发沉,他知晓阿斯泰是在激他,但他却不能真将这喊冤的老妇弃之不顾。
太子立刻派人请大夫为老妇医治,却得知老妇是强弩之末,若他坚持流程之说,老妇死在喊冤的半道,可真将瑞朝的脸踩地上了。
日光晃晃,激的人阵阵眩晕,太子吐出一口浊气,或许他今日不该出东宫。
十六皇子收到消息的时候愣了愣,直觉不妙。他想了想,将此事转告十五皇子。
十五皇子惊讶:“八皇兄犯事了?”
十六皇子虚掩他的嘴,“十五哥,没定论的事别说,仔细祸从口出。”
十五皇子点点头,但心里记挂此事。
那厢孟跃也收到消息。
时间掐的这样巧,还是在一国储君和两位外邦王子跟前。不论结果如何,承元帝都不会高兴。
此事落了他的面儿。这等污糟事,怎能拿在外人跟前看。
事情针对性太强,孟跃迅速排除朝臣,最后锁定几位皇子和大公主。
与此同时,勤政殿内,太子,三皇子、四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十皇子、十一皇子,两位王子,五位朝廷大臣包括京兆府府尹在内,齐聚一殿。
殿中老妇声泪俱下述冤,她有一独子,生的聪慧,年纪轻轻有了功名,还入了八皇子的明源堂。
“…我儿不止一次念叨,八皇子欣赏他的才华,对他的文章夸赞有加,他满心欢喜,想要在春试中大展所长…”
老妇说到此,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十一皇子厉声喝道:“休得胡言,你可知诬告皇子是何罪名。”
七皇子淡淡道:“十一弟何必疾言厉色,这老媪也未说控告八皇兄。”
从开始到现在,老妇只询问八皇子府在何处,道自己有冤情。
这话其实可以理解为,老妇想请八皇子为她做主,而不是要控告八皇子。
十一皇子出声呵斥,反而把八皇子架起来了。
十一皇子自知失言,瞪了七皇子一眼,低下头去。
太子看了一眼他父皇脸色,安抚老妇几句,示意她说下去。
老妇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我儿一直说要让我过上好日子,可是,可是春试结束,我儿就傻了,一直在说不可能不可能。八皇子不会这样对他,最后…最后那可怜的孩子,不小心掉落河中身亡……”
殿内静默,阿斯泰看热闹不嫌事大,他问:“你儿叫什么名字。”
“武稞。”老妇哭道,“民妇的儿叫武稞,县里的老学究都夸过的,明源堂的书生也赞我儿聪颖过人。”
十一皇子面色铁青,刚要张口,被八皇子一个目光制止。
太子环视众人,问老媪:“听你说来,武郎君倒像是落榜受创,才迷了心智。”
“……不…不是。”老媪急忙忙道,她眼睛看不清了,摸索着哐哐磕头,直喊“圣上”
“求圣上做主”,然而对着的却是三皇子。
三皇子心中大骇,赶紧避开。
老媪从自己怀里取出一沓纸,“圣上您看,这是我儿的文章,他没有剽窃,是旁人剽窃了他的文章,博了美名,被举荐当了官,我儿反被泼了脏水,圣上,求您做主啊——”
老媪一语掀起千重浪,阿斯泰嘴角飞翘,努力压下来。
八皇子一掀前摆,扭身跪下,“父皇,此事定有隐情,恳请父皇彻查。”
太子硬着头皮道,“父皇,此事事关重大,切莫冤枉了好人才是。”
“是啊父皇。”十一皇子言辞恳切,“事到如今,都是这老妇一面之词,不能因为她看着可怜就相信她。”
十一皇子话音落地,方才还跪地哭喊的老媪哆哆嗦嗦摸索着盘龙柱,临死之际,从肺腑里挤出的力气,像要把心肝血都呕出来地喊道:“圣上,我儿委实冤枉!!”
“嘭——”地一声。
她一头撞死在龙柱上,血溅当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