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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棠站在房门前有些犹豫，他看着杨青絮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行事。先生告诉他：若是进了这扇门，今晚可就出不来了。
“晚膳也不用了吗，先生。”
“嗯。”杨青絮微微颔首，“今天吃了多少东西了，还想着用晚膳？”
方棠有些脸红，搭在门框上的手动了动，咬牙进了屋子。杨青絮没有跟上，只命令道：“去洗干净跪着。”
“是，先生。”
待杨青絮关上门，方棠快步去了浴室。他看了看自己略微鼓胀的小腹与被撑平的线条，心中难免多了几分危机感：“先生说得对，我不能吃那么多。”
方棠解下衣裤，取出抽屉中的工具，再往水盆中备好温水。他用手指蘸了一些脂膏，探向自己的后穴。即便不是第一回做这些，方棠还是会面红耳赤。待穴口逐渐松软，再用软管插入。
一整套工序下来，不但繁琐，耗时也长。方棠急着洗净自己的身子，皮肤被搓得通红，生怕先生等急了。
只不过直到方棠准备完跪在房间中央，先生都没有回来。他安静地跪在地毯上，突然有了片刻的迟疑。他看向今日点燃的熏炉，先生通常不熏香，即便是点了，却也不像今天这般。初闻像是一壶烈性的好酒，但仔细一闻，又像是在原本的香里掺杂了几味呛鼻的草药。
不容方棠继续一探究竟，杨青絮便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他早上在书房桌上看见的匣子。
杨青絮瞧见他身上还未褪去的红痕，皱了皱眉：“怎么弄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生，是我洗澡的时候太用力了。”
“怎么，生怕洗不干净？”
“是我太心急了，对不起先生。”
杨青絮将手中的匣子放到桌上，从柜架上取出一小罐粉末。他朝方棠招了招手，示意他到桌边。
“给你的生辰礼物。”杨青絮将匣子递到他手里，“自己打开看看。”
“谢谢先生！”方棠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对金制的饰品。他原以为是一副耳坠，可细看又有所不同。
“本想做一副银器，又想与你的耳坠做些区分。”杨青絮看着方棠略带疑惑的神色，蹲到他身前，“不知道这是什么？”
方棠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先生。”
“那我替你带上好不好？”
“好，谢谢先生。”方棠看着杨青絮的目光，总觉得自己似乎落入了什么陷阱。
杨青絮轻笑，让方棠起身坐到桌面上：“闭眼。”
方棠乖乖闭上眼，下一秒便感受到自己的乳尖被手指反复揉捏，他忍不住闷哼，杨青絮下手便又重了些。方棠不敢再发声，心中对匣中之物的用途多少有了些许猜测。他紧闭着双眸，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了拳，身子绷得笔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青絮看着他紧张地模样，收了手上的力道：“别怕。”杨青絮轻顺着他的后背，“你是相信我的，对吗？”
“嗯..我永远都会信任您，先生。”方棠抿了抿唇，他感受到自己的乳尖被沾上了些许粉末，指腹温热的触感似乎也变成了冰冷的手套。
尖锐的金属穿透皮肤的那一刻，方棠猛地收了下身子。锋利的刺针直接穿透了乳尖脆弱的皮肤，杨青絮将针尖用相对的环扣封上，轻摁着瞬间红肿的乳尖：“自己看看。”
方棠睁开眼，低头看向自己左胸多出的金色细杆。乳尖因为拉扯涨得通红，甚至比原本还肿了些。方棠的眼角泛着红，他强忍着疼痛看向杨青絮：“先生..呜...谢谢，先生..”
杨青絮轻笑，他无视了方棠从刚才起就半硬的性器：“还有一边，这次你看着我打好不好？”
“好的..先生。”
杨青絮没再多说，换上一副新的手套，用指尖蘸取粉末消毒，针尖对准了另一边的乳尖。皮肤被撕扯的疼痛让方棠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却愣是咬着牙没发出一点声音来。杨青絮摘下手套，抚上他硬挺的下身：“喜欢这件礼物吗？”
方棠轻喘着气，胸前的疼痛已经逐渐麻木，取而代之的是性器被抚摸时的快感：“先生..先生，我很喜欢。”
“我的小狗真的好乖。”
“嗯..先生..唔”
方棠的话语被亲吻打断，杨青絮的动作算不上温柔，齿间的啃咬让他的下唇很快感到肿痛。
杨青絮将他抱到床榻上，方棠被亲的晕晕乎乎，他看着先生在他腿间俯下身，分身被温热的触感包裹时他吓得一激灵：“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乱动。”杨青絮的声音沉了些。方棠僵着身子，柔软的舌苔细细照顾着自己的性器，实在舒服得紧。他扬起脖颈，双手抓紧着身下的床单，努力忍着想把性器往更深处送去的冲动，口中的喘息更重了些：“先生..别..”
杨青絮掐了一把他腿根的软肉，方棠低呼一声，屈起膝盖。舌尖描摹着柱身上细密的纹路，方棠用这根东西的机会虽然少些，尺寸倒也是可观，又是刚洗完澡的缘故，颜色更是分外干净漂亮。
杨青絮用手指玩弄着下方的两颗圆球，他吐出口中的性器，舔了舔分泌着清液的铃口，舌尖用力抵着小口，再将性器吞入大半，让顶端抵进自己的喉咙。
方棠被一连串的挑逗激得叫出了声，反复的深喉让他如坠云端：“先生，我会忍不住的..”
可惜杨青絮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地舔弄起口中的东西。
方棠忍得难受，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再加上视觉的刺激，可他看不得这些，这是他的主人。想到这，方棠身子一颤，一瞬间的迟疑过后，他变得慌张不已：“先生..”
杨青絮这才终于放过了方棠的分身，他抬眸看向方棠，后者又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他起身吻住了他的双唇，将口中的浊液分到方棠口中。檀腥味在二人口中铺散，待方棠将自己的东西悉数咽下，杨青絮用自己的鼻尖顶了顶他的：“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
方棠看着杨青絮近在咫尺的面容，有片刻的呆愣。“先生，”他冲着杨青絮眨了眨眼：“该我服侍您才对。”
“嗯？”
方棠凑上前舔去杨青絮嘴角残留的清液：“先生，请您使用我吧。”
“如你所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棠躺在杨青絮身边，偷偷用手指蹭了蹭他的长发。
晨光初现，他醒的早了些。杨青絮在昨夜的情事上温柔地令他觉得不太真切，明明自己只是先生的小狗而已。
方棠钻进被窝，解开先生松散的衣物，伸出舌尖舔了舔眼前硬起的性器。他用湿热的口腔包裹住圆头，浅浅吞吐了几回，又用舌尖沿着下方的沟壑从根部舔上顶端。
杨青絮皱了皱眉，方棠生怕他动身，只伸着舌轻舔柱身。杨青絮睁开眼，瞧见被窝里耸起的脑袋心里就有了数。原本有些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轻哼了一声。
方棠放下心，继续卖力地舔弄起眼前的物什。鼻尖上积攒的水汽有些冰凉，无意蹭过柱身。方棠听到了先生的低喘，他张口含住炙热的玉柱，照着先生昨夜的法子做了几个深喉。
“方棠，别动。”
听见先生喊他，方棠就着姿势停下，玉柱的顶端刚好抵着他的喉口。他无意识地吞咽了几次，口中的东西又往里顶了顶，才堪堪交代在他嘴里。
方棠从被窝里探出头，给杨青絮看了看口中的东西。
“咽吧。”
他将嘴里的浊液尽数咽下，舔了舔唇：“早上好，先生。”
杨青絮轻轻应了声，伸手揉了一把方棠的软发。方棠趴在他身边想要侧过身，却无意扯到了胸前的乳钉。他疼得低吟了一声，低头看向自己胸前被刮到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乳尖几乎是在瞬间涨得通红，皮肤被撕扯开，露了一点艳红的痕迹。
杨青絮坐起身，把他从床上拉起。方棠低着头，眼角泛了红：“先生...”
“在这待着，我去帮你拿药。”
“是，谢谢先生。”
方棠盯着自己胸前新添的装饰，他还未认真看过这两个小东西。细针的一端是用来固定的圆扣，另一端则是镂空的圆环。先生送给他的盒子里还有一条细细的锁链，方棠猜到了锁链的用途，耳根有些发烫。
杨青絮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药箱，方棠看着他把瓶中透明的液体倒在自己身上，伤口一阵刺痛。
“唔...”方棠咬了咬牙，没敢动弹。
“忍忍。”杨青絮看了他一眼，往另一边也倒上盐水，用软布擦干低落到他身上的液体，“每天要敷两次，才不会感染。”
“我知道了，谢谢先生。”方棠抬头看向桌上熏着的香炉，“先生，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问吧。”
“先生，您点的是什么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呛到你了？”杨青絮收起方才拿出来的瓶瓶罐罐，“那是我请人特意制的香，添了雄黄，皂荚，藜藿，能防止疫菌。”
“虽说给你穿针时我也做了消毒，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总归多一重保障。”
方棠愣了愣：“谢谢先生。”
“别急着谢我。”杨青絮把药箱放到一边，“方棠，我们该谈谈了。”
方棠绷紧了神经，紧张地看向杨青絮。跟着先生小半年，大大小小的谈话虽说不少，却也每次都是事出有因，就事论事。但这一回，方棠看着先生的神色，置于背后的双手握了握拳。
杨青絮瞧着他的模样轻笑：“放松点，现在我不是你的主人，你也不是我的小狗。方棠，我想听听你的感受。”
方棠有些怔愣：“先生？”
“你的想法对我来说很重要。”杨青絮伸手理了理他耳边的碎发，“难得给你一次提意见的机会，不要浪费。”
“唔..”方棠对着空气眨了眨眼，“先生，您有的时候太考虑我的感受了。”
“除了我做错的时候您罚我以外，其实别的时候，只要您想..我都可以的。”
“先生，我想让您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青絮盯着他没说话，方棠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是因为上次在扬州的时候？”
方棠一愣：“嗯。”
杨青絮勾起唇角，他倒是没想到方棠会提出这个要求，这样的话无异于是对主人的挑衅，即便他并无此意。过年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让方棠自己说出查人的真相。
“好，我知道了。”杨青絮顿了顿，“还有吗？”
“没有了，先生。”方棠的手指蜷住脚边的床单。
杨青絮站起身：“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固定一个时间。学堂是十日一休沐，若是没有特殊的事情，便定在这日如何？”
“嗯，先生喜欢就好。”方棠被杨青絮摸了摸脑袋，他主动蹭蹭先生的手。
“真像条小狗。”杨青絮浅笑，“有件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
“其实家里不只有你一只宠物。”方棠心里一紧，又听先生继续道，“我养了只猫。”
“猫？”方棠似乎没有理解这个字的含义。杨青絮失笑：“就是普通的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衣服穿上，穿的时候小心点。我去把它抱过来。”
“好的先生。”方棠半红着脸伸手去够自己的衣物。胸前两点分外敏感，轻轻蹭动都能让乳尖挺立，里衣的布料对于这处来说还是过于粗糙了。
他忍着胸前的痒意，等杨青絮回来。
他看向先生怀里抱着的猫，橘色的一大只，懒懒地窝在先生的手臂上。
杨青絮走到他面前：“要摸摸看吗？”
方棠猛地点了点头：“可以吗？”
“嗯。”
他伸手探到猫咪的脑袋上，犹豫了一下，又转而挠了挠它的下巴。他听见了猫猫舒服的呼呼声。
“好可爱。”方棠面露喜色，“先生，它叫什么？”
“姒姒，是只小母猫。”
“姒姒。”方棠重复了一遍，橘猫抬头看了他一眼，换了个姿势继续窝在先生怀里，“可是先生，为什么我从前没有见过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她才从别处回来。”杨青絮抓抓她的后颈，“有个朋友说想养着玩段时间，刚好前段时间忙，就寄养在他家了。”
方棠点点头，脸却是都快贴到猫身上去了，嘴里还在念着猫猫的名字。
杨青絮愣了愣：“方棠。”
“啊。”方棠抬起头，看向先生略带玩味的表情，“对不起先生...”
“喜欢猫？”
“嗯...喜欢的，先生。”
杨青絮顺了顺橘猫的毛：“那她以后就交给你养了。”
“先生，这，我..我怎么养。”方棠往后退了一步，垂下眼眸，小声道，“我不能养猫。”
“为什么？”
“因为..翎歌不喜欢猫。”
杨青絮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的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棠的眉头轻轻皱起，他有些犹豫，翎歌对猫咪有着不小的敌意，可这是先生要养的猫，又怎能因为翎歌..
他思索片刻：“先生，能不能带她去见见翎歌？”
“好。”
两人来到翎歌的小树屋前，方棠顺了顺翎歌的毛，把他哄了出来。杨青絮站的远些，怀里抱着猫。
翎歌从窝里探出身子，跳到主人的肩畔。他瞧见那只猫的瞬间支起了翅膀，方棠赶忙把他摁住抱到怀里。
杨青絮怀里的姒姒也有所反应，警惕地翘起尾巴。
气氛一时有些剑拔弩张，方棠细声安抚着翎歌炸开的羽毛。
“对不起，先生..”方棠把翎歌送了回去，回到杨青絮面前低下头。
杨青絮把猫塞到他怀里：“先回房间。”
方棠抱着这只有些胖的猫猫，说不喜欢是假的，谁能拒绝一只可爱的橘猫呢。他没忍住低头亲了口猫猫，快步跟上杨青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杨青絮瞧见方棠欢喜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的本意是把姒姒也送给你作礼物，是我没想到。”
“先生..”方棠跪在他身边，姒姒从他怀里跳了出去，又走回来蹭了蹭他的大腿。
方棠盯着猫，犹豫片刻还是把手背到了背后，抬头看向杨青絮。先生正盯着他的动作，他忍不住紧张了几分。
“以后姒姒就养在书房。”杨青絮看了眼在房间各处乱嗅的橘色身影，“总归猫也不爱动，和翎歌分开养便是了。不过她可能需要偶尔出来晒晒太阳。”
“翎歌是你亲自管的，我不会插手。为了防止姒姒和翎歌同时出现在院子里，姒姒的外出也交给你了。”
“既然你那么喜欢她，让你来我也放心。”
方棠木楞地听完，眼睛一亮：“谢谢先生！”
由着方棠跟姒姒玩了一刻钟，杨青絮喊人把这只到处乱窜的小家伙抱去了书房。
方棠有些意犹未尽，却也压下性子，自觉脱下衣物，身前的两点已经被磨得通红。他爬到杨先生脚边，杨青絮靠在正厅的软座上打量着他的身体。视线从方棠的脖颈落到腿间，浅淡的呼吸带动着整个身体的起伏。
“感觉如何？”
“衣服磨着会有点痒，走路的时候会疼，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青絮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盯着他。方棠默不作声地跪着，目光凝视在自己身前的地毯上。
方棠已经习惯了先生与他之间无声的身份变化，从姒姒被抱走开始，自己就只是杨青絮脚边的一条狗。而因为自己的生日而带来的前所未有的欢愉，也在此刻戛然而止。
没有先生的命令他不敢乱动，即便他感受到杨青絮的目光已经从他身上移开。
杨青絮晾着他跪了半个时辰，方棠原本还有些躁动的心彻底平复下来。
“方棠。”
“在的，先生。”
“今天也是休沐日。”
方棠愣了片刻：“是，先生。”
杨青絮从抽屉中取出一副手套带上，坐到那把方棠再熟悉不过的桃木椅上。
“过来。”
方棠有些紧张，他忘不了上回在这把椅子上被一片小布料罚的全身酸软。他以同样的姿势坐到先生的腿上，杨青絮用指腹压了压方棠的乳尖，方棠咬着牙哼了两声。手指顺着他的身体向下，握住他腿间的物什，拇指压住顶端的小孔随意套弄了几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套的触感不同寻常，方棠垂眸看了一眼，这是特制的一次性材料，与昨天先生替他穿针时用的是一种。他的分身慢慢挺立，杨青絮停下手，拿出了两支让方棠身体一软的东西。
两件玉器皆是极细的竖棒，一支两端粗细不同，中间由不同大小的圆珠串连，另一支则是通体和最大的那个圆珠相同的宽度，不过是中空的。
“放松。”杨青絮拍了拍方棠的腿侧，让他横坐在自己身上。
他在竖棒上抹上润滑，将粗细不同的那支的细端对准了方棠性器上的小孔。
“不许出声。”
这句话是贴着方棠的耳朵说的，这让他被先生握在手中的性器又硬了几分。
未等方棠做好准备，第一颗圆珠便被送进了吐着清液的小孔内。涨裂般的疼痛让方棠咬紧了牙关，呼吸变得吃力急促。他看着先生手里这根起码有五寸的细棒，脑子里一片空白。
杨青絮的动作很慢，两人紧贴的身体给了方棠一丝慰藉。他的额头上冒了些虚汗，身体几乎要蜷缩到一起。每一颗细小的圆珠上都均匀沾染着化开的透明油液，可未经开发过的洞口仍旧难以承受异物的入侵。
单纯的，尖锐的刺痛让方棠的性器挺得愈发高昂，原本应该从顶端流出的清液此刻被堵得严实，柱身涨得通红，他甚至看见自己的分身上凸起的脉络。
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眼眶就要承受不住那一汪湿热的泪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呃...”方棠在还剩最后三颗珠子的时候猛地颤了颤身子，“不，先生...”
杨青絮的动作停了，手却没有放开，方棠喘着气：“不能..不能再进了..先生。”
“好痛..呜..”他靠在先生的胸前，声音听上去万分委屈，“先生...”
“我没有允许你说话。”杨青絮在他耳边轻语，冰凉的话语浇灭了方棠最后一点求饶的心思。杨青絮用手指轻轻转动细棒，玉器一边进入一边缓慢转动着侵入方棠的性器。方棠揪紧杨青絮的衣领，眼泪已然濡湿了面前的衣襟。他咬紧牙关，眼睁睁看着最后一颗圆珠被自己吞下，只在外面留下一个小小的圆环。
分身疼得快要失了知觉，他松开手上的力道，有些茫然地看向杨青絮。
杨青絮用手掌轻轻安抚着他的性器。方棠面上的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先生..”
“嗯。”杨青絮低头吻了吻他的眼角，“你做得很好，全都吞进去了。”
“好疼...先生..这个好疼。”方棠的声音打着颤，身子发虚，双腿无力地垂在半空。
“再等一等就帮你拿出来，很快。”杨青絮重新转动那根细棒，方棠瘫在他身上，除了抑制不住的呻吟几乎无法言语。
转动没有持续太久，杨青絮捏住细棒尾端的圆环，缓慢地向外抽动，速度比方才进入是还要慢些。每抽出一个圆球，方棠都能听见细小的水声，那是玉器与孔眼之间的水膜破裂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抽出细棒的感觉不比进入时的要少，玉器划过小孔时的刺激仍是让他忍不住收紧了下半身所有的肌肉，脚背绷得笔直，脚尖蜷起。
直到最后一颗珠子被抽出，方棠才忍不住松了口气。他很快听见了先生的轻笑，后背一凉，目光看向桌上被自己遗忘的第二根细棒。
方棠猛地摇头：“不要，先生...”
杨青絮收回手，捏了捏他后颈的皮肤：“不要？”另一只抚摸着他硬挺的性器，顶端的小口不断朝外吐着清液，“你没有权利拒绝我，方棠。”黏腻的清液被涂抹在整个柱身，杨青絮的手指压上他几近红肿的圆头，轻轻揉动了两圈。
方棠靠在他身上呜咽不断，杨青絮拿起另一根细棒，对准孔眼，缓慢地将玉器送了进去。有了第一次的扩张，第二根细棒的进入明显顺利许多。痛感不如第一回那么剧烈，甚至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满胀。
方棠偷偷看向杨青絮，估摸着再过一会便可以把这个奇怪的东西取出来。杨青絮低头看了他一眼，方棠算计的眼神哪里瞒得过他：“下去跪着。”
方棠一愣：“是，先生。”他动了动自己两条酸软的腿，艰难地把自己挪到地上，跪到杨青絮面前。他看着先生从抽屉中取出长鞭，一时如鲠在喉。
杨青絮摘下手套，将长鞭绕成圈，抬起方棠的下颚：“方棠，我很喜欢你现在的表情。”
“不过很可惜，今天我欣赏不到了。”杨青絮的话语带着笑意。
方棠的身子一颤，先生替他带上了眼罩。视线被剥夺的同时，其他观感会被无限放大，方棠对此深有体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鞭划破空气的声音，鞭舌落在后背的瞬间，方棠差点没稳住向前倒去。痛感尖锐却又收的恰到好处，可比起后背的刺痛，方棠更在意自己腿间的那个东西。
第二鞭很快落下，方棠闷哼一声，疼痛带来的愉悦让他被封死的性器愈发精神起来。他这才意识到这支插进自己体内的细棒不过是个简单的开始。
有节奏的抽打让方棠快要丧失理智，他忍不住开口求饶：“先生..求您，等一....啊！”
带有惩戒意味的长鞭不曾停下，方棠稳住身形，鞭舌每一次落下的位置都精准无误地覆盖在先前留下的痕迹上。下身胀痛的快要炸开，偏偏身体传来的欢愉还在不断地冲击自己大脑最后的清明。
“先生..先生..”方棠小声地呢喃，眼前漆黑一片带来了太多未知的恐惧。后背的疼痛及时停下，杨青絮将长鞭置于桌上，替他拆下眼罩，坐回到那把桃木椅上。
原本快要消失的理智回了大半，方棠睁了睁噙满泪水的双眼，看向杨青絮。
性器已经疼到麻木，他几乎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想泄身还是想要排泄。
“三十二鞭。”杨青絮的声音很沉，“方棠，比之前还退步了。”
“对不起，先生。”方棠吸了吸鼻子，眼泪差点没绷住。
杨青絮向后靠了靠，带上一副新的手套：“过来，帮你拿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棠双手撑着地面，才要站起又是一个趄趔。杨青絮拉了他一把，让他倒在自己腿上。他没有多说，手指捏住尾端的圆环，一点点向外抽。
细棒被取出，方棠的性器很快软了下来，他重新跪回地面。他看向杨青絮，有些欲言又止。
见杨青絮没有想理他的意思，只是用护养油擦拭着自己的长鞭，方棠咬了咬下唇：“先生..”
“嗯？”
“请您允许我去..”方棠闭上眼没有说下去，杨青絮停了手上的动作，放下长鞭。手肘撑在扶手上，握拳顶着自己的侧脸：“去干什么？”
“就是..就是..”方棠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来。杨青絮轻笑：“说不出来？浪费我时间就再跪一个时辰。”
方棠一下着了急：“不是的，先生，请您允许我去..排..泄...”
杨青絮脸上的笑意更甚：“我不允许。”
“什么。”方棠下腹的欲望快要呼之欲出，杨青絮用脚蹭了蹭他的分身，用了些力踩了上去。
“先生别..唔呃...”方棠快要哭了，腿间不争气的东西又一次抬了头，原本强烈想要排泄的意思又被狠狠地憋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青絮伸手从不远处的柜架上取下一只沙漏，方棠认得，那是用来计算背书时间的。
“在它结束之后，射出来。”杨青絮将沙漏倒置，方棠消化着这条命令，怔愣片刻，伸手握住自己的分身，开始缓慢地套弄。他掐算着时间，在沙漏快要结束前在心中默念倒数，手上的速度随着数字减小而加快，掐准时间泄了身。顶端的小口吐了好一会白浊，身前的地毯被溅的一片狼藉。
性欲被疏解过后，先前的欲望便愈发强烈。杨青絮恩准了他这次的请求，方棠艰难地支撑着自己酸软的身体爬向浴室。
杨青絮替他关上浴室的门，方棠沉默片刻：“先生，您在这我..有点放不开。”
“你说什么？”
“没什么..”方棠低头。
杨青絮靠着墙，方棠紧张的模样令他感到不快：“方棠，你那点矜持和害羞只会让你更加难堪。”
方棠背后一冷：“...是，对不起，先生。”
下身的欲望最终还是在杨青絮的视线下被释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乖狗狗。”杨青絮顺了顺他脑后的短发。
方棠跪伏在他的膝上，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落魄。杨青絮替他擦去眼泪，又替他背后的鞭痕上了药。
“先生..”
“嗯，我在。”
“唔...”方棠蹭了蹭他的大腿，一下子泄了气。
“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不高兴，先生。”方棠抬起头去看他，“...先生，您能抱抱我吗？”
杨青絮一愣：“可以。”
方棠站起身，可当他面对着先生的时候，心中的情绪骤然翻涌。他撇撇嘴，分开腿跨坐到他身上，抱住了杨青絮。
屋内暖气十足，杨青絮穿的不多，方棠感受着他的体温，把脸埋到他的肩畔：“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杨青絮轻轻搂住他的身子。
方棠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靠在他身上。杨青絮很快听到了方棠平稳有序的呼吸，他轻叹一声，抱起睡在自己身上的方棠，把他送到自己的床榻上。
方棠背后的鞭痕不轻，他特意提前准备了几层软垫与光滑的绸布，好让他睡得舒服些。
杨青絮在他身边看了一会便准备离开，学堂的事务堆积了两天还未处理。他起身离开去了书房。
姒姒看见主人，走到他脚边饶了两圈，重新跳回书架上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她找准了杨青絮坐下拿起书册的时机，跳到他身上。爪子搭在桌边，看了看桌上的东西。
杨青絮轻挠她的脑袋，姒姒收回爪子，团在杨青絮的腿上准备进行新一轮的补眠。
休沐日后的第一天，是方棠固定要去学堂的日子，而那一天也是杨青絮在学堂里最忙的日子。除了一起去学堂时两人同路之外，其余时间，方棠基本见不到杨青絮。
杨青絮让他在衣服里多加了一层绸缎的里衣，比起棉布能减少些摩擦。
方棠照往常一样习完上午的课程，正准备收拾包袱寻个地方解决自己的午膳。
“方棠，今天有人请客，跟我们一起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棠回头看向自己的后桌，宋凛：“怎么这么突然，谁请客？”
“好像是隔壁的，不重要，你来不来？”
“来的，我马上。”
“好嘞，门口等你。”好心的后桌拍了拍的他的后背，方棠脸色一僵，差点把手里拿着的书册捏皱。他将书袋放在其他人的包裹旁边，匆匆跟上人群。
浩浩荡荡的队伍让路人退避三舍，一众人一起进了一家酒楼。方棠这才知晓原不是谁请客，根本是隔壁的学生包下了一整家酒楼，请了几个班级的师生一块替他庆祝成人礼。
“前天怎么没见你？”宋凛坐在他身边摆弄手边的筷子。方棠的视线绕了一圈，没有瞧见他想见的那个人，他回过神：“你说什么？”
“我说，前天大家一起聚会怎么没见你一起来？”
“啊，我那天..去过生辰了。”
“那大家一起庆祝不是更好，你看。”宋凛用眼神指了指一旁敬酒庆祝的学生。
方棠暗自肺腑，一点也不好，我才不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生日而已，下次一定。”
“你的成人礼是不是已经过了？”宋凛咬了咬筷子尖，看向桌上越来越多的饭菜，夹了几筷子到自己的碗里。
“嗯，我前年就过完了。”
“前年？！”
方棠皱了皱眉，宋凛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有所冒犯，连忙道歉：“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方棠低头扒了两口饭，自己的年龄原是比同班的人要大些，一是小时候在东海，那里上学的时间要晚些；二来，自己转到中原后，时常奔波走动，难免耽搁学业。直到先生收他同住，学习上的事才算稳定下来。
宋凛闷头吃饭，他瞟了两眼方棠的脸色，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方棠，我不是故意的。”
“嗯？”方棠愣了愣，“我没生气。”
“真的？”
“嗯，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给我讲讲你前天都出去玩什么了呗？”
方棠动作一顿：“也，没玩什么特别的，就是去集市晃了两圈，买了点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买了啥？”
“买了几个挂件。”
“说到挂件，你听说没有，城东集市前几天拍出去的那个，现在有人高价收呢。”宋凛算了算时日，“好像就是前天。”
方棠细想片刻，那日拍卖会上，能称得上是挂件的，除了先生手里的那半支骨笛，便只有最后一件拍品，一把小小的红檀木梳。
“是什么东西？”
“听说是支笛子。”
方棠挑了挑眉：“细说。”
“嘿嘿，就知道你感兴趣。”宋凛放下碗筷，“我一开始听说，有一群人来长安寻什么宝，我还说来着，这宝要是真在长安，那也肯定早就被拿走了。长安人来人往那么多人，有什么宝我们会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我昨天在街上碰见他们了，一个个都裹着兜帽面纱，衣服上全都是金饰。说的话我也听不太懂，但光是看他们的装备行头，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
“哦对了，小吃店老板跟我说，他们是从西北荒漠过来的。”
“西北？”方棠正想着，宋凛搭住他的肩膀：“他们的皮肤颜色和咱们也不一样，一个两个都黑秋秋的。不像你，明明是海边长大却是白的发光。”
“别胡说，我哪里有那么白。”方棠挣脱开宋凛的手，扒完自己碗里最后一口饭，“他们要那笛子干嘛？”
“不知道，但是我猜，这么劳师动众，又肯花重金买下那笛子。这东西肯定跟他们的圣女有关。”
“圣女又是什么？”
“传说西北荒漠有一个神秘的教派，圣女就相当于他们的公主。”
“？！”方棠放下碗筷，回头看向杨青絮。一旁的宋凛也吓了一跳，来自教师的威严让他一时间如坐针毡。
“吃完了就早点回去，”他指了指周围快要散尽的人群，“下午还要上课。”
“好的，我们这就回去。”宋凛站起身，拉起方棠的手腕。杨青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方棠的脸色一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完了。
他硬着头皮跟宋凛离开了酒楼，他回头看了一眼杨青絮，先生正站在原地与其他教师交谈，可他却在某一瞬间明确感受到了先生与他眼神的对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宋凛握着他的手早已松开，回去的路上仍在滔滔不绝地讲述他对圣女的独到见解。方棠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路。
“宋凛，先生刚才是不是生气了？”
“啊？不就是吃饭慢了点，怎么会生气。”
“就是，你有没有感觉到..算了，当我没问。”
“没事啦。”
“嗯。”
方棠整理了自己的心情，取回自己的书袋，决定静下心好好预习下午的课业。距离下午上课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其他学生虽说已经回了学堂，却仍都在附近廊亭里休息散步，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想一直待在教室里。班上人不多，方棠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翻开书册，才平复的心情又揪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封折起的情书。
方棠看完那页纸上的文字后是这么定论的。他深吸一口气，信后没有署名，只约他今日下课后，无论答允与否，在学堂后院的桃树下见。
看着字迹他多少能猜出是谁，信上提及是替家中小妹求的这份缘，可自己与那人关系不过尔尔，更没有见过他所说的小妹，又何来缘分一说。
他收起那封信，神情有些复杂。
“方棠！”宋凛从门外走进，坐到他身后，“下午杨先生要来替一节课。”
“啊？第几节？”
“最后一节。”
“。。。”方棠趴到桌上一脸生无可恋，“好的。”
方棠终究是没忍住，在杨青絮进教室上课前，敲响了教师休息室的门。
“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棠推开门，坐在门口的教师回头看了一眼：“是你啊，你怎么过来了。”
“嗯，我来找杨先生，请问他在吗？”
“他刚才还在的，他下一节不是要去给你们上课吗，你在教室等他就好了。”
“这样啊，好的，谢谢。”方棠看着这位教师准备往他手里塞隔壁班级的作业，转身就走。
“哎，这孩子，还准备让他帮我把东西搬去教室呢。”
方棠走回班上的时候，才发现杨青絮已经在教室里了。宋凛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道：“先生今天来的也太早了。”
方棠看向讲台中央的位置，有其他学生正在提问。先生看上去心情尚可。
“正好，我也有几个问题想问先生。”
不等宋凛回答，他拿着书走到提问的学生身后排队。轮到他的时候，他捏着书册的手已经冒出了冷汗。杨青絮看着他，面色如常：“什么问题？”
方棠将书页翻开，露出里面夹着的信纸：“这里我不太明白，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青絮扫了一眼信纸上的内容，勾了勾唇角：“思诚者，人之道也。至诚而不动者，未之有也。方棠，莫要辜负至诚之人。”
他接过先生递回给他的书：“可是先生..”
“我要准备上课了。”
方棠的动作一滞，小声道：“那您能等我一起回家吗？”
“可以。”
方棠松了口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将信纸收进书袋，专心上课。
课后的时间总是要留给学生的，杨青絮留在教室里解答几位学生的问题。方棠将自己的东西留在座位上，跟着其他人一起混了出去。
他躲在院墙后留意着树下的动静，很快那里便多了两个人影。
眼前的画面骤然重合，方棠猛地捂住自己的脑袋。准备迈出的脚步犹豫了，这一幕过于似曾相识。就好像在东海的那几个学长把他围在浅滩边上的时候，所有人都急着离开，只留下他一个人。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心里的恐惧仿佛缠绕着他的阴影，让他坠入无限循环的噩梦回忆。
“方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棠！”
方棠额上的冷汗不住地往外冒，他回过神看向面前的人：“先生..？”
“你怎么了？”杨青絮用袖口拂去他面上的虚汗，“怎么见个人见成这样。”
“我没有去见，先生。”方棠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抓紧杨青絮的手，“我不敢去，先生。您可以在这等我吗，您不要离开好吗？”
“我会在这里等你。”杨青絮皱起眉，“但是你回来之后必须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方棠垂下眼眸：“我会的...”说完便转身准备去找那两人。
杨青絮把他拉住：“这副表情出去，是准备吓死谁。”
方棠一愣，颓靡的精神恢复了些许，他自己搓了搓脸：“先生，我马上回来。”
“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然，这一回是真的有女孩来找他。
方棠在心中模拟了许多遍拒绝的说辞，可见到那个可爱的女孩子的时候，一时没忍下心。更何况人家的哥哥就在边上，他也不好太直白。
委婉地兜了几个圈子后，女孩还是被他说哭了。方棠有些不知所措，他看向自己的同学，对二人郑重地道了歉。同学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说会尽力安抚自己的妹妹。
方棠三步并两步地跑回了先生在的地方，杨青絮仍站在那里等他。
“先生。”方棠走到他身边，“我把人家惹哭了。”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自责。
杨青絮笑了笑没有说话，方棠跟着他走回教室收拾东西。他抱着自己的书袋，深呼吸了几回，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方棠与先生回到家中，杨青絮照例要去书房，方棠正好跟着一道去喂猫。
杨青絮没有提起方才的事，方棠主动开了口：
“先生，我想起了在东海的事情。”
“嗯。”
“您先前问过我，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学艺不精。”他的眼神暗了暗，“那年我在训练场的一处浅滩旁，被三位学长一同..殴打到重伤昏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昏迷了数日。”
方棠沉默了许久，他抱着姒姒，挠了挠她的后颈。尘封的记忆再度被打开，每一个画面都仿佛历历在目。他忘不了血流进眼睛时的刺痛，忘不了喉间滚烫到说不出话只有满嘴血腥的感觉，也忘不了母亲在他床前憔悴不堪的模样。
他深吸一口气，表情却没有好看几分。
“事后有人告诉我，是因为..与我一同上课的一人，他的妹妹喜欢我。”
“真是巧合的令人诧异。”方棠自嘲地笑了笑，“只不过他的妹妹患了病，可能不久于人世。大约是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妹妹一直一厢情愿。”
“所以他挑唆了那几个学长。”
姒姒抓住他的手指轻咬了两下，又用脚掌蹬他的手臂。方棠由着她闹。
“后来，他的妹妹离世了，他似乎也因此退了学。”他看向杨青絮，眼里的情绪几乎要满溢出来。看似轻松的话语几乎耗尽了方棠所有的精神。这些缘由他从未和人说过，包括他的父母。
“所以我才会..变成那样。”方棠低下头，姒姒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我不知道，我很害怕。”
杨青絮朝他伸出双手：“过来，小狗。”
方棠愣了愣，他站起身，姒姒被迫从他身上跳了下来。他走到先生面前，杨青絮收紧手臂将他拥入怀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生...”方棠贴在他身前，语调有些哽咽。
“哭吧。”
方棠怔愣片刻，微微抬起头：“谢谢您，先生。”
他没有哭泣太久，他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身子，轻轻唤了声先生。杨青絮松开手上的力道，伸手拂去他面上的泪水：“眼睛肿了。”
“先生..”方棠有些贪恋先生身上的味道，“很快就会好的。”
“嗯。”杨青絮轻拍着他的后背，“姒姒在等你。”
方棠回头去看蹲在桌上的姒姒，她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在给自己洗脸的间隙盯着方棠。
方棠原本是不舍离开先生的怀抱的，可眼看姒姒就要失去耐心把桌上的东西打翻在地，他不得不走过去把猫抱离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杨青絮回到自己的书桌前继续工作。方棠把猫放到食盆边上，给她换上新带进来的吃食。
姒姒埋头吃饭，方棠蹲在她身边。杨青絮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眉间的阴郁也少了几分。
晚膳过后，方棠跪在杨青絮身侧。他发现先生的心情似乎一直很低落，壮起胆子用脸颊蹭了蹭先生的大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什么？”杨青絮摆弄着桌上的烛台，摇曳的火光直晃人眼睛。
“先生，您不高兴。”方棠没兜圈子。杨青絮罩上蜡烛外的纱罩，他也没有否认。
方棠看着杨青絮的脸色，试探道：“需要我服侍您吗，先生。”
杨青絮停下动作，低头对着他一笑：“好啊。”
方棠对这个笑容快要生出阴影了，他咽了咽口水，自己干嘛要嘴贱开这个口。他钻进桌下，将自己塞到杨青絮的腿间。
就在方棠张口准备含住杨青絮的东西的时候，他听见先生开口：“等会我要见位客人。”
“就在这见。”
方棠的动作一滞，杨青絮摁住他的脑袋把自己的性器送了进去：“方棠，这可是你自己要做的。”
“呜..”被迫塞进去和自己含上去的感觉可不一样，口腔被突然撑开，方棠的眼角湿了一片，他觉得自己的下颚骨都在疼。桌下的空间有限，连吞吐口中的东西都做不到，他只能含着先生的性器，用自己的唇舌来做些文章。
房门很快被敲响，方棠身子一僵，听着那位客人的动静。
“青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个女人的声音。方棠心中莫名的警铃大作，他停下了嘴上的动作，想要细听两人的谈话。
杨青絮踢了他一脚。
方棠有些委屈，用舌苔磨了磨性器顶端的小孔。先生这一踹把他也踹硬了。只不过，这样非持续的刺激只会令他觉得难忍异常。他想要伸手安抚一下自己堪堪起立的分身，手还没来得及抬起，就被先生踩在了地上。
他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先生分明没有在看他才对。“这是近两个月的账目。”
方棠一下听出了声音的所属，他记得先生说过，这是他母亲生前的一位挚友。他的母亲不擅长掌管这些银钱账目，而这位挚友也不曾婚配，因此从前家里的账目几乎都是她管的。
他记得，先生喊他小姨。
“多亏了有您在，这几年家中的亏损才能这么快填上。”杨青絮接过那一叠账目。
“小事，自你母亲走后，你那个姨娘容不下我。原本我以为同你们家的缘分就此算是尽了，却也没想到还有今日。
“虽说我这两年在外做了不少生意，但想起你母亲的那些家产，也是真痛心。如今看你回来了，我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小姨，您别这么说，您肯回来帮忙我才是感激不尽。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看这些东西不知要到猴年马月。”他低头翻看着账本，“且我常年不在扬州，实在是力不从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棠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自己好像还不曾知晓先生的过往。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好奇这些，他已经习惯了先生偶尔的喜怒无常，但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在知道先生的全部之后，还能保持这样的心态。
或许他会，就像先生愿意为了他的过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痛快的哭一场一样。
他舔弄着先生的性器，心思却不知什么时候飘远了去，他甚至没注意到小姨已经准备离开了。直到他听见先生和小姨告别，他才回过神来。
房门被带上，方棠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下颚就被重重地捏住，他被迫吐出了口中的东西。
他看见先生把座椅往后退了些，但他仍然看不见先生的脸。
“你就是这样服侍我的？”
方棠说不了话，背后却是一凉。他知道自己的口活本就算不上好，方才心不在焉的侍弄先生肯定有所察觉。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先生指尖的力道松了些，他试图开口解释：“对不起先生，我..有点紧张。”
杨青絮把他从桌子底下拖了出来，方棠的身体不免会磕到坚硬的木桌，闷哼了两声。
他伸脚蹭了蹭方棠腿间挺立的东西：“什么时候硬的？”
方棠一下红了耳根：“刚才您踢我的时候，先生。”
“是因为我踢的你，还是想到有外人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因为先生...呜。”方棠呜咽着缩了下身子，先生踩着他的性器又施了些力，他抬眸看向杨青絮，先生也正盯着他。
方棠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而不是和先生相互凝视，像这样视线的交汇他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先生给的压迫感太强了。他试探着问道：“先生，我现在还能继续服侍您吗？”
杨青絮半侧着身子靠在座椅的扶手上。方棠见他默许，向前膝行了几步，撩开先生盖在腿间的衣物，用脸蹭了蹭那根东西。
他捧着柱身，张开嘴一点点含了进去。先生或许已经厌烦他方才用舌来回舔弄的方式，他决定直接用自己的口腔模拟交合。只是他的动作慢了些，杨青絮伸手摁住他的脑袋帮了他一把。
方棠有些头晕，他只能用手扶住座椅保持平衡。他按照先生刚才的速度吞吐着口中的性器，用喉口的软肉夹弄着敏感的前端。
无论做几次这样的事，等到杨青絮泄在他口中的时候，方棠仍会觉得双颊发酸。他舔干净了残留在先生性器上的浊液，等待着先生的命令。
杨青絮没有说话，只是来回抚摸他的发顶，由他半吐着舌头看向自己。
直到方棠忍不住朝他眨了眨眼睛，杨青絮才轻拍他的脸颊告诉他：“咽吧。”
方棠照做，又伸出舌舔了自己的唇。他腿间的东西还硬着，但是看样子，先生今天是不会让他泄身了。他跪回原来的位置，抿了抿唇开口道：“先生，请您允许我带锁。”
杨青絮笑了笑：“怎么？”
“我..我管不住它，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棠。”杨青絮伸手抬起他的下颚，“这东西对你没什么好处。”
方棠有些疑惑：“我不明白，先生。”
“时间久了它会影响到你这根东西的正常使用。”杨青絮挑了挑眉，“包括排泄。”
方棠怔愣片刻：“那..”
“还想带吗？”
“...我会听先生安排的。”
“乖。”杨青絮收回手，他看了眼时辰，从椅子上站起身，“准你去浴室自己解决，今天太晚了。”
“是，谢谢先生。”方棠正准备爬去浴室，又一下坐了回去，“先生。”
“嗯？”
“我..先生，您今天不高兴是因为我吗？”
杨青絮眯了眯眼：“一半一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有没有...”
“去浴室洗干净，回来再说。”
“是，先生。”
方棠披了件薄薄的纱衣坐在杨青絮的床上，他的双手撑在膝盖上，身体绷得僵硬。
杨青絮放下手上的账目坐到他身侧：“方棠，我很高兴你愿意告诉我曾经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
“但是一码归一码，白天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该和我解释一下？”
方棠踌躇着开口：“先生，是宋凛失了分寸，我也没想到他会那样。”
杨青絮挑了挑眉：“我说的不是这个。”
方棠有些不解，杨青絮解释道，“他失了分寸是他的问题，我说的是你。”
“我？”
“你去问他那支骨笛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棠噎了一下：“先生，那只是我们刚好提到了，我没有告诉他您拍到了那支骨笛。我想如果知道了什么有用的消息，或许我能告诉您，给您一些帮助。”
“我知道你是出于好意。可是方棠，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杨青絮轻叹一声，“宋凛怎么说不要紧，虽说今日都是自己人在，但你的这份好奇心若是被有心人记下了，难保不会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你们并没有刻意避开别人谈论这些，我听到了，别人也有可能听到。但愿你没有在回学堂的路上与他谈论更多。”
“我没有再和他说什么了，”方棠有些委屈，“先生，我明白了。”
杨青絮看着他的神情，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如此打击方棠的一份好心：“或许是我有些小题大做了。”
方棠愣了愣：“请不要这样想，先生。”他壮着胆子往杨青絮身边凑了凑，“虽然有很多关于您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但即便您什么都不说，我也愿意相信您。”
“如果先生不想我这么做，我就不会去做。”方棠冲他笑了笑，“因为我是您听话的小狗。”
“方棠..”杨青絮脸上的阴霾总算是散了些，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那我现在算是被我的小狗安慰了？”
“如果这样想能让您高兴一些的话。”方棠冲他眨了眨眼。
杨青絮侧身将方棠搂到怀里：“我会挑个时间告诉你骨笛的事情，但不是现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棠靠在他身上，闭上眼：“好的，先生。”
他被杨青絮带到了床上，他躺在先生身边，先生正握着他的手。其实杨青絮的用意不难理解，这几日先生为了骨笛的事情忧心不已，这足以说明这件事并不简单且相当重要。
再者，他能从宋凛嘴里了解到的，先生一定也知道。先生只是不希望他来参与其中，来搅这趟浑水。
先生是在保护他。
想到这，方棠忍不住浅笑，他把脑袋埋在杨青絮的胸前：“先生，其实您就是在为宋凛的事情生气。”
“何出此言。”
“您捏得我手腕好疼。”
杨青絮又把他往怀里带了带：“不是我的小狗吗？想捏就捏了。”
“是，先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西北一事确如方棠所料的那般复杂，从杨青絮拍下那支骨笛开始，他便派人着手去查，这已经是第三日，手下的人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带回来。
骨笛会分为两部分并非因为碎裂，这似乎是笛子原本的设计。他曾试着新得的部分和父亲给他寄回来的这半支骨笛拼在一起，却发现中间竟还少了一处。
比起寻回的半支，这一处更加关键，或者说，是某一种插销。若少了这一块，骨笛便不能合二为一。
在他的记忆里，母亲从未向他提到过骨笛又或是西北之事，而父亲似乎也只是将它作为母亲的遗物，并不曾深究过其义。
突如其来的明教中人让他觉得此物并不一般，如果可以，能直接去询问他们这支骨笛的来源便是上策，但若他们并不是什么好人...还是谨慎些罢。
宋凛提到的圣女他自然也有所耳闻，从工艺和材质来看，那群人出的价格远超出这只骨笛应有的价值。因此宋凛的揣测也不无道理，但事无完全，若真走到了交易这一步，到那时再做决定也不迟。
杨青絮透过床帘看向逐渐被日光映亮的窗户纸，又垂眸看了眼身边的方棠。他睡着的时候被箍着手，动作相当拘束，现在也不过是手臂稍稍松了劲，至少，他现在看上去睡得并不舒服。
杨青絮伸手抚平了他微皱的眉，让他仰躺在床上。方棠无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杨青絮准备替他盖上被子的手愣是顿在了半空。
时辰尚早，过会再喊他起来便是了。杨青絮翻身下了床，他放下了那道实一些的床帘，好让阳光不会照到方棠的眼睛上。
他从房间走去书房，翻出方棠包裹里的书册，找到了那张情书。
杨青絮突然有些恍惚，他讶于自己为什么要来找这份东西。方棠因为自身的原因，年龄比同学要大些。他想起，在寻常人家里，他也到了可以娶妻生子的年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杨青絮的多愁善感也仅仅出现了那么一瞬间，他将那份情书揉起扔进了旁边的火堆。他不会允许任何人觊觎自己的所有物，不论是骨笛，还是他的小狗。
他用完早膳后，便开始处理昨晚遗留下来的工作，直到下人来告诉他，快到时辰了，方棠还没醒。他放下手上的毛笔，用湿布擦去手指间不小心沾上的墨痕。
他回到卧室，走到床边，撩起床帘的一角，发现他的小狗睡得正香。他轻唤了两声他的名字，方棠也只是在梦中呓语，迷迷糊糊地回答了一句先生。
杨青絮有些无奈地拍了拍他的手臂，方棠睁开眼，瞧见杨青絮坐在他身边。他把手伸出被窝，翻了个身，握住杨青絮的手：“先生...”说完便又睡了过去。
没等杨青絮喊他第二回，方棠突然睁开眼，松开手从床上坐起身子。方棠眼前一阵花白，他闭起眼低吟了一声，待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才开口道：“对不起先生..我，我不该..”
“无妨，起床吧。”杨青絮把他的不适尽收眼底。
方棠赶忙穿上衣裤和鞋袜，去隔壁洗漱。膳桌上，方棠不自觉地往杨青絮的方向偷瞄了两眼，直到先生看回来，他才抓紧时间用完早膳。
二人一道去了学堂，杨青絮还要处理些事情，便让方棠独自先去教室。
宋凛一见到方棠就鸡贼地凑上来说着昨晚发生的八卦：“方棠，我昨天给你说的那堆来收购宝贝的人，我听说他们今天一早就回去了！”
方棠觉得有些困倦，大约是昨晚没怎么睡好的缘故：“他们买到想要的东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不知道，但是据说他们走的时候，带了好多好多箱子。”
“箱子？”方棠翻了翻自己的包裹，明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异常。他翻开原本夹着情书的那册书，里面却是空无一物。他昨天可没有时间处理这份情书，他一整晚都在先生身边。
如果不是他处理的，那便是先生了。方棠微微勾起嘴角，先生总是在意他的。
为了不让宋凛看出异样，他干脆将剩下的几册书一起拿了出来。
宋凛对方棠的神色变化毫无察觉，自顾自地继续猜测：“对啊，和他们来的时候一样，好大的阵仗。”
“那可真是奇怪，什么样的笛子能装满那么多箱子。”
“那肯定不是笛子了，我觉得肯定是买到了什么比笛子更厉害的东西。”
“总不能是金银财宝吧，照你的说法，好歹也是一教的圣女，总不见得会缺这些。”
“要我看，那些箱子里装的就是金银财宝。”
一个女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方棠和宋凛闻声转过头，瞧见一位身着苗族服饰的姑娘，之前从未见过。二人面面相觑，不等他们提问，这位姑娘先发了话：“我叫尤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对方已经自报家门，方棠和宋凛也不好再藏些什么。杨青絮跟着进了教室，方棠没有再继续听宋凛讲那骨笛之事，有先生在，他的心思哪里还会分到别的东西上。倒是尤溪，听得分外认真。
杨青絮向众人介绍了这位新来的学生，如她的服饰所展现的一般，她出生于苗疆，却也在长安生活了四五年，因此对官话十分熟悉。
原本只是个新来的学生，方棠自己也是插班生，这没什么。尤溪的座位在方棠的斜前方，可不知怎的，方棠总觉得今天有人在盯着他。
他不想在先生的课上走神，但那股阴冷的感觉愈发严重。他忍了整整一个时辰，待先生下了课，站起身离开了教室。
方棠没有走远，就在一层的走廊上站着。杨青絮上课时便留意到了他的不自然，他推脱了几位学生的问话，出门找到了方棠。
“怎么了？”杨青絮走到他身边，方棠抬起头，脸色白得吓人。杨青絮皱了皱眉，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没有发热的迹象。
“先生，我可能有些不舒服。”方棠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杨青絮收回手：“先回家。”
“可下午还有您的课...”方棠不太情愿，杨青絮轻拍他的脸颊：“听话，回家等我。”
“...是，先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杨青絮回家的时候，下人告诉他，方棠回来便睡了一整日，午膳也没用。
过于反常了。
杨青絮走进他的房间，方棠仍在床上睡着，眼下的淡青却一直未褪。他轻轻晃醒了方棠，方棠睁开眼，有些茫然。
“先生，您回来了。”
“嗯。”杨青絮让他起床吃些东西，方棠刚起身，又头晕目眩地坐了回去。杨青絮沉默片刻，拿起床边的靠枕垫在他身后：“到底怎么回事？”
方棠摇头：“我不知道，先生。”他的眼睛酸得不行，“我觉得一直有人在盯着我，先生，我好困...”话未说完，方棠已经几乎睁不开眼了。他很快再一次陷入了沉睡，杨青絮沉着脸把他扶进被窝，起身走到门口，吩咐附近的下人去给方棠备些吃的。
四下无人，他叫来了自己的暗卫，让人将自己的口信传去营中。
杨青絮只求治愈之法，他没指望能从营里喊出个人来。因即便是等人快马加鞭，往返长安与洛阳也要数日，届时方棠的情况还不知会发展成何模样。而受过锻炼的暗卫往返却只要一日，由他们传达便更快些。
方棠的病显然不是什么寻常的风寒，没有发热，只是无止境的贪睡。
母亲会医，杨青絮却只学过皮毛。他或许该庆幸方棠回家的路上没有睡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饭菜被送进房间，杨青絮让他用凉水洗了把脸，总算是能醒着吃些东西下去。
公事在身，杨青絮不能整日陪着他，他离开家去学堂的时候，方棠仍是病殃殃地睡在床上。这让他整日都有些心神不宁，他听见学生议论他的反常：杨先生近日都不愿学生向他提问，下了课便急匆匆地离开，真是奇怪。
不过杨青絮顾不上这些。
暗卫告诉他，这远程寻医的法子风险太大，裴大夫传了信给自己在长安的徒弟帮忙。还有，曲大夫近日刚好在长安，也可寻她来查看一番。裴大夫的徒弟已经请来了，至于曲大夫的行踪...尚未发觉。
“无妨，先请人进去看看。”
“是。”
裴邵的徒弟，杨青絮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万花谷邻近长安，且凭借裴邵的医术，有几个徒弟也正常。这位徒弟名唤阿雯，是个年轻的姑娘。
阿雯坐在床前，将银针刺入方棠的指腹轻转几圈后抽出。针尖发黑。
“杨先生，这是中毒所致。”阿雯将银针的细柄折断，“只是这毒并非寻常毒药。”
“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会昏睡不醒是因为有东西在以他的精神为食，换句话说，就是中蛊。”
“只是解蛊之法我并不熟练，且对于蛊虫...我没有十足的把握。”阿雯解释道，“这并非我门学习的东西，即便是师父在这儿也不一定能解。我只能暂时护他心脉，望先生快些另寻万全之策。”
杨青絮沉吟片刻：“我知道了，多谢。”
为了防止方棠的病情再出意外，阿雯提出要在这里住上几天。杨青絮没有异议，替她安排了客房，又让人加急去把曲绾绾找来。
即便她再神出鬼没，长安也就那么大。
曲绾绾对杨青絮也算是有所耳闻，不过毕竟是裴邵手下的人，她也并无过多了解。她听完阿雯的诊断，将方棠翻了个身，撩开他脑后的长发瞧了眼。
“小公子这是惹了什么人啊？”曲绾绾盯着那一小只毒蝎印记，她用手摁下那块印记，方棠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幸好，时日不长。”
那便是有救了。
杨青絮松了口气，回答了她上一个问题：“他应当不曾惹过苗疆中人。”
“那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杨青絮愣了愣，“我也不曾..”
曲绾绾拿出自己的虫笛：“罢了，这些你们自己解决。这蝎毒虽是针对他一人，但毒性没有我想的那般高，此人的驭蛊之术并非上乘。”她用手帕垫在方棠的手背下方，再取细针刺破他的手指，吹响了笛音。
鲜血顺着指腹滴在帕上，直到笛音戛然而止，杨青絮也并未瞧出什么端倪。曲绾绾让阿雯帮忙处理方棠的伤口，她放出自己的圣蝎，让它爬到那块沾满了鲜血的帕子上。
“他约莫今日午后便会醒来。”曲绾绾盯着方棠，虫笛在手中转了一圈，“让阿雯留下照顾吧。”她看向杨青絮，又瞧了眼门外。杨青絮会意，二人走到院中。
“我长话短说了，你身上也有中蛊的痕迹。”
杨青絮有些诧异：“可我并未觉得有何不适。”
“这是因为你有心法护身，那人半吊子的蛊虫无法进入。”曲绾绾看了眼房内，“蝎心之毒是只针对一人的蛊毒。我猜测，这只蛊虫原本应该在你身上，所以我问你最近有没有惹过什么人。”
“我与西南向来并无瓜葛，不过符合你所描述的且有一人。”杨青絮稍稍皱眉，“可我与那人不过初见，怎会..”
“你知道，这几日长安不太平。”曲绾绾逗弄着自己手背上的蝎子，“西北也好西南也罢，都为了那一个东西。”
“....”杨青絮握了握拳，“你来也是为了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倒不是，我来是有正事要办。”曲绾绾看了他一眼，“对于那东西我也只是有所耳闻。相传这种特制的骨笛吹奏出的声响，能够破解一切幻境。只是这制笛之法失传已久，前几日集市上拍卖的那半支笛子许就是最后一支的一部分。”
“你自己心里有数。”曲绾绾站起身，“我在他身上种了生息蛊，除非那人御蛊之术比我要强，否则其他的蛊虫不敢再近他的身。放心，对寻常生活不会有影响。”
“我还会在长安留两日，如果他还有什么事就来西市找我。”
杨青絮同样起身：“多谢，这次算我欠你的一份人情。”
“不用你欠我，反正我们也见不了几次。”曲绾绾回过头，“对了，平日里多给他吃些甜食。”
杨青絮有些欲言又止，曲绾绾冲他笑了笑，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宅子。杨青絮回到房间，阿雯正坐在床边写药方。
“杨先生，虽说蛊毒已解，但他这些日子几乎水米未进，身体虚亏，还需要好好调养。”阿雯将药方递给他，杨青絮看上去有些犹豫。阿雯补充道：“先生不必担忧，我亦不需要银钱做药费，亦不需要您欠我什么。师父在信上说了，要照顾到病人痊愈为止。”
大恩不言谢，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推辞便是不近人情了。杨青絮接过药方，即刻吩咐下人去把药抓回来。
如曲绾绾所说，方棠确实在午后便醒了过来。阿雯出去用膳不在他身边，杨青絮刚巧从门外进来。见方棠从床上坐起，这颗悬而未决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方棠揉了揉眼睛：“先生，我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中了蛊毒，在床上昏睡了两日。大夫已经来看过，现在没事了。”杨青絮说得很慢。
方棠听得有些发愣，他看着先生，又低下头：“我怎么会中蛊...”他试图回想起自己昏睡前的记忆，却有些难以集中。
“方棠，不想这些。”杨青絮轻声打断了他，“先吃点东西，我去叫人拿进来。”
方棠见先生起身要走，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等等。”他一下认识到自己行为有所不妥，又松开了手上的力道。
杨青絮未想责备，坐回床边。方棠试探着开口：“先生，您能抱抱我吗？”
“好。”
方棠把脸埋在先生胸前，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闷：“先生，我又给您添麻烦了。”
“不是你的错。”杨青絮环着他的身子，“我替你请了假，这几日先不去学堂了。”
“嗯。”方棠窝在他怀里，乖得像只兔子，杨青絮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
方棠还是听话地吃了些东西，又将阿雯开的药喝了。补药很苦，他没敢开口问杨青絮要些蜜饯，只是偷偷地吐了吐舌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青絮将药碗放到桌上，刚巧看见方棠的动作。
“方棠。”
“啊，先生。”方棠选择了装傻。
“你喜欢甜的东西吗？”
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但他还是点点头：“喜欢的，先生。”
“怎么之前从没听你提起过。”杨青絮从抽屉中拿出一个小纸包递到他手里。方棠拆开一看，是一小块龙须酥：“因为，先生您似乎不太爱吃甜食，我也并非一定要吃甜的。”他看了看杨青絮，又看了看手里的糖块。
“吃吧。”杨青絮挪开了眼神，“以后想吃什么说便是了，我不会拘着你这些。”
“好的，先生。”
龙须酥有些干，方棠吃了一嘴糖粉，他轻咳了两声，伸手去拿桌上的杯子。杨青絮把自己的帕子递给他，方棠低声说了句谢谢先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几日杨青絮去学堂教书的时候，方棠就和阿雯待在一起。一来能让阿雯看着他，帮忙调养身子，二来两个人在一起也能解解闷。二人年龄相仿，倒也能聊得来。
只是方棠最近发现，先生出门的时候都会背着琴剑。带着配剑去学堂并不奇怪，可那只是用来防身的小武器，进教室前也需得交由班上的先生保管。可琴剑很重，也不小，他曾在扬州见过先生出招，学堂那点地方可受不住那样的攻击。
他至今没有向先生问过是何人给自己下蛊，只敢偷偷的猜测。要说他最近遇见的苗疆之人，除了杨青絮告诉他的那位救了他性命的曲大夫以外，便只有前几日的那位插班学生。
事情出的意外，也过于巧合，若真是尤溪做的，如此明目张胆，要么是有人嫁祸，要么就是纯粹的鲁莽。
杨青絮没有告诉他太多关于中蛊的细节，但他知道自己身上被下了一道生息蛊，以此护身。他发现院中的蝴蝶时常绕着他转，这便罢了，今日他照例去喂翎歌的时候，它甚至不愿理睬，最后还是让院子里的下人帮忙喂的。这让方棠有些苦恼，他犹豫了一下午，还是向杨青絮说了这件事。
“先生，您可有法子...”
杨青絮坐在书房，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从抽屉中抽出一封书信，交给了方棠。
方棠揭开信纸。
杨先生，
我即将离开长安，关于生息蛊还有些细节要告知。生息蛊除了能抵挡大部分蛊虫的袭击之外，同样会让靠近的动物产生不同的亲近或者排斥反应。但这种影响只是暂时的，待小公子的身体完全适应了此蛊，便不再会有这样的情况。
曲绾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棠盯着落款看了两秒，将信纸收起，还给了先生。杨青絮接过信件收起，继续翻阅桌上其他学生的作业。方棠站在他桌前没动，杨青絮抬起头去看他：“还有什么事？”
“没..先生，我就是有些想您。”
“不是每日都见？”杨青絮放下手上沾了朱砂水的毛笔。
方棠绕过书桌，走到他身边跪下：“先生，我想跪您。”
杨青絮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浅笑道：“你已经跪了。”
“身体好全了？”
“还没有，先生，阿雯说，还要再喝几日的补药。”
“那便去好好休息。”
“可是..先生，没有您我睡不好。”方棠说完，咬了下自己的舌尖，怎的竟控制不住自己说这种没羞没躁的话。
杨青絮默了片刻：“是吗？”他伸直了手指拍拍他的脸颊，“前几日我才听下人说，上回有人不小心在你房门前打碎了一个茶碗，可你睡得天昏地暗，什么都没听见。”
“我..”方棠有些脸红，“我没有骗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杨青絮收回手，靠在椅背上盯着他。
方棠背在身后的手指绕在一起扣紧，没敢说话。
杨青絮其实无意逗弄他。这几日他让人去查了尤溪，确认方棠身上的蛊十有八九是她下的。他翻阅了此人的背景，却仍不知她做这些的缘由。若是为了骨笛，撇开自己这个首要目标，一直在絮叨着这支笛子的人也是宋凛，蛊虫又怎会跑到方棠这个旁听者身上去。
曲绾绾曾经说过，蝎心之毒只能针对一人，且不会扩散，就算她从旁人处知晓方棠与自己同住，将蛊虫留在方棠身上也并无意义。
他想过单独找尤溪谈谈，但直觉告诉他事有蹊跷，且若真的去找了，便是坐实自己知晓骨笛之事，在明确对方用意之前，不可轻易露出自己的底牌。直到今日，出了件意外。
那不是杨青絮的课，他原本正在另一间教室休息。隔壁突然传来一声轰响，他走出去一瞧，一伙粗布麻衣的壮汉把教室的门给卸了，那领头之人拽着尤溪把她从教室里拖了出来。
此处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没人敢上前阻拦。杨青絮皱起眉，即便现在去报官，等人来也要半日。他无意在外人面前展露自己的战力，却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学生被歹人抓走。
他取来自己的琴，指尖拨过琴弦，一道琴音将那伙人震在了原地。四处都是学生，不宜见血，他只将其他人滞在原地，让其陷入音障。针对这领头之人，则将曲音根入脑中，短暂地控制了他的神经。
四周的学生和教师见这伙人没了反抗能力，赶忙上去制住他们，再报了官。捆了这一伙人，救下尤溪，杨青絮也算有了单独找她谈谈的理由。
尤溪看上去有些惊魂稳定，杨青絮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等着她自己缓过神来。
“尤溪，你可知晓他们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尤溪看了杨青絮一眼，“他们是我母家的仇人。”
杨青絮沉默片刻：“你最好说实话。”
尤溪愣了愣，咬住自己的下唇没有出声。杨青絮眉头轻皱：“你若是现在不说，那便等着那群军爷来问你吧。”
说实在的，他并不想在拷问尤溪这件事上花太多功夫。他有手段和把握让尤溪把实话一字不漏地吐出来，毕竟他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可无论由他还是由别人来问，结果总是一样的。他都会知道那群人是谁，为什么要抓尤溪，还有尤溪出现在学堂的目的。他没必要亲自动手。
杨青絮意欲离开，尤溪突然转身喊住了他：“等等，先生。”
“我可以告诉你。”
她看上去还在犹豫。
“...其实我并非是和父母一道来长安的，我是...离家出走来的。”尤溪的眼神暗了下去，“但我没有带够银钱，这让我几次差点饿死在长安街头。”
“但一次机缘巧合...我进入了一个地方。那里有人告诉我，这里能得到一切我想要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虽觉得那地方实在不能久留，但我真的很需要钱。于是我进去了，也确实用五毒教的这些蛊虫赚到了不少银两。但我不敢在那个地方多待，每个人身上都有着极重的杀气。”
“他们说，那个地方叫鬼市。”
...
“鬼市内不允许出现任何斗殴或者杀戮，但在鬼市外可以。”尤溪叹了口气，“我的驭蛊之术并不是上佳，只能接些小单子。但也正是因为这些小单子，我时常会抢了一些...地头蛇的活。我想刚才那群人也是...”
“他们并非第一次找上门？”
“...他们通常就是把我拖到巷尾打一顿，然后骂骂咧咧地离开。”
“你在鬼市接的单子，都是什么？”
“那里什么样的单子都有，小到送信，大到杀人放火。我一般只接些简单的...偶尔也会有暗杀的单。”
“先生，你要问更多的问题都可以，只求你别告诉那些军爷。”尤溪试着解释，“若是让他们知道了鬼市的存在，我就真的没命了。”
杨青絮挑了挑眉：“可以，我答应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么，我的学生是哪里惹到你了，竟需要你下此毒手？”
尤溪从衣袖里抽出一张画布，杨青絮的脸色一沉：“也是鬼市？”
“对。”尤溪收起画像，“不过先生，每个任务只会布告一次，如今杀他的单在我手里，鬼市便不会有其他人要取他性命。”
“那你可知这进入鬼市之法？”
尤溪沉默片刻：“我无法带你进入鬼市。第一次是机缘巧合，让我撞破了那条路，再到后来，都是凭借着这些从鬼市带出来的东西作为媒介才能进去的。”她指了指袖口的位置，意指刚才的那份画像。
杨青絮心下了然，鬼市之事暂且不谈，他庆幸此人不是为了骨笛而来，但有人要取方棠的性命，这让他有些烦躁。方棠在中原不曾惹过什么人，也不是爱凑热闹的性子。
“先生，这么说兴许有些不合适，我在长安..还有些私事。求您让我在这留下，我保证不会再对方棠出手...”
杨青絮没有回答，只让尤溪先行离开，答应她对外说是母家之仇。
学堂出了这等事，下午的课也算泡了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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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青絮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方棠：“阿雯说还要喝几天药？”
“大约还有三天罢，先生。”方棠想了想回答道。
杨青絮朝他伸出手，方棠犹豫片刻，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杨青絮把他从地上拉起，让方棠坐到自己的腿上：“那便是快好了。”
“先生...”方棠被他摸的有些痒，轻哼了几声。杨青絮亲吻着他颈肩的皮肤：“都弄干净了？”
方棠挺直了腰：“嗯..一直都是干净的，先生。”他感到自己的腰带被扯开，没了束缚的裤子很快变得松垮。
杨青絮的手贴着他的小腹，向下抚去，揉了两把他跨间的东西，指尖贴着腿根来回磨蹭，再探到他的后穴。
他从抽屉中取出脂膏，方棠趁着机会自觉地脱下自己的衣裤。杨青絮捏了两把他的腰：“这几日养得不错，都长肉了。”
方棠红了脸，低声呢喃：“先生，您又取笑我。”他身上只留了一件半褪的里衣，下身不着寸缕。杨青絮的手指上沾了些脂膏，一点点地探进他的后穴。方棠靠在他身上，双膝借着凳子的力道，微微撑起自己的臀部。身后很快传来黏腻的水声，压抑着的欲望很快被勾起，他感受到先生同样半硬的分身时不时地顶到他的大腿。
他扭了扭腰，用自己的腿根蹭着先生的性器：“先生...”
杨青絮在他的臀上打了一巴掌：“闭嘴。”
方棠呜咽了一声，两人稍稍动了动姿势，让性器进入湿热的穴道。方棠的下腹绷得紧，杨青絮轻拍着他的大腿让他放松些，直到他的后穴将自己的东西整根吞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距离上次已是半月有余，方棠只觉得身后那处有些发麻，他下意识地收紧了后穴，随后便听见了先生的低吟。
“方棠。”杨青絮盯着他的眼睛，“再夹一下试试？”
方棠红着脸摇摇头：“对不起，先生..”他勾着杨青絮的脖颈，主动挺动着腰肢，让性器在自己身后进出。
杨青絮帮他稳着身子，只是座椅上的活动空间有限，一直叫方棠跪在坚硬的木质椅面会在他的膝盖上留下深红色的压印。这并不是一个发生情事的好地方。
杨青絮压住他的腰，止住了他的动作。他托起方棠的双腿，站起身带着他走到对面的单人塌。
他短暂地抽出了自己的东西，让方棠平躺在塌上。他抬高方棠的大腿，用指腹在湿润的穴口揉了揉。方棠今日似乎异常敏感，他没忍住缩了缩身子，喉结轻动，接受着先生再一次的进入。
杨青絮的动作并不粗暴，至少方棠不这么认为。适当的疼痛让他的欲望格外高涨，可怜的分身无人爱抚，只能往自己的腹部不断吐着清液。
“先生..”方棠的声音有些飘，“我...呜，想射....”
“你知道规矩。”
“是，先生..”方棠仰着脖子，开始倒数三十。只是在数到一半的时候，先生的几次深顶打乱了他的节奏。话语噎在吼间，到了嘴边就成了几声嗔吟。
杨青絮没有停下动作，顺势捏了一把他的腰：“好好数。”
“先生..”方棠有些眼晕，“太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杨青絮伸手握住他的分身，“你说什么？”
“没有，先生..请，请先生继续使用我。”
...
杨青絮没有折腾他太久，再怎么说方棠也是在病中，两人清理完身子便一道回了房间。方棠窝在被窝里放空，杨青絮坐在他身边，用手指揉捏着他的耳垂：“方棠。”
方棠回过神：“在的，先生。”
“有些事我要告诉你。”杨青絮的动作顿了顿，“给你下蛊的是尤溪。”
方棠的表情一僵：“先生，她要杀我？”
“要杀你的并非是她，她也是拿钱办事。”
“我不知道谁要杀你。”杨青絮用手背蹭着他的侧脸，“我还想问你是否有头绪。”
方棠移开眼神，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杨青絮轻叹，躺到他身边：“无妨。”
他伸手拨开方棠垂到眼前的几缕黑发，“方棠，你不害怕吗？”
“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我相信您。”
杨青絮浅笑，把方棠搂到自己怀中：“乖乖地，安全地待在家里。”
“我会的，先生。”
先生从不会让他失望，也不会将他置于险境。
这不是一个宁静的夜，突如其来的闷雷吵醒了睡梦中的二人，一道霹雳几乎照亮了半个长安城。杨青絮睁开眼，看着窗户上闪烁的光影有些恍然，细眉轻皱，他这才想起，原来今日是惊蛰。
方棠揉了揉眼睛，他听见窗外的雨声和雷声，下意识地往杨青絮怀里钻。
杨青絮轻拍着他的后背：“多大的人了，还怕这个。”
“先生..”方棠摇头，“从前都有父亲和母亲在的。”
“我可不是你的父母。”杨青絮替他盖好滑落的被角。
“先生，小狗害怕的时候总会想找主人的。”
“那么我的小狗，从现在到雨停的这段时间，想做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和您聊会天，可以吗先生。”
“可以。”
“嗯...先生，这几日姒姒又胖了不少，还是吃了睡睡了吃。翎歌最近好像不太愿意与我亲近，可能是因为他不喜欢我身上的生息蛊。”
“姒姒对蛊没什么感觉么？”杨青絮用手指绕着他的发尾。
“嗯...好像没有。”方棠想了想，“但是翎歌...”
杨青絮知晓翎歌对方棠有多重要，翎歌会对蛊虫有所反应其实也在他的意料之外。曲绾绾的书信来得迟，他也是昨日才收到那封信，原本想着处理完学校那些事务再告诉方棠，没想到方棠发现的如此之快。他试着哄了两句：“兴许过几日就好了。”
方棠没有回应，只是又往杨青絮身上靠了靠：“先生，您知道阿雯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
“嗯？”
“阿雯的父母很早就离开她了，她原本被长安的一对老夫妻收留，那对老夫妻也没有给她取名，在家里就喊她丫头，后来，她拜入了万花谷。”
“阿雯这个名字是裴大夫给她取的。她说，原本她的医术并不好，遇到裴大夫纯属偶然，他们甚至都没有什么交集。当裴大夫提出要收她为徒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积德。”
“但是裴大夫不常在长安，他总是在洛阳。他的教法也很有意思，不过这个阿雯没告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生。”
“我在。”
“我能遇到您，也一定是我上辈子积德。如果下辈子还能遇到先生就好了。”
“等等，万一先生下辈子是个坏人怎么办。”方棠抬头看向杨青絮，又低下头，“那就和先生做一对亡命鸳鸯。”
杨青絮笑着揉乱了他的头发：“这辈子都还没过完，就想着下辈子了。”
“我只想和您在一起，先生。”
窗外的雷声不知不觉停了许久，暴雨却没有停下的意思。雨落屋檐发出的声响依然清脆。
方棠闭上眼：“先生，我有些困了。”
“睡吧。”杨青絮由着他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今日我不去学堂，刚好接上休沐日。”
房间里漆黑一片，他听见了方棠的一声轻吟，和很快平稳下来的呼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翌日清晨，除了院中偶尔有几声鸟叫和厨房的声响以外，整座家宅安静无比。前一晚的惊雷扰人清梦，今日定是要补回来的。
待二人离开屋子，已近辰时。方棠坐在饭桌前，咬着筷子，杨青絮看了他一眼：“在想什么？”
“先生，我从学堂回来那日，好像在路上遇到过一个人。”
“是什么人？”
“我不认识她，”方棠拧着眉，继续回忆，“那人的衣着也不寻常，身上有许多金饰坠子。”
“可是明教那样的？”
方棠摇了摇头：“不是的，先生，那身衣服看上去相当厚重。”
“我记不清她对我说过什么了，那时候我的思绪已经混沌一片，只记得她喊我快些回家。”
杨青絮沉默片刻：“可有别的怪异之处？”
“....”方棠用筷尾顶了顶自己的太阳穴，“我好像听到过一段铃音。”
杨青絮没有回答，话题就此结束，方棠只当先生也毫无头绪。
饭后是阿雯的例行问诊。杨青絮今日在家，客人也没有多打扰主人的道理，她只盯着方棠喝完药，便忙自己的事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堂出了那档子事，官府处理事情需要时间。为了逃过那些无聊的供证环节，杨青絮把抓捕那伙人的功劳推到了别的老师和学生身上，总归人是他们捆的，他这样说也不算骗人。
今日不用去学堂，杨青絮在家倒也无事。他起先还想看看方棠这几日在家的模样，可方棠告诉他，自己要先伺候完家里的两位祖宗，喂食梳毛，还得分开到院中放风。
既然如此，杨青絮也没有在院中多留，总归方棠忙完是要来找他的，他便先回了书房。他坐到桌边翻起前几日隔壁老师新赠予自己的琴谱，说是从集市上淘来的古董货。谈不上什么名师名曲，反而更像某个地区的民俗小调，倒也是有趣。
只不过他这一等，竟也快过了半个多时辰。
“先生！”方棠从门外探了个脑袋。杨青絮抬起头便看见方棠一脸欢喜的模样。
“怎么了？”
“您能跟我来一下吗，我想给您看个东西。”
“好。”
方棠带着杨青絮一路半走半跑地到了翎歌的小木屋前。他朝先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地打开小木屋的侧门。
翎歌正窝在里面闭目养神，只是肚子下面似乎藏着些什么。杨青絮弯下腰凑近一瞧，竟是藏了颗鸟蛋。
大约是感受到了二人靠过去的气息，翎歌睁开眼，一副警惕的模样。方棠赶忙关上侧门，他看向杨青絮，却发现先生看上去惊大于喜。
“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杨青絮回过神，“翎歌..怎么会？”
“先前大约是因为环境不适应，否则之前就该有了。”
“....”杨青絮沉默片刻，“我一直当翎歌是只公鸟。”
方棠愣了一瞬，没忍住笑出了声。杨青絮难得红了耳根，他轻咳一声，伸手掐了掐方棠的脸颊：“莫要笑了，你也不曾和我提过。”
方棠笑得脸红：“先生，那我以后多给您讲些翎歌的故事。
“....好。”杨青絮又看向小木屋的方向，“可要重新准备些什么？”
“不用的，先生。这蛋孵不出小鸟，过几日拿出来就是了。”方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细想几月前，我还在担心翎歌若是不肯适应中原的气候该当如何，如今这般顺利，我也就放心了。”
“你倒是藏了不少心思。”杨青絮上前一步，凑到他耳边，“方棠。”
“看完了，忙完了，是不是该办正事了？”
方棠身子一僵，干巴巴地喊了句先生。
杨青絮轻笑，牵着方棠往回走：“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才等你的时候，我突然忆起一件事，兴许跟你遇见那人和听到的铃音有关。”
二人离开庭院回到书房，杨青絮从书柜上翻找出一本看上去封尘许久的藏书。
“这是我母亲生前留下的随笔。”杨青絮盯着书册的封面，“我曾翻阅过许多次，这是母亲西游时留下的，她将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写了下来，只有其中一段被一笔带过。”
“母亲曾提到，她在经过西北荒漠时遇到了一位贵人，否则她怕是走不出那荒蛮之地。”
“书中并未详写任何细节，只写了一句：铃音如幻，似梦非梦。”
杨青絮看着方棠若有所思的模样，继续道：“你说那人的衣着厚重，想来不单是要抵御风沙。”
“关于西北，我的认知不多，多数的消息也都是些民间的传闻。除了明教之外，传说在沙漠中的某处还藏着一个神秘的宗门。”
“鲜少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一来是其宗门弟子不轻易入世，二来，若真去寻了，没有引路的人或物，恐怕也只会在那银沙之中丢掉性命。”
“时日久了，许多人口口相传，只有有缘人才能进入那个神秘的宗门。我曾想，母亲是否恰巧就在那时遇到了一番机缘。”
方棠微微皱着眉：“那铃音清脆，我能安全到家大抵也是多亏了它，想来那或许便是引路之物。这么说，我遇到的很有可能是他们？”
“我也只是猜测。”杨青絮抬手理了理方棠额前的碎发，“无论如何，她帮了你，这至少说明她不是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先生，我与她素未谋面...”
“我想，当时母亲与那位贵人也是素未谋面。”杨青絮把视线移回那本日记上，“也许这就是他们宗门的处事之道。”
“唔...听上去不同寻常。”方棠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他又重新低下头思考了一番，小声说道，“先生，这会不会也与骨笛有关？”
杨青絮愣了愣：“曲绾绾说过，骨笛亦能破解幻象...”
“先生，我想您的母亲在银沙之中遇见的，可能是海市蜃楼。而铃音解了幻象，让她辨明了去那个宗门的路，才得以保命。”
“骨笛...会不会也是那时得到的？”
杨青絮沉默不语，方棠突然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自己方才的话有些越界了，骨笛之事他本不该插手的。
“你很聪明，方棠。”杨青絮重新看向他，“我竟没想到这两者的共通之处。”
方棠冲他眨了下眼睛，杨青絮看出了他的僵硬。事到如今，此事的发展早已超出了他的预料。光这几天，从明教之人来寻找骨笛，再到方棠莫名遇袭。即便尤溪给出的理由似乎与骨笛无关，但她毕竟只是接单的杀手。
他始终觉得这其中藏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在这敌明我暗的处境或许尚有一战之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还要护好他的小狗。
杨青絮深吸一口气，一味的避战只会让事态变得愈发糟糕，忍让这种事情已经做的够多了。既然光凭他自己无法找到骨笛剩下的那一部分，那就让别人去做。
方棠还盯着杨青絮，他有些害怕先生这段沉默是生气的前兆。杨青絮朝他伸出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
“先生..我可以跪着的。”方棠小声开口。
“不是要和我讲翎歌的故事吗？”
“啊，对。”方棠又看了先生两眼，确定人没生气才继续道，“那，那我说了？”
“嗯。”
“翎歌以前....还，还小的时候，唔....”方棠低下头，双手抓紧了腿上的布料，“...对不起先生，我太紧张了。”
“怕什么？昨夜不是说的好好的？”
“我...”
“是要去床上，还是要我抱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不用的先生，”方棠猛得摇了摇头。杨青絮有些无奈，自己没有生气也没有责怪，缘何能让方棠紧张成这样。
“好了，不说这个。”杨青絮揽过他的腰，顺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方棠这副模样今日只怕是讲不出什么故事了。
“这几日在家，我给你的那些书可都学完了？”
“都背完了，先生。”
“那你今日原本打算做些什么？”
“原本准备上午温习一遍昨日背过的内容，下午练字帖。”
杨青絮挑了挑眉，班上的其他人要有方棠一半自觉，他还用愁些什么呢。
“下午带你去个地方。”
“好的，先生。”方棠偷偷往杨青絮身边靠了靠，“我们要去哪儿？”
“去见我的朋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青絮哥哥！”门口的小男孩看见杨青絮，兴冲冲地跑到他跟前。
“跑慢点，小绯。”杨青絮弯下腰扶住跑过来的燕绯，“你姐姐呢？”
“姐姐在训练呢，我带你去找她。”
“嗯。”
燕绯歪过头去看他身后的方棠：“哥哥，这位是？”
“你姐姐今天的客人。”
杨青絮感受到自己肩膀的布料被向下带了些，原是方棠正偷偷揪着他的衣角。他将方棠无处安放的手牵到手中：“不怕。”
...
燕心收起自己的盾刀，走到方棠跟前打量了一番，又将视线转到杨青絮身上：“杨老板，好久没来了啊。”
“前段时间不在长安。”杨青絮偷偷收紧了牵着方棠的手，“具体情况先前同你说过了，你可愿意帮我？”
“这么问可就见外了，我们什么交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哥，这些是姐姐特地找了好多人才带回来的。”燕绯抱着一大筐秘籍从房间里走出来，他把秘籍放到台阶上。他从最上面取了一本，小跑到几人身边，然后把秘籍递给了方棠，“你看看！”
方棠看向杨青絮，见先生点头后才收下那本秘籍。封页上写着凌海决。
燕心瞧出二人有话要说，带着弟弟走到一边。
“先生，这是..？”
“方棠，近几日长安不太平。即便我一直陪着你，我也需得保证你有个一技傍身。况且，你的武功就此荒废实在可惜。”
“可是先生，您本不必如此...”
“怎么跟了我这么久，还把我当陌生人？”
“我没有，先生，只是....”
“中原人对凌海决知晓甚少，若你真能重新拾起，也是我的一张底牌。”
“我这样说，你可好受些？”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先生。”方棠有些着急，“是我一时昏了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有把您当陌生人，我是您的宠物，是您的小狗...我错了，主人。”
杨青絮倒也不是真的生气，照理说，方棠因为这个一走神就说话不过脑子的毛病也挨了不少罚了，若是能记，早就记住了。
虽然方棠说这话无心，但他这个听者难免心里不舒服，侃他两句便也罢了。
方棠见先生不说话，眼角一红。
杨青絮轻叹，却也不想让他在外人面前掉眼泪，他轻轻晃了晃他们相握的手：“好了，我知道了。我的小狗，好好跟着你的新师父练武。”
“唔..好的，先生。”方棠往燕心的方向看了一眼，“可是先生，她似乎并非蓬莱弟子？”
“这便是燕心的厉害之处。”杨青絮看着他手里的秘籍，“我曾经的武功也废过大半，亦是她帮忙练回来的。”
“...她是先生的贵人。”
此话一出，杨青絮便知方棠的思绪又飘到别处去了，抬手弹了一记他的额头：“不许胡思乱想。”
“好好训练，我会在旁边等你。”
“好。”方棠才准备踏出第一步，就又缩了回来，“先生，我今天没带武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妨，今日练的是你的基本功。”
听到基本功三个字，方棠的表情差点没绷住。无论何时，锻炼基本功永远是枯燥且痛苦的。
燕心坐在长廊的栏杆上晃着腿，瞧他们一副难舍难分的模样，忍不住喊了一声。
方棠也不好意思再黏着先生，他走到燕心面前，规规矩矩地作了揖：“师父。”
燕心从栏杆上跳了下来：“不错，走，师父带你练些好玩的。”
“什么，可是先生说今日要练基本功。”
“我是你师父还是他是你师父？”燕心自顾自地走到训练场的正中央，“我让他第一堂课练基本功那是私人恩怨，你不一样。”
“先和我打一架吧。”
“....”
...
杨青絮和燕绯坐在不远处的小亭子里。燕绯盯着面前的棋盘，眉头皱的死紧。杨青絮的目光一直盯着训练场，燕绯瞄了他两眼，试图偷偷把棋盘上的棋子换个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绯。”
燕绯停在棋子上的手一顿，朝杨青絮憨笑了两声：“我，我就是看那颗棋子上沾了点灰。”
半个时辰后，燕绯崩溃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哥，你就不能让我一局吗？”
“胜败原是寻常事。”
“不行不行，不玩了。”燕绯把身子向后一靠，同样看向不远处的训练场，“我姐怎么还在和他打架。”
“嗯。”
“哎，哥，他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杨青絮回过头看向燕绯：“怎么？”
“这都半个时辰了，你的眼睛就没从他身上挪开过。”燕绯的声音似乎带了些怨气，“就这样和我下棋还能一直赢。”
“他打了这半个时辰进步显着，你的棋艺呢？”杨青絮把目光落在棋盘上的残局，“同样的失误能犯三四回。”
“我..我是一时大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说着，训练场中的二人似是准备中场休息。方棠看上去有些疲累，与燕心的状态完全相反。两人走回他们所在的凉亭，方棠乖乖回到杨青絮身边。
杨青絮往自己的杯子里斟满茶水，递到方棠手里：“辛苦了。”
“谢谢先生。”方棠捧着杯子，方才练了许久他也确实有些口干舌燥，原也没想推脱，直接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燕心那儿就粗暴多了，燕绯从座位上被赶了下来，被迫站到一旁给姐姐让座。
“燕绯，一会你和方棠一起练。”
“啊？”
“啊什么啊，今天别想再逃了。”
方棠听完，扯了扯先生的袖口，杨青絮抬头去瞧：“累了？”
“嗯..有一点。”
杨青絮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方棠犹豫了一下，对面的姐弟似乎并不在意他们这里的动静。他红着耳根坐到先生腿上，杨青絮伸手搂住他的腰：“感觉怎么样？”
“先生，她好厉害。”方棠垂眸，“每一次我都全力以赴，她却看上去很轻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关系，才刚刚开始。”杨青絮伸手理了理他有些散乱的衣襟，“等下还能坚持吗？”
“应该可以的，先生。”
“不用勉强，若是觉得不行便提出来，不许硬撑。”
“我明白，先生。”
基本功再令人厌烦，那也是基本功。后半段的训练与燕绯一起，燕心负责训，他们俩负责练。方棠的耐性比他自己想的还要好些，燕绯在旁边哭爹喊娘的时候，他仍觉得自己的状态尚可。
杨青絮在一旁坐着也无事，便想着离开亭子去场中看看。可谁知才刚踏上那块凸起的石台，燕心的注意力就全然落到了他身上。杨青絮皱了皱眉，在她一拳落到自己身上之前，侧身躲过了这来自十几尺开外的攻击。
“燕心，你的训练目标是他们。”
“怕了？”
杨青絮做了个深呼吸，燕心这个人哪里都好，唯一的问题就是，她是个武痴：“请赐教。”
他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能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打赢燕心，只能尽力而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绯收起马步，拍了拍方棠的肩膀：“别做了别做了，看他们打架。”
“可是...”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反正他俩现在没空管我们，偷个懒怎么了。”
死..死脑筋？方棠愣了愣，在燕绯的不断蛊惑之下也收起了动作。燕绯直接盘腿坐到地上，方棠站在一旁。
二人切磋的地方刚好在石台的边缘，大约是习武之人的心照不宣，这场比武会在有人踏出界外的时候停下。
杨青絮的体术没有燕心那般扎实，但他的内功心法足以填上这一空缺。在燕心结束那一套三连击的瞬间，杨青絮的一掌刚好落在她的腹部。掌心并未贴合，只是用了内力将其向后震退。
燕心瞄了一眼地界，双手撑地，在自己的双脚即将离开石台前，向前翻跃。
若是顺利，燕心将会刚好落在石台边缘，但显然，她此次蹬起的力道不够足。
切磋讲究点到即止，有人受伤易损和气。杨青絮眉头轻瞥，在燕心摔到地上之前，把人接了下来。
燕心看上去还有些懵，她从杨青絮怀里离开站到地上：“我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最后一招过于心急了。”杨青絮背过手，看向场中两位看戏的小朋友。
燕心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方棠在先生接住燕心的那一刻就收了心，再一次扎好马步。燕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燕心看到他的时候，他刚从地上爬起来。
结果就是，方棠被燕心提前下了课，他抱着那一筐秘籍跟先生离开的时候，燕绯还在被揪着耳朵挨骂。
回程的马车上，方棠坐在先生对面，看上去心情不错：“先生，其实我也偷偷看了你们切磋。”
“我知道。”
“您果然很强...”方棠捏着自己的手指，“我都近不了她的身。”
“运气好罢了，若是带着武器，我也未必能赢她。”
“可不是这样说，先生，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杨青絮轻笑，没有回答他的话。方棠此刻的状态，相对于早晨的紧张与踌躇要好太多。
为了方棠重新拾起自己的武学，他们与燕心相约，至少一周要来一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棠到家便跑回房间将自己洗了个干净，他知晓今日在训练时出了不少汗，方才在车上他都没敢凑到先生身边。
待他将自己收拾完去找先生的时候，杨青絮正在和手下对话。他在不远处等了一会，见那人离开了才上前。
二人回了房间，方棠赤脚踏在地毯上，解下自己的衣物叠好放在一旁，爬到杨青絮脚边喊了句先生。
“方棠，明天才是休沐日。”
“我习惯跪在您身边，先生。”
杨青絮的手上并没有要紧事要处理，学堂的事一时也用不着他来负责。他只是想坐在那儿看会琴谱，再看会闲书，方棠若愿意在他边上跪着，那便由他去。
没有答复，就是默许。
方棠抬头望着先生的侧颜，低声说了句谢谢先生。
他们没有再发生更多的交流，从晨间对铃音的探寻，再到午后于燕家的训练，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过嘈杂，以至于突然的寂静让方棠有些不太适应。他试着做了两次深呼吸，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却并不是独行而来，繁碎的思绪让他脊背一凉。
不知从何时开始，好像只要和先生待在一起，就能放下一切烦心事。
只是这样的情感越深，那股无名的纠结就会让他背后发凉。他的视线在瞬间模糊，心口传来的酸楚让他的身子一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青絮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方棠很快恢复了自己的姿势，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他们会度过一个平静的下午，就与平常一样。
方棠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心不在焉，他不希望先生发现他不知从何而来的负面情绪，这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给先生，也给他自己。
杨青絮不会在今天留下他，所以他在晚膳后逃回了房间。他希望先生不会起疑，只当他是青年偶尔的叛逆。
方棠坐在桌前发呆，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他试图认清自己的情绪，究竟是先生近期的态度令他一时失了分寸，还是那种令人难以启齿的，患得患失。
也许两者皆是，但他更偏向后者。
方棠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或许是因为久违的打斗唤醒了他内心深处的某样东西。在听到先生说出不是外人之后，方棠无疑是高兴的。但是这太短了，太少了，根本不够。他开始奢望先生的承诺，不单单是基于主奴关系的承诺，他想要更多。
他不能这样。
作为小狗，先生明明已经给了他太多权利与偏心。他满意现在的生活吗，答案无疑是肯定的。可他还是想要，哪怕只是碰到那个位置，哪怕只有一点点时间。大约是人欲无穷，他讶异于自己的贪念，他说不出这种欲望从何处来，又从何时起。
他有些累了，他不该想这么多的。他选择把所有的事情压在心底，就当作，无事发生。
他还没有狂妄到认为自己在先生的心里有那样的分量。这是不能与先生说的事情，这是会被他永远藏在心里的秘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棠回到床榻上，被子很厚，寝衣也很厚。他抱着被卷起的被子，试图放空自己的思想，明天还与先生有约，任何事情都不能影响他今晚的休息。
他是这么希望的。
天公似乎对昨夜的春雷不太满意，淅淅沥沥的雨滴再次敲落在屋檐。透光的窗户纸映出犹如白昼般的闪光，随后便是一声响雷。方棠裹紧了自己的被褥，他盯着房间的窗户，祈祷这场暴雨能够快些结束。
他觉得自己有些倒霉，真的。
在他几次闭上眼觉得不会再有下一次雷声的时候，白光总能无情地照亮他的脸颊，然后用骇人的怒吼令他的神经反复收紧。
他该想些别的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短暂的思考过后，他掀开被子，坐起身。东海的天气变化比长安要恐怖的多，尤其是那仿佛能震破天空的雷声。
他从未如此讨厌过雨天，他想再等等，等到这片乌云飘过去就会结束了。
...
“方棠。”
是先生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棠揉了揉眼睛，下床跑到房间门口。他打开房门，一阵凉风呼啸着吹到他身上，险些扑灭了先生手中的烛灯。
“...先生，您怎么来了。”
“昨夜不是说怕？”
“先生..”方棠的声音有些颤，他凑上前抱住了杨青絮，“对不起，先生...”
杨青絮浅叹，他没有抱住方棠，只是轻声回应：“先让我进去。”
方棠这才松了手，低下头退让到一边，待先生进屋，再将房门拴上。
杨青絮用手中的蜡烛点燃附近的烛台，他回头看向方棠。闪烁的火光之下，方棠红着眼圈的痕迹再也难以隐藏。
见先生默不作声，方棠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先生，您要罚我吗...”
“我缘何要罚你？”
“我..我擅自抱了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棠，我若是要罚，也是因为你不顾生病的风险，赤足走在地板上。”
“对不起...”方棠低着头。杨青絮向他伸出手：“不想这些了。”
方棠犹豫着搭上自己的手，先生带着他回到床榻边。他看着杨青絮脱下自己的外衣，然后坐到床上。
杨青絮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方棠顺意而坐。
雷声依旧轰鸣，杨青絮没有与他有过多言语，只在二人静坐片刻后，告诉他，时辰不早了，该睡了。
若是先生今日不来，雷声一直不停，今夜怕是难以入眠。
他想，自己大约是对先生入了瘾了。这不是什么好现象，乌云也并未散去，雷声更是变本加厉。
但是至少，他现在能够安眠。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二人之约并非什么能搬得上台面的事，且休沐日的早晨总是形同虚设，他们不约而同的将事情默认在了下午。
只是才用完午膳，便有人来找杨青絮，说是有要紧事要商议。几人进了书房好一会才出来，之后却也只是站在院中，看样子并未打算离开。
先生仍在屋中，方棠朝里望了望，瞧见先生在收拾东西：“先生，您要去哪儿？”
杨青絮没有抬眼：“怎么，我出门也要向你汇报了？”
“没..我不敢，先生。”方棠揪紧了自己的衣摆。杨青絮将收拾好的包袱置于门口的小茶几上，朝方棠做了个手势。
方棠走到他身前：“先生。”
“把衣服脱了。”
方棠愣了愣，杨青絮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以为我把你忘了？”
“唔...”方棠没顾上额头的疼痛，继续着手解开自己的衣袍，“可是先生，您要出门...”
“那又如何？”
方棠没有再继续提问，乖乖脱下自己身上最后一件布料。杨青絮让他跪到房间中央的贵妃榻上。榻上的软垫比地毯要舒服得多，但也正因为它的舒适，这让方棠有些难以保持平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
“我是您的小狗，先生。”
“主人出门的时候，小狗应该做什么？”
“小狗应该在家里等主人回来。”
“这就是你今天的任务了。”
方棠没反应过来：“什么..先生，我应该做什么？”
“你应该跪在这，一直到我回来。”
方棠有些奇怪，如果仅仅是跪一下午，这样的任务对他来说并不难，反而听上去似乎...有些太简单了。他看着杨青絮，不知是否该开口提问。
“我允许你去喝水，排泄，做完了这些就回来继续跪着。但你不能离开这个房间，能做到吗？”
“....能的，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会尽快回来。”
方棠目送先生离开。
虽说已是春天，本该春暖花开的日子，房间里的碳火却依旧燃着，为了方棠一人。
只不过对于方棠来说，仅是环境的温暖并不能抵御他内心深处的那份寒意。他甚至无意中打了两个冷颤，继续盯着不远处的地面。
他认为先生今天该留下陪他的，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可今日那几位客人的来访，先生似乎并不知情。
他知晓杨青絮除了教师之外还有些别的工作，但他不会去好奇那具体是什么。他只知道，先生这次出门带上了不少东西，这说明此行需要处理的事情相当重要且繁琐。
他试着说服自己，先生只是因为一些意外才不能陪着他。可在脑海短暂的空白之后，他感受到了更加异样的情绪。那些来请先生离开的客人，要是他们从未来过多好，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偏偏是他和先生难能可贵的假期。
他停不下自己这个略显病态的想法，这才过了多久，一刻钟都没有。
他想先生了。
方棠这才意识到这与先前的罚跪根本不是一回事。从前跪得再久，先生总是在他身边，再不济，也是在家中，二人仅是一墙之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今日先生不在，甚至没告诉他何时会回来。杨青絮临走之前的最后一句承诺，也只是尽快。
他有些难受，混乱与矛盾从心口蔓延到全身，再熟悉不过的跪姿现下却是别扭万分。
他不能乱动，这是先生要求的。他是一条乖狗狗，所以他会做到。
方棠努力睁着眼，只有依靠干燥的热气才能让泪水不从脸上滑下。
...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他好像有些麻木了。
大约是习惯了那段纠结的情绪，方棠看上去很平静，只有从掌心被他掐出的指甲印才能瞧出些端倪。
他仍保持着先生教过他的跪姿，乖得像个玩偶。
直到先生推开房门。
他注意到先生换了一套衣裳，也没有背回临行时带走的包裹。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杨青絮身上，而先生也朝他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生...您回来了。”尾音的颤抖带着一丝哭腔，忍了许久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滴落。
杨青絮坐到他身边，用衣袖抹去他脸上的泪水，他盯着自己正在哭泣的小狗：“我回来了。”
“先生，我好想您...”方棠哭得更凶了，“我再..再也不想一个人待着了。”
杨青絮伸手将方棠抱到怀里：“好。”他耐心地等待方棠结束自己发泄般的哭泣。
方棠躲在先生跟前不愿动弹，杨青絮搭住他的肩膀，将他推远了些，好让他们四目相对。
方棠的眼睛肿了一整圈，加上厚重的鼻音，整个人委屈得令人心疼。他看见先生凑近了自己，然后他们双唇相贴。舌尖深探入口，方棠闭上眼，同先生一起享受这个绵长温柔的亲吻。
先生鲜少与他深吻，多是要往他嘴里塞什么东西的时候。像这样的，大约..算是第一次。方棠被亲得晕晕乎乎，杨青絮伸手托住他的脸颊：“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跪了吗？”
方棠点了点头，又摇头：“先生，我..大概不太明白。”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都想到了些什么？”
“...我一直在想您，先生。”方棠脸上泛着淡淡的红，“在想您什么时候能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现在我回来了，你感觉如何？”
“我....再也不想离开先生了，我不能没有您。”方棠意欲低下头，杨青絮制止了他的动作：“不必感到羞愧，方棠。”
“你做得很好。”
方棠呆呆地望着他，杨青絮没有给他继续犯傻的时间：“那么听话的小狗，想要什么奖励？”
“什么..先生，我不知道...”方棠一时有些慌乱，“只要您陪着我就好了...”
“只要这个？”
“那...先生，您可以使用我。”
“这听上去像是给我的奖励。”
“唔，不是这样的，先生...”
杨青絮轻揉着方棠因长久保持一个姿势而酸软的腿根，只是掌心触到身体时，异样的触感让方棠觉出了些异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生，您的手...？”
杨青絮的动作顿了顿，他撩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了从手掌包到手腕的绷带，绷带之下隐隐可见血痕。
“下午不慎受了伤，没有大碍。”
方棠应了一声低下头，他的情绪看上去有些低落。杨青絮撩开他落到眼前的黑发：“怎么了？”
“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这些，还一直想着您为什么不回来。”
“怎的突然犯傻，想我回来何错之有？”杨青絮捏了捏他的腰，“方棠，你最近好像有很多想法。”
“我没..”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说出刚才那样的话？”杨青絮瞧见方棠躲闪的眼神便心知肚明，这个问题原本就不会有答案。
“...”
“方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生..请，请再给我一些时间。”方棠有些紧张，“我会告诉您的，先生，您不要生气。”
“不行。”杨青絮拒绝得果断，他看见方棠略显错愕的神情，解释道，“上回事关你的过去，我不会催你，我可以等，但这次不一样。”
“可是，我说出来您可能会不高兴。”
“你的意思是，你说与不说我都会生气？”
“..我不知道，先生。”
“方棠，”杨青絮放缓了语速，“你说过信任我的，你不应该感到害怕。告诉我，好吗？”
“...”简短的犹豫后，方棠微微点头。他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向先生索要了一个拥抱，他将自己的脸压在先生的肩畔，“先生。”
“嗯。”
“...我喜欢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棠觉得四周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停止了流动，他就这样说出来了，明明才决定要把这件事埋在心里一辈子的，他根本无法拒绝先生。由心向外的窒息感让他快要喘不过气，直到他听见先生的浅笑与回应：“这没什么好犹豫的。”
“先生，您误会了，我说的喜欢是..是....”
“男女之情？”
方棠一下没了声，杨青絮没有推开他：“那我为何要因为这个不高兴？”
“因为我是您的小狗...小狗不该对主人有这样的想法。”
“没有人能控制自己产生的感情，”杨青絮轻声安抚，“我也不会因为这个生气。”
“但是方棠，你不该瞒我。”
“对不起，先生...”方棠闷着声音，“我怕您会因为这个讨厌我。”
“我在你眼里就这般无情？”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方棠偷偷松了口气。没有厌烦，没有恶心，没有辱骂。他原本都做好了挨一顿打然后被赶出家门的准备，他甚至开始思考如何与自己的父亲解释自己与先生闹掰了这件事。他用身体蹭了蹭杨青絮：“我错了，先生..我不会再乱想了，我赔您，您使用我好不好？”
“方棠，这可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杨青絮分开他的双腿，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方棠知晓先生的意思，这虽不是解决所有问题的方法，但显然，这个方法适用于今天的问题。他伸手去解先生的腰带：“先生，您的手受伤了，请允许我服侍您。”
杨青絮没有回答，只是由着方棠解开自己的衣裳。方棠一手握着先生的性器，一手沾着脂膏扩张自己的后穴。他看向杨青絮，请求先生的同意，然后稍稍抬起身子，慢慢将那东西吞进。
“唔..先生...”方棠轻声地呢喃。即便不是第一回这样做，这样的位置也着实费力。他用手抓着单人榻的木制侧边，借着力道抬放自己的身子。他的乳尖还挂着前几日新制的细链，随着他的动作晃得正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青絮压住他的腰，方棠的动作比起服侍更像是在磨炼他的定力：“别动。”
方棠听话地保持姿势，杨青絮亲吻着他的前胸，用舌尖挑逗乳点，再轻轻带起那根细链。方棠一下软了身子，轻哼了几声。他被先生推倒在榻上，他看见先生手上的纱布透露出的血痕似乎比刚才多了些。
“先生，您的手..”
“用一只手就够了。”
方棠自觉抱起自己的大腿，好让先生的动作更方便些。自上次被先生点破，他逐渐开始享受这种被先生注视的感觉，尤其是自己的一切都被先生看见的时候。这总能让他觉得，自己是先生的所有物，他的全身心都属于先生一个人。
他们无疑是契合的，无需言语上的指点，只有身体直接的碰撞与交合。可怜的床榻被白沫沾得泥泞一片，方棠小腹上的几道白痕与仍旧挺立的性器意示着这场性爱仍未结束。
杨青絮偶尔会停下动作去亲吻方棠的身体，从脸颊到锁骨。或用手指揉捏轻轻他穿着细针的乳尖，向下扯动链条，欣赏那两点凸起渐渐变得鲜红的模样。
方棠的性器高高翘在两人中间，胀红的圆头止不住地朝下吐着清液。他口中含糊不清地喊着先生，杨青絮却始终不给他第二次倒数的机会。
正在方棠被顶弄得发昏的时候，杨青絮抽出了自己的性器，和方棠的东西并到一起。方棠松开自己的大腿，用手背揉了揉含着泪的眼睛。
他用双手圈住两人的性器来回撸动，然后在先生的要求下一起泄了身。方棠的双手被沾得一塌糊涂，他有些无助地看向先生。
杨青絮站起身，光着身子套上了自己的外袍，再在腰间随意地系上系带。对待方棠就粗暴了些，直接用衣袍把他包了进去，再拦腰抱起。
“等等..先生？！”方棠还在对刚才的情事意犹未尽，先生戛然而止的挺弄让自己后穴的空虚愈发明显，可是先生的行为显然是在告诉他，已经结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棠被杨青絮抱着从书房走到卧室，他将脸埋在先生的颈窝。虽然他认为院中的下人早已习惯了他们的关系，他仍希望没有人会看到这一幕。
先生将他留在了浴室，身上的外袍顺势滑落到了地上，他不敢去捡。先生让他等着，似乎要去拿什么东西。
手上的浊液已经干了，多出来的那些大约都留在了衣服上。他盯着地上的衣服发呆，再然后，他瞧见先生拿着一支玉势走了回来。
杨青絮看了他一眼，方棠转过身撑着墙，微微塌腰，翘起自己的臀。有些红肿的后穴仍是滑腻一片，冰凉的玉势显然给他带去了不小的刺激。他无意识地收紧自己的后穴，玉势上的凸起却差点让他软了膝盖。
他照着先生的命令跪在地上，用手扶着先生软下的性器，伸舌磨蹭着顶端，再将其含入口中，刚才残留下的淡淡的腥味在他口中散开。性器在方棠的舔弄之下逐渐挺立，杨青絮让他重新站起，恢复了刚才的姿势。他将自己的性器插进方棠的腿间，柱身蹭过会阴，挤在腿根的敏感处来回抽动。
方棠只感觉先生的性器硬得发烫，他想要这根东西在他的身体里，而不是腿间：“先生，求您...”
“求我什么？”
“求您进来...”
“不是已经被填满了？”
“我不想要那个..先生，我想要您...”
杨青絮捏了一把他的臀肉：“越发没规矩了。”话虽如此，杨青絮还是替他抽出了那支磨人的玉势，换成自己的东西。
这一次让方棠爽到了底，他已经顾不上自己身下的地毯沾上的究竟是什么液体了。他只记得先生最后射在他体内的时候，滚烫的浊液刺激着脆弱的穴道，在他脱力晕过去之前，他还在努力忍着不让它们流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方棠是在杨青絮的怀里醒的，与平日不同的是，他今日睡在了先生的左侧。这应当是先生的右手受伤了的缘故，他想。
身体被清理干净似乎已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往先生身边靠了靠，可这样微小的动作仍弄醒了浅眠的杨青絮。
“醒了？”
方棠畏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杨青絮看了眼时辰，自己并没有睡太久，方才替他清理用的时间长了些。毕竟自己的伤口不能沾水，他也不想让别人来碰方棠。
“先生，我有些饿了。”
“那先起来吃些零嘴，我去让厨房热饭。”
自上次方棠说自己喜吃甜食，杨青絮便往抽屉里塞了不少。
方棠剥开桃酥外层的油纸，正打量着从哪儿下口。杨青絮看着他的模样，心说果然还是个孩子。
可惜他无法对方棠的心意做出回应。属于他的感情过于沉重，这不是方棠应该承受的东西。或许要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当他能给方棠一个真正安全的环境的时候，他才有资格回应他的爱慕。
他不想辜负方棠，一时忍耐，只为长久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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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青絮在方棠用膳到一半的时候便离开了，方棠也没敢多问。他拆下手上染血的绷带，盯着这条狭长却不深的口子。照理说，伤口应该已经开始愈合了，这般的疼痛与出血的情况显然不太寻常。
他很肯定伤到他的那把剑上没有淬毒。
绷带覆在创面上时的疼痛令他皱起了眉，若是明日还没有改善，便只能再去麻烦一次阿雯了。
说起这道伤口，来得也实在是意外。下午来找他的那几位“朋友”，实际是东市交易行的几位交易师。这支骨笛如今涉及到的东西远超出他的想象，若真一直藏在手里，保不齐要给自己带来什么祸患。既然如此，他不如把这支骨笛的消息放出去。
只是若将这东西放进寻常的拍卖交易行，恐怕会引起不小的动乱，前几日明教弟子的出现可谓是大街小巷无人不知。如今的长安实在人多眼杂，他再去添把火，只会得不偿失。
杨青絮便把目光转向了尤溪提到过的鬼市。
自从知道了鬼市的存在，即便尤溪一时找不到带他进去的方法，杨青絮也不可能坐以待毙。这几天他的暗卫可算是忙透了，好不容易才从交易行里挖出了这几个交易师，说是对鬼市的拍卖交易有些门路。
鬼市的拍卖行与其他拍卖行的最大区别，就是规矩。说起这鬼市，是最遵循规矩的，也是最不遵规矩的。无论你在外头是什么达官显贵，进了鬼市就得按鬼市的规矩来。但这规矩背后又藏了多少东西，也没有人能说得清。
在简单了解完鬼市的运作之后，便有了下午那出临时的变化。鬼市拍卖场开门时间不定，刚巧就撞上了今天。
有了几位交易师的带路，杨青絮总算是能一睹鬼市真容，倒也没像尤溪说的那般玄幻，不过是解了几个复杂的机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去的时候那几位交易师反复强调，鬼市拍卖里头最大的两条规矩，一是不给赊账，二是不可杀人越货。杨青絮此行并不为拍什么宝贝，自然也不会去做这种事。
只是刚踏进鬼市没多久，他就感觉自己被人盯上了。大约是瞧着他面生，穿着又不像是寻常人家，估摸着自己身上有点小钱。
可杨青絮没想到那群人会直接上来抢。
进鬼市他自然不可能带上暗卫，他手上的伤就是一时大意躲避不急被其中一人划伤的。鬼市守卫来得虽快，三两下将那几人制伏带走，杨青絮却也同歹人过了几招，确实伸手矫健。
鬼市很快派人替杨青絮检查了伤势，他也是在这时候确认那刀刃上并无毒素。
这对杨青絮来说算不上什么要紧的伤，他此行前来的目的更为重要。一是为了看看鬼市拍卖是否值得他将骨笛的事情托付于此，二来，他要看看这鬼市接的杀人单子，怎的就和方棠扯上了关系。
带杨青絮进来的这几位还算靠得住，绕了几个弯便进了鬼市的拍卖场。据他们所言，今日是特地包了这个清字间。这房间的字号也大有来头，只不过杨青絮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愣是没总结出个规律。
“杨先生，您可看好这拍卖的流程。这前头的货都只是常规的喊价拍卖，今日的最后一件拍品可不一样。”
“有何不同？”
“先生可曾听说过一个说法，人挑武器，武器也同样挑人。”
“...这无非是武器趁手与不趁手的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非也！您有所不知，曾有武器大家为打造出一把带有器魂的武器走火入魔。而这会认主的武器便是最后一件拍品。”
“不过如此特殊的东西自然也不能用银钱来衡量，武器选中了谁，它便归谁。”
“这倒是不同寻常。”杨青絮从小窗户盯着场地中间的拍卖台。
“杨先生，可别听他吹嘘，这不过是表面的拍法。”另一人突然开口，“像这样的东西，一般都有内定的人选。花了大价钱得来的武器，就这样白送？鬼市才不会吃这个亏。”
杨青絮笑了笑。
他更倾向于第二人说的，鬼市能做到如此规模，想必也没少赚些黑心钱。他对嵌了魂的武器没什么兴趣，他有自己的琴剑，且武器这种东西也不便随意更换。
不过，去参与一下又有何妨。总归不用他额外花钱，也算了解了解刚才那人口中的特殊究竟有多特殊。
“那几位今日可有想要的拍品？”杨青絮问道。
“是，托杨先生的福，我们三人确有一件宝贝想要的宝贝，便是今日的第二件拍品。”
话音刚落，原本昏暗场中瞬间亮起烛火。听着拍卖人的意思，这三人要的东西是一种特殊的罗盘，称作七十二龙盘，比寻常的罗盘多了纳音五行。杨青絮不便作评，只是看着他们三人如何出价，叫价，顺道熟悉了流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这最后一件拍品，所有有意者被请到台上，然后被带入了角落的石门内。杨青絮跟着众人走过一段石廊，随后瞧见了外面的天光。
这是一块巨大的空地，而空地中央有一人造圆形石阶，中间竖着的石台上就放着那把传说中附了魂的武器。
若是找一位寻常人家来看，恐怕瞧不出什么端倪，但在场的各位都是习武之人。杨青絮皱了皱眉，此物...像是缠了极重的煞气。
他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些，等着其他人上前，只是留在后侧静观其变。
可惜，今日的结局不同于任何人所料，这把剑没有找到它的主人。
....
方棠的轻唤打断了他回忆的思绪，杨青絮转过身。
“先生...？”
侧室之间并无什么实际的隔断，方棠只是撩起了被放下的珠帘。
“怎么过来了，不是吃饭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吃完了。”方棠注意到了桌上染血的绷带，“先生，要不要去找阿雯。”
“无妨，明日若还如此，再去找她也不迟。”
“好。”方棠站在他身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杨青絮将剩余的绷带收入柜中：“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方棠摇头，眼神却一直时不时地往杨青絮手上瞟。
杨青絮没有继续追问，他用未受伤的左手牵起方棠带他回去。方棠待在杨青絮身边，到底还是没憋住心思：“先生，您的右手受伤了，是不是就不能打我了。”
杨青絮挑了挑眉：“你什么意思？”
“我..我是说，您的伤口看上去很疼，会不会影响平时握笔..或者执鞭。”方棠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皮外伤而已，没有伤筋动骨，养好便没事了。”
“担心我满足不了你？”
“没有！”方棠垂下头，杨青絮的角度刚好瞧见他红透的耳尖，“先生，我怎么会这么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最好没有。”杨青絮喊人进来收拾了桌上的残局。
已经入夜许久，方棠这副精神样怕是没什么困意。在杨青絮开口替他安排之前，方棠便自己提出要把昨日计划的复习功课给补上。
对于方棠的自觉，作为教师，杨青絮自是无言。若是站在别的角度，还是多少有些难以置信，就算是母亲还在的时候，自己也不曾这般...
他为方棠多点了几盏烛火。
....
剑既没有寻到它的主人，拍卖也只能告一段落。杨青絮回到拍卖场，众人正准备散去。
他与那几位交易师汇合，向他们询问了那块用于委托的布告板的下落。可几位交易师面面相觑，然后告诉杨青絮，他们不曾听说过鬼市有这样的东西。
这倒是奇了，杨青絮审过的囚犯众多，他很肯定尤溪当时没有对他撒谎。这传说中的布告板必然立于鬼市，但面前的这几位却说从未见过。
就在杨青絮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暗叹自己今日的运气尚佳，既然布告栏的存在出自她口，杨青絮也不必再为难这几位先生。
“...？！”尤溪吓得差点叫出声，她很快平稳了自己的情绪，压下自己的声音，“先生，你怎么在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寻些小物件罢了。”杨青絮观察着尤溪的神色，“顺道来看看你说的，正巧在这遇见你，不知可否带我前去一观？”
尤溪瞧着他，似乎对他的说辞将信将疑。她抿了抿唇：“可以是可以...跟我来吧。”她向杨青絮递了一块纱巾，让他把自己的脸给遮上。
杨青絮跟在尤溪身后，倒也不怪那三位交易师对此不够了解，布告栏所在的位置与拍卖场周边的会场不同，处于鬼市的另一端。换句话说，整座鬼市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一处负责拍卖，另一处便是负责处理这些委托。
通往此处的入口有重兵把守。寻常人根本不会愿意在这种地方冒险踏入一个戒备森严的洞口，只当是鬼市的又一个私密通道。
这也同鬼市的构造有些关系。鬼市所处地界类似于一个山丘内部的巨大洞穴，四周仍能看到自然成形的山体结构。里头大大小小的洞窟与径路不少，恐怕只有这鬼市的主人才能知晓这里到底有多少隐蔽的小路。
杨青絮进入鬼市的时候，只知自己一直在向地下深入，却也不知这地方究竟有多深。若是抬头去看，也未必能看清那好似溶洞一般的顶部究竟是何模样。
能称得上奇观的不止如此，杨青絮见到这布告栏的真容时才知晓尤溪方才的犹豫源自何处。这块传说中的布告栏在此处竟然能够顶天立地，四周有着可活动的天梯，与用于取下远处委托的长杆。
尤溪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跟上：“不用往上看，那都是些遗留下来没人愿意去做的单子。”
“是因为报酬不够高？”
“因为做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杨青絮随她挤过人群，走到布告栏前。值得一提的是，自他走入那条连接鬼市东西两部分的通道，路过的人全都带着纱巾或是面具以遮住自己的容颜，当真是谨慎。
“靠下这些都是新到的单，”尤溪低声同他解释，“我今日来，原是和人约好了一笔交易。只是难得来一趟，就随处多逛了逛。”
“你不用担心...我手上的单子还没结束，接不到第二单。”
杨青絮点头，他大概扫视了一圈，上面的内容与他设想的大同小异：清剿匪窝，修缮房屋，教训自家周边的混混流氓。剩下的，便是极少数的单人悬赏。
“完成任务之后，你找谁来领取报酬？”
“将单子交给那边的清算人就行，他们会联系委托人，然后判定你是否真的完成了委托。”
“他们会联系委托人？”
“对。”尤溪转头看向杨青絮，“等等，你该不会是想...”
“我还没你想的那么鲁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鬼市有人能与委托人保持联系，就不怕此人销声匿迹。杨青絮垂下眼眸，至于如何钓出那位委托人，或许只能靠尤溪手上的这份悬赏。其次，关于手中骨笛是否要交于鬼市，他也仍需时间来判断。
...
杨青絮盯着方棠研墨写字的动作出神，一旁柜架上的时刻突然发出声响。他看了一眼时辰，随后坐直了身子：“方棠，你过来。”
方棠放下手中的毛笔，用软布擦了擦手，走到他身边跪下：“先生。”
“还有多少没有看完的？”
“还有一半多..先生。”
“那便不看了。”
方棠愣了愣，他看着先生走到床边解开衣物。他膝行到杨青絮身前：“可先生，我还不困...”
“那边烛火点得这样亮，我如何入睡？”
“...对不起先生，是我疏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把灯熄了，然后过来休息。”
“是，先生。”方棠爬回书桌，再起身吹灭了桌上的几盏灯，将灯罩重新罩回原处。在回到先生那儿之前，还将蘸了墨的毛笔放进清水桶洗净，再悬挂到笔架上，顺道收拾了摊开的书页。
这让方棠多花了些时间。
杨青絮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方棠先前是休息好了，他却是有些疲累。
方棠睡到先生身边，偷瞄着杨青絮的脸。“先生...其实我可以去书房继续学的。”
杨青絮闭着眼皱起眉，把他往怀里带了带：“方棠，我不养书呆子。”
方棠缩了下身子：“先生，我..我不是书呆子。”
见杨青絮没有回答，方棠又试着补了两句：“...先生..”他听上去有些紧张，“我也可以不学的。”
杨青絮睁开眼看向往自己怀里蹭的小狗，拍了拍他的后背。方棠瞬间安静下来，小声同先生道了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原本方棠的计划，是这几日阿雯替他复诊完就回学堂，可先生却让他再跟着燕心学一段日子再回去。有了先前尤溪的事，方棠自然也明白先生的用意。
不过他去上学的日子向来不稳定，倒也没什么不习惯的。
杨青絮告诉他这几日没有安排较重的课业，也不知是因为先前那事还是因为刚放假回来，学生们一个个都没心思学习。
既然有了闲暇，方棠便多去燕心那儿走了几趟。杨青絮偶尔几次去接他回来的时候，还听燕心夸了好一会，说方棠天赋高，底子也扎实。
但一连几日的训练到底是把人累着了，方棠在回家的路上睡得天昏地暗，连到家该下马车时都喊不醒。
方棠迷迷糊糊地走在院中，脸上多出的雨滴让他醒了几分。他抬头看向灰霾的天空，一路小跑躲进连廊。
这雨来得突然，却没有带来什么凉意。虽说还没到立夏，空气却也因为这场雨变得有些闷热。方棠细数着日子，若是这个月再不回学堂，再去怕是要等到秋日了。他有点想回去，抛开学习氛围不谈，那里有先生，还有他的朋友。
再者，尤溪的事他也不能真的全然释怀，他总得亲自去见见她。
正想着，方棠敲响了杨青絮的房门，在听到先生的允许后进了屋。
“先生，我...啊！”方棠往后退了一步。
杨青絮皱了皱眉，方棠鲜少如此冒失。他叠起自己的衣襟，系上腰带：“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您在换衣服。”方棠低下头不敢看他。
“怎么，你没见过？”
“不..不是。”方棠红着脸，“我怕冒犯了先生。”
杨青絮盯了他一会，转身走回桌边：“说吧，找我什么事。”
方棠走近了些：“...先生，我可以回学堂念书吗？”
“可以。”
大约是没料到先生答应的如此爽快，方棠一时有些怔愣，但也很快反应过来道了谢。
杨青絮原也没打算一直将方棠关在家中，就算课业的进度用不着担心，但学堂总是要去的。既然方棠先提了，他也便顺势应下。
“只一点，万事要小心。”
“我明白的，先生。”
方棠站在原地没动，杨青絮瞧了他一眼：“还有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方棠低头看向脚下的地毯，“先生，我可以在您身边待一会吗？”
“嗯。”
“谢谢先生。”方棠解下衣物跪到先生脚边，双手背后，长出了一口气。杨青絮动作一滞，他卷起手上的字帖，伸手用一端轻抬起方棠的下颚：“为什么突然想回去？”
方棠眨了眨眼：“先生，因为我先前曾与宋凛有约，还有..”
“那件事，我想亲自去问问尤溪。”
“我知道了。”杨青絮展平手中的字帖，往他脑袋上轻点了两下便不再言语。
屋内只留下字帖翻页时纸张划破空气的声音，方棠慢慢静下心，他望着先生的侧颜，好让自己抛开一切与先生无关的念头。
.....
说来也是件奇事，方棠上学的时间总是飘忽不定，倒反而使得他在学堂的人缘一直不错。杨青絮在偶然几次瞥见方棠与其他学生聊得正欢后，便抹去了心中对于方棠会不会处理不了人际关系的担忧。
这多半是方棠的性格讨人喜欢的功劳。
他的出现让几位相熟的朋友感到惊喜，以至于宋凛缠着他说了两节课的悄悄话，差点被教师赶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棠，你不知道，那日那帮子人来抓尤溪，杨先生一个人把他们全都打晕了！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绝对不会相信先生还会这么厉害的招式。”
“都是先生打的？”
“对啊！”
“嗯....”方棠盯着自己的课本。先生出招他是见识过的，宋凛所说的话他自然也是信的。可细细想来，先生近日似乎几次三番涉险，无论是在学堂，还是上回带伤回家，次数实在多了些。
他握了握拳，似是下定了决心。自己也锻炼了这么些时日，他总能在哪儿帮上先生。
宋凛见他没什么反应，凑上前靠近他的耳畔：“自那事之后，尤溪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整天坐在那儿，也不与人说话。”
方棠看向尤溪的座位：“遇上这样的事，总该害怕的。”借着捋头发的机会，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大约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尤溪也朝他们的方向看。视线相交，方棠也不准备躲藏，干脆站起身，走到她的桌边。尤溪轻轻叹了口气，她闭上眼：“你若是想打我骂我...尽管来吧。”
方棠的动作一顿，随即摇了摇头：“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尤溪，我们是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差点就因为我...”
“先生同我说了，那并非是你的本意。”
“可...”
“你俩说什么呢。”二人同时收了话语，宋凛有些奇怪，“怎么了？”
“没什么。”方棠摊开手，里头是一串贝壳手链，“先前尤溪问我有没有东海那里的小首饰，结果一时耽搁了。”
他把手链交到尤溪手上，又看向宋凛：“快上课了，回去吧。”
“...哦。”
宋凛没再多问，尤溪也默着没说话。回到座位上的三人心里虽都藏着猜疑，总归宋凛心眼大，想得少些，其余两人却是各自皱着眉。
心事不解，以至方棠难得在课上走了神，连教书先生问的问题都差点没答上来，犹豫许久也才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那位先生虽是皱着眉，却也没有过多责罚，只当方棠才回来，没什么上课的状态。
可在座的其余学生却是难免吃了一惊。平常能让方棠答不上来的问题少之又少，也不曾有见过方棠因为不来学堂而落下课业。今日方棠如此的状态着实反常，倒是让几位学生认为是先生出的题目过于刁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溪同他们在一起上课也有些时日了，方棠平日的表现她也从别人口中略知一二，此刻有些心生愧疚。待下了课，尤溪便主动约了方棠一同外出用午膳。
“你们要去哪儿？”宋凛见两人说了句话便一声不吭地走了，东西都来不及收拾，急急忙忙跟了上去，“你们俩...该不会有事瞒着我吧？”
方棠扯了扯嘴角：“你想什么呢。”
“那你们要干嘛去？”
“吃饭。”
“你们吃饭为什么不带我！”宋凛一下急了，只当自己被排除在外，意欲指责方棠的见色忘友。
方棠自然不可能带他同去。要是他知道二人是要去讨论前几日尤溪差点要了自己的命这件事，还不知要闹出什么动静。他拍开宋凛缠上来的手：“我们准备去找杨先生，和先生一起。”
宋凛面色一僵，他不明白为什么两人吃饭要去找一位教书先生一起。他知晓方棠同杨先生关系好，可尤溪为什么也要一道去？难道是前几日杨先生救了尤溪，所以她准备去向先生道谢。宋凛自顾自地想着，竟也说服了自己。他与杨先生可没什么情分，一同吃饭只会影响他的食欲，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溜了。
糊弄完宋凛，方棠不禁松了口气。他往先生所在的方向绕了个路装装样子，紧接着跟尤溪去了附近的小店。
他们不是真的来用膳，只随意点了些现成的小菜。尤溪握着筷子，目送小二离开，才将视线移到方棠身上：“我...”她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棠没动。
“我不知道杨先生已经同你说了什么，我不是真的要杀你。”尤溪手上用了些力，原本并齐的筷子在她手中叉开，“那赏单只是要抓你去做人质。那蛊其实要不了你的命，只会逐渐让你变得痴傻，但杨先生说你..险些丧命。”
“我已经答应杨先生了，不会再对你出手。”尤溪见他没什么反应，试着解释了一句，继续道：“只是，那个单子，我只能保六个月。”
方棠倒是没纠结“变痴傻”和“丧命”这两件事，听到后半句才轻轻皱了下眉：“六个月是什么意思？”
尤溪终于等到了方棠的回应，松了口气，解释道：“像这样的人头悬赏，都有一定的期限。如果六个月内完成不了，或者根本没人接单，就会被收回作废。”
“要是悬赏被收回，又重新被人挂出来，我就帮不了你了...”尤溪沉默片刻，“而且，其实，也不止那一个地方能挂悬赏。”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先生知道吗？”方棠问。
“..大约，不知道？”尤溪低头看了眼面前的小菜，忍不住先动了筷。方棠没什么想说的，便也开始用膳。
两人在教室分别前，尤溪喊住方棠：“等等，”她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手链，朝方棠举了举，“这个，谢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另一边。
“杨先生，您可是有心事？”坐在一旁的一位教书先生看向盯着桌面发愣的杨青絮。
“...无事，许是近日总有学生不听话，累着了。”
“唉，自上次那件事，学生的心就没收回来。现在又近了假期，这下更没心思听讲了。”
杨青絮笑着摇了摇头：“没办法。”他伸手抽出本书放到自己面前，意思自己不再参与交谈，只继续听着旁人议论。
“说起这个，上个月的出游取消，还真是可惜。”
“长安乱成这样，怎么放心让他们到处走？”
“是啊，也不知今年是怎么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棠照例跟杨青絮一道回家。不算颠簸的马车里，两人面对面坐着。方棠向先生说了今日与尤溪谈话的内容，杨青絮连眼皮都没抬，只告诉方棠自己知道了。
回家的路程不远，坐马车也就是图个方便。方棠跟在杨青絮身后下车，正想着先生是否今日有些反常，他说的关于尤溪的事情，先生的反应应该会更大一些。可上一件事还没想出结果，又在家门口遇见了熟人。
说是熟人，方棠熟悉的只有她的声音而已。他偷看了一眼先生，发现先生脸上也有讶意。
“小姨怎么来了。”
“来长安办事，顺道来看看你。”小姨同杨青絮说着话，眼神却是落到了他身后的方棠身上。她似乎在回忆些什么，然后一下喊出了方棠的名字。
方棠吓了一跳，看了眼先生，又看向小姨：“您..您好，您认识我？”
“我猜的。”小姨笑着说道，“前段日子在扬州，天天听他们讲你和青絮的事。”
“...？”方棠面色一僵。小姨说的他们，若指的是扬州那边的下人，那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形象。虽说在扬州那段日子，他与先生并没有做什么过于亲密的事，可明眼人应当都瞧得出来，他与先生的关系不一般，毕竟也没有什么人能像他一样自由出入先生的房间了。方棠不敢再想，杨青絮在一旁轻咳了一声，示意几人一同进门。
立夏将至，天气竟仍是不温不热的。三人既没有选择待在屋内，下人便把茶送到院子里。翎歌正站在自己的树屋顶上梳理羽毛，看见方棠回来，又扑腾了几下翅膀。
方棠没顾得上坐下，他看向先生，得到了默许之后便走去照看翎歌。趁着打理羽毛的机会，方棠往杨青絮那儿瞄了两眼。
两人交谈的声音很小，他离得远，听不见他们在聊什么。只是隐约能瞧见先生犹豫的神色，大概是在做什么决策。方棠摇摇头，既然先生没告诉他，那便是他不该知道的东西。他不想去猜，又把注意力放回了翎歌身上。谁知翎歌看着方棠刚才的动作，竟也跟着有样学样地晃了晃脑袋，惹得方棠差点笑出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幕却是刚好落在了谈话的二人眼里。
“青絮，好好待人家。”
“我会的。”杨青絮盯着方棠的身影，眼底多了几分难以遮掩的柔情与笑意。
不过多时，方棠从翎歌的小树屋回来，自觉坐到杨青絮身旁。二人谈话已止，桌上的清茶还冒着热气。小姨盯着杯底沉淀的茶叶，用指尖轻敲杯壁，指甲与瓷器碰撞发出轻击的声响，看茶面荡起一圈圈涟漪。她沉默许久，最后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同二人告了别。
方棠同先生一道站在院门口目送小姨，下意识地开了口：“先生，小姨有心事。”
“嗯？”杨青絮低头去看方棠的侧颜，却刚巧对上方棠转过来的双眸。
“我只是随便猜的，先生。”
杨青絮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好奇她的故事？”
方棠想了想：“先生若同我说，我便听着。”
杨青絮没有回话，他收回手，转身走向屋内。方棠在他后头跟着，等进了房间，他习惯性地要去解自己的衣裳，才扯下腰带，就被先生直接带去了侧室。
“今日有教师同我说，你上课走了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棠愣了一瞬，想起了那位教书先生提的问题。脸上的错愕一闪而过，眼底里倒是透出了点委屈的意思：“先生...”
杨青絮让方棠坐在自己腿上，伸手探进他方才开了一半的外衣，指尖轻压着他的侧腰：“你也有心事？”
方棠眨着眼，才反应过来先生说的“也”，指是他刚才提起的小姨。他无意识地蹭了蹭并在一起的双腿，开口道：“...之前有，现在没有了，先生。”
杨青絮的手停在了他的腰后，就着姿势搂住方棠，把他往怀里带了带。方棠重心不稳，伸手搭上先生的双肩。杨青絮把脸埋在他胸前，就这样安静地靠着。
方棠一时有些无措。
“方棠。”
“我在的，先生。”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杨青絮闷着声音，“可能会很危险，也可能什么事都没有。”
“等事情结束，我们就不待在这了。我们回扬州。”
“嗯..我都听先生的。”方棠又默了片刻，“那这里的学堂呢？”
“不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棠轻轻应了一声：“先生在哪，我就去哪儿。”
杨青絮抬起头看着他：“不是昨日还说放不下学堂里的朋友？”
“有书信就够了。”方棠冲他一笑，“先生比较重要。”
“好。”杨青絮伸手理了理方棠耳后松散的几缕黑发，他凑近方棠的耳边小声耳语。方棠起先是错愕，接着慢慢又红了耳根。
方才搭在他腰间的手又摸了回去，方棠放松身子贴到杨青絮身上，沉沦于先生的亲吻。
太阳落得太晚了，大约这也算是一次白日宣淫。方棠跨在先生身上，后穴上下吞吐着性器。刚才杨青絮告诉他，今天没有规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只是勾着先生的脖颈，不再克制口中的呻吟。
即便杨青絮卸了他身上的一层枷锁，寻求先生的同意也早已成了他的习惯。他不记得自己向先生献了几回吻，又求着先生在侵入之余空出手来爱抚自己的身体。
紧贴在一起的身躯被蹭的火热，方棠的眼神失了焦，只是一声声漫无目的地喊着先生。
杨青絮以亲吻代替回应，从双眼，到唇角，再到他微微扬起的脖颈。额前多出的几缕被方棠蹭散的发丝，说不上是狼狈，倒更像是添了情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屋内的亮度骤减，没人顾得上去点燃桌上的烛灯。
方棠今日执着得很，便是泄了身也不许先生动手，偏要自己上。他主动凑上去亲吻先生的双唇，哄骗般地要让先生脱光衣物，又在想要上手触碰的时候犹豫不决。杨青絮拉过他的手，满足了他小小的愿望。方棠似乎对他的身体格外贪恋，除了开始时的乱摸一气，接着便拥着他的后背不肯松手。
既说了今日没有规矩，杨青絮自然由着他。待方棠的动作缓了，替他披上外衣。方棠大约是嫌着不方便，轻哼着又要把衣服脱下。杨青絮怕他着凉，便把他搂进怀里。
方棠很快便彻底累了，本能地往杨青絮身上蹭了蹭。身后的东西还没拿出来，身体一动又是滑腻腻的。他靠在先生肩头，哑着声音开口：“先生。”
“嗯。”
“您说的事情，什么时候开始？”
“也就这几日了。”
“哦....”他垂下眼眸，“您会很忙吗？”
“会。”
方棠低吟了一声，用自己被亲到略微红肿的双唇贴上先生的耳垂：“...那我还想要，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方棠醒时已是日上三竿。腰上的重量不减，先生依旧陪着他，可今天分明不是休沐日。
无论是他还是先生，昨夜都好像被纯粹的情欲侵占了头脑。他的喉咙现在还涩的发疼，便是欢爱的时候被先生嘴对嘴地渡了几回茶水也没有缓和。
他难以自制地回忆着昨日的场面，耳根红的发烫。他偷偷看着先生的睡颜，鼓起勇气，伸出手，一样环住了先生的腰，又将自己的脸埋在先生胸前。
可即便是这样轻手轻脚的动作，杨青絮也很快转醒。他收紧搭在方棠腰上的手臂，谁也没想打破此刻的宁静。
但床总是要起的，不为别的，只为了两人从昨日下午起便空空如也的胃。
方棠揉弄着自己的后腰，刚才差点没能从床上站起来。不过到底是与前段时间不同的，酸楚没有先前那般严重，也算是锻炼了这些时日的功劳。
厨房备下的都是些清淡的菜，方棠的喉咙难受，杨青絮又吩咐人把唯一放了糖的小糕点撤了下去。方棠眼巴巴地望着那盘被撤走的糖糕，听见先生说了句：“听话。”
方棠不想了，乖乖盯起自己眼前的蛋花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饭后闲时，两人正躲在廊中试图避开正午的太阳。
正值姒姒出来玩的时候，她绕着方棠的双脚打转，白色的爪子偶尔故意踩在他的足尖。方棠低下头，眼神跟着姒姒，橘猫的尾巴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的，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先生牵着他的手，两只手被宽大的袖子遮着。十指交握，拇指的指腹蹭着他的手背。杨青絮的眉头不展，犹豫许久，侧身唤回了方棠飘散的思绪：
“方棠，这几日我都不会去学堂。晚些时候我让燕心来接你，你住到她那儿去，翎歌和姒姒都跟着你走。”
“你若是想去学堂，早上便和燕绯他们一同出门。虽说不是一个地方，至少也能同路一段。”
一长串话令方棠有些怔愣。
整夜的疯狂通常会等于短暂的分别，方棠知晓，也做了心理准备，但此刻听先生严肃提起，还是不免有些失落。原本以为只是与先生分居两室，却没想到还要搬出去住。
想到先生还在等他回答，方棠收了收手指，也收了收心思：“我知道了，先生。”
“不过先生，让姒姒留在您身边可好？”
“怎么？”
“有姒姒陪着，总比先生一人面对那些事情要好。”
杨青絮握紧了与他相扣的手，抿唇不语。他看向方棠的双眼，终究只是叹了口气，将他拥入怀中：“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姒姒冷不丁地被挤开了，抱怨般的喵了几声，跳上了一旁的栏杆座。
方棠靠在杨青絮身上，强压着心底那股不舍的情绪，低声唤了句先生。无奈，发颤的尾音多少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那我先去收拾东西，先生。”方棠抬手揉了揉眼睛。他主动挣开了先生的怀抱，转身向房间里跑去。杨青絮也没拦，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方棠逃也似的回了房间，他有些盲目地翻着衣柜。也不知先生此番要花多久，要备下多少时间的衣服。
不舍归不舍，方棠要收拾的东西确有不少。不过有了上回去扬州时的经验，此次整理起来便快了些。
杨青絮进来告诉他燕心他们快到了的时候，又随口向他提了几样东西，方棠都点了点头，以示自己都已带全。
在离开房间前，杨青絮亲手替他戴上了锁环与颈圈，又将锁环的钥匙交给了方棠。
“忍不住了再摘，”杨青絮轻吻他的额头，“但要告诉我。”
方棠的衣裳还敞着，先生在他身前替他挡住了一片春光。他稍稍抬起头：“我不会摘的，先生。”
杨青絮没有回答。
大约是怕先生不信，方棠凑上去贴了贴先生的嘴唇，趁机将钥匙塞回他手里。颇有赌气的意思。
“...现在就开始不听话了？”杨青絮默了好久才问出这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小狗等待您责罚，先生。”
...
燕绯吵着闹着要跟姐姐一道来接方棠，偏不肯一个人待在家里。可燕心是个油盐不进的，最后燕绯拿自己未来半个月的加倍训练换来了出门的机会。
他瞧见方棠那只海雕的时候又喜又怕，他问方棠能不能摸，等方棠同意了，他自己又不敢了。
翎歌和燕绯在家门口干瞪眼，燕心靠着马车，方棠在同先生告别。
身旁有外人的时候，自然不会像刚才在房中那般放肆。方棠听着先生的提醒，眼瞧着又要湿了眼眶，杨青絮抬手捏捏他的脸颊，轻声说了句：“别哭，等下让人看了笑话。”
方棠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去吧，一会燕心他们该等急了。照顾好自己。”
“...好，先生再见。”
“再见。”
....
方棠坐在马车上，人跟丢了魂似的。他盯着自己拂在膝上的指尖，小声地自言自语：“先生，您的眼睛分明也是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绯方才还在和翎歌作对，听见方棠的声音，一屁股坐到他边上：“方棠，你刚才说什么？”
方棠下意识地往边上挪了点：“没有..没什么。”
燕心一脚踹在燕绯的小腿骨上：“坐你自己位子上去。”燕绯吃痛，哀嚎着坐了回去：“姐，很痛啊！”
燕心懒得回答，方棠伸手摸了摸窝在自己身边的翎歌，理顺了她头顶有些凌乱的羽毛，脸上总算有了些表情。
燕家姐弟所住之处其实算不上太远，燕绯帮方棠把行李搬下车送进房间，歇了没多久就跑去后厨捣乱了。方棠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出来时发现燕心正坐在门口的廊座等他。
“师父。”方棠走上前行了礼。
对于方棠的礼数，燕心向来是满意的。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方棠，别太担心。”她向来心直口快，“还没到风雨欲来的时候。”
方棠懵懂地点点头，又听燕心继续道：“杨青絮就知道小题大做，这破事哪有那么危险。”
“师父...”方棠有意为先生辩解，看着燕心的表情，默默将之后要说的话换了个方向，“您知道这件事大概需要多久吗？”
“如果一切顺利，最少也要一个月，至多半年。”
方棠抿了抿唇，半年。他继续问道：“那我这段时间都见不到先生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心挑了挑眉，方棠心里一慌，这样的表情出现在师父脸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回想起燕绯曾经的惨状，方棠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就在他准备认命的时候，燕心却只是抬手揉乱了他的头发。
“刚搬过来就想他了，我这里就这么没吸引力？”燕心完全忽略了方棠表情上无声的抗议，“方棠，你应该相信他。”
“...师父，我一直都相信先生的。”
“不说这个。”燕心大约是揉够了，她松开手，方棠赶忙紧急处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杨青絮让我们给翎歌搞了个树屋，你过来看看。”
方棠有些惊讶，却也没直接露在脸上，只迈步跟上燕心。
直到他去了才晓得，为了不耽误今夜翎歌休息，燕心特意让木匠在此等候了一天，好让方棠来的时候，能及时修改错漏。方棠粗看一眼便知，从木料到衬布再到树屋的位置上，都是费了许多心思在的。
不过燕心谢绝了方棠的感激，理由很简单，这是杨青絮塞了钱的。
翎歌从下午进屋起就一直停在屋檐上，见方棠向她抬了手，立刻从屋顶盘旋而下，落到方棠的手臂上。
方棠花了些时间陪着翎歌一点点适应这个新环境。燕心大约也是好奇的，只在一旁看着，没有参与也没有说话。而后，燕心问了方棠一些问题，大多是驭雕之术与凌海决的体术之间的配合关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棠走后的几日，家中冷清得要命，正如同他刚回扬州时的那番光景。杨青絮坐在书房，姒姒便在他手边团成一团，时不时用尾巴扫过他的指尖，扰他写字。
或许他该庆幸姒姒没有将爪子踩进砚台，然后毁了他整间书房。她只是用尾巴沾了点毛笔上的墨汁，染花了几副宣纸。杨青絮没有扔掉这些开着墨花的白纸，总归也不是在写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在拟写如何将那支古笛交于鬼市，又能毫不费力地将古笛整支带回的法子。
权衡利弊过后仅剩下三种，杨青絮让姒姒替他做了选择。
杨青絮再一次来到了鬼市。这回他没有请求那三位交易师的帮助，也并未询问尤溪。他在家中留下了自己的七弦琴，身上只带着那把琴中剑，并为自己做了一番乔装打扮。即便鬼市的规矩是不许武力强抢，他也不能不作提防，毕竟手上的疤痕还未完全消退。
自年初，这柄剑于藏剑山庄被工匠重新锻造过剑身，至今还未曾被使用过。琴中剑与其他普通佩剑最大的不同，在于他的分量。因为剑隐于琴下，为了最大可能的不影响琴音，整柄剑须得轻盈无比，可剑柄处的分量却是始终难以控制。长歌弟子或根据自身琴中剑的重量调整抚琴之法，又或是在寻常练习时直接将剑取下，将琴与剑分开练习。
方才取下琴中剑的时候，杨青絮便发现了细微的差别。虽然分量上没什么变化，挥剑时却格外轻盈。他粗略瞧了一眼，是剑身的厚度与剑刃都有了更好的改进。
琴中剑没有剑鞘，只有方棠上回偷偷给剑柄缠上的流苏。而有些时候，亮出所有的底牌也能让敌人不敢靠近。
杨青絮回忆着上次的路线，很快找到了那块令人印象颇深的布告板。贴在高处的单子似乎不减反增，底下站着的人也比上回要多。
他走到那块用红墨标写着清算的木牌下方，很快便有人上来接应。此人感觉上是位较为年轻的姑娘，脸上带着面纱，叫人看不清模样。
“先生，您要交付任务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要委托。”
“这边请。”
杨青絮跟着她走进了一间格外明亮的房间。正中的墙壁上雕刻着一座巨大的立体珍珠蚌，像是整个嵌入了墙壁一般。而中间本应散落着的珍珠，则被换为夜明珠替代。
他往四周粗略一看，才发现这个房间内所有能够发出光亮的物体，竟十有八九都是夜明珠。
暗叹鬼市出手大方之余，杨青絮很快感到了些许违和。这里分明应该是一个交易场所，却没有任何桌椅与工具。
身前的少女兀地转过身，杨青絮的手已然搭上了自己的剑柄。
少女仍是一副不愠不喜的模样：“先生无需紧张，请您稍等片刻，我们老板要亲自接见您。”
话音未落，身后的房门陡然关闭，眼前的少女更是瞬间化为了一缕青烟。他的视线跟着那缕烟气，转过身，瞧见那缕青烟跑进了斗钵。
“方才她说的不对，我可不是老板，鬼市之主另有其人。”
“是你。”杨青絮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他记得眼前人，是那日拍卖场上的拍卖人。那用猫叫定价的规矩他记忆犹新，那三位交易师曾向他提起，眼前的女子称自己为轻宁。
“看来先生记得我，那便好说了。”轻宁收起手中的烟斗随意挂于腰间，原本坐于她肩头的黑猫也已跳到地上，用爪子勾弄地上的红色羊毛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生手里的物件，我们鬼市也有些兴趣，可有意一谈？”
对方实力无法预测，杨青絮也没有隐藏自己的顾虑：“我如何保证你们不会杀人越货？”
“先生，这是鬼市的规矩。便是我，也不能随意破坏。”轻宁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自然，先生谨慎些是好事。您希望用何种方法作保呢？”
杨青絮沉默片刻，开口道：“不必了。”他取下贴身藏着的两截骨笛，“我想发布委托，请人寻找骨笛的消息。”
“报酬由价值来定，五百两起，上不封顶。如果有人能找齐所有的部分，我将此物拱手相送，外加三千两黄金。”
轻宁眯了眯眼，嘴角带着笑意：“先生真是大手笔，不如再听听我们鬼市的条件？”
杨青絮没有说话，轻宁便继续道：“线索的价值由我们决定，而提供线索的报酬，鬼市将替你支付三分之二。”
“但你必须保证最后一种情况不会发生。”
杨青絮颔首，不让骨笛落到别人手里本就是他的目的。不过鬼市愿意替他出钱，定是有所图谋：“你们要什么？”
“我们只要一次它的临时使用权。”轻宁笑了笑，“不是现在，或许在未来的某个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
“如此，为了表示诚意，我先告诉您一些消息。”轻宁不知何时又取下了她的烟斗，“先生，其实您手中之物并不是什么骨笛。”
“它确实是乐器，也确由人骨制作，但这是一支筚篥。”
“筚篥？”杨青絮听说过此种乐器，只是演奏者大多散落民间，他还未曾亲眼见过。
寻常筚篥，卷芦为头，截竹为管＊。
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轻宁吐了口白烟，继续道：“这可是个好东西。”她抬手一个响指，那烟雾立刻变换了模样，成了方才那位带他进屋的少女。
第二声响指响起，白烟依旧是那团白烟。
“幻象？”
“呵呵。”轻宁浅笑着，下一秒，烟雾成了一把椅子，她向后一倒，刚巧坐在这把烟椅之上，慵懒地靠着，“这可是把实打实的椅子。”
“不过这支筚篥确实与幻象有关。它能解幻象，也能拉人进幻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近要找它的人不少，因为这东西来自衍天宗。”
衍天...果真是衍天宗。杨青絮的呼吸重了些，轻宁站起身，手中烟斗挥过，方才的烟与椅皆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告诉您这些也是为了给我们省些钱俩，毕竟您知道的越多，那些人能找到的有用消息就越少。”轻宁看着杨青絮，似乎是在等他开口。
手中的筚篥本就有两截，杨青絮将其中一段扔给轻宁。双方各持其一，便无人能凑齐完整的筚篥。
“很好的想法。”轻宁看着手中的东西，脸上笑意不减，“鬼市如何确定您能守住？”
“不劳你们费心。”
杨青絮没有多留，转身开门离去。轻宁眯了眯眼，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烟斗。眼神一瞟，却瞧见自己的猫正在她脚边把玩着斗钵，而本应挂在腰间的细绳上的烟斗如今却只剩下了半截斗柄：“咦？”
断裂处整齐的切痕让轻宁回想起杨青絮携带的那柄佩剑。她提起自己的猫放回肩上，盯着墙壁上的雕画：“...有意思。”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棠，”宋凛试图将自己整个身体压在桌面上，凑到方棠身边，“刚才先生说的你记了吗，借我看一眼。”
方棠侧过身，将自己记录用的书册递给他。宋凛前后翻了翻，照着抄写，方棠就无声无息地盯着他。
“...？”宋凛抬起头，“你别老看着我啊。”
“哦。”方棠挪开了眼神。
宋凛再次低下头，边写边问：“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
“那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宋凛的手一顿，“你这里写错字了。”
方棠凑过去看，下意识地想把册子接回来，想了想又收回手让宋凛先抄完。
“你老实说，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你别胡说，”方棠盯着地面，“我没有喜欢的姑娘。”
“是吗？”宋凛抬头狐疑地瞄了他一眼，“我看尤溪就挺喜欢你的，前两天你们还一起出去吃饭了。”
“怎么可能，你不要乱猜。要是被尤溪听见，你又要挨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听见什么？”
“...”方棠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再看宋凛，瞬间面如死灰，看向尤溪的眼神仿佛都带了一层视死如归的意思。几秒钟的相对无言让四周的空气如同凝固一般，见尤溪似乎真的没有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二人才慢慢恢复了神色。
尤溪没忍住赏了他们一人一个白眼。
她随意扯了把椅子坐到宋凛的桌边，开口道：“我刚才回来的路上，听见几位先生谈论，说是准备恢复前几日说要取消的出游。”
“为什么？”方棠问道。
“不知道，大约是觉得前段时间闹出的事情过去了，现在风声没那么大。”
方棠对此若有所思，没有及时回答。宋凛接上了话：“他们有说要去哪里吗？”
“总归也是长安附近，不会太远。”尤溪顿了顿，“你们准备去吗？”她这话听上去像是问了两个人，可尤溪的眼神却只落在了方棠身上。
“去啊。”这是宋凛的回答。
方棠摇头：“不知道，看情况。”
宋凛立刻明白了方棠的意思，用指尖戳了戳他的手臂：“什么看情况，多半是要问问杨先生吧？先生突然一声不吭地请假，也没和我们说一声。他什么时候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方棠的眼神在宋凛与尤溪之间来回飘忽，“我不是要去问先生，而且我也不知道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先生可能不会再回学堂了，方棠暗自补了一句。
宋凛装模作样地用笔杆戳了戳自己的下巴：“对哦，这两天你都是跟另一个家伙一起来的。那小子是谁？不是我们这的吧。”
方棠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管我那么多。”
“兄弟这是关心你！”
“宋凛，你先管好你自己。”尤溪看出了方棠面上的不情愿，在宋凛这个不会看人脸色的傻子继续说话之前及时插了一句，打断了他的话，“现在定了也没有用，等他们提了再说吧。”
话题就此戛然而止，宋凛砸吧着嘴一脸不服的样，果不其然被尤溪敲了脑门。
方棠挑了挑眉，默默盯着尤溪离开的方向出神。
对于尤溪，他总是信又不信的。不管尤溪现在对他有多真诚，她手里仍旧握着方棠的悬赏。万一哪天她变了主意，要用自己去换赏钱被。
他突然有些庆幸曲大夫在他身上留了生息蛊，能防其他蛊虫，还能护着心脉。
宋凛很快归还了他的书册，他也不再多想，收回自己的思绪，转身改去了那个错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游之事当日下午就被证实，理由也确如尤溪所说的那样，教师们觉得长安不再危险。
可方棠心里难免有着疑影，毕竟前段时间长安的闹剧似乎与先生有关。他暗自叹了口气，自从离了先生，每日需要思量的东西多了不少。
关于出游一事，如今他虽见不着先生，但他可以问问燕心。
....
听方棠解释完学堂的安排后，燕心也不禁皱起双眉：“一般这种事都是由你们那些教师投票决定的。之前一直定不下来，现在又突然重提，大约就是看准了杨青絮不在的时候，刚好就差了那一票。但这未免有些太过刻意。”
“下周，地点在长安近郊...”燕心沉着脸，“我倒是可以帮你联系杨青絮。”
燕心抬起头便看到方棠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睛。
“你别想。”燕心无意打击他的那点希望，但这是杨青絮给她唯二的要求。另一条是要她保证方棠的安全。
“是不是准备偷摸跟着我去见他？就你那点小把戏，我还能不知道？我建议你不要这么做，要真被我发现你明知故犯，可就不只是罚你做点粗活累活那么简单了。”
方棠瞬间焉巴的像棵被烫熟的青菜。燕心轻轻叹了口气，没再提和杨青絮有关的事：“你们出游是不是一人能带个朋友？要不要叫上燕绯？也好安全点。”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绯是和方棠一起回来的，谁知方棠一到家，连马车都还没停稳就冲进家门去找燕心了。燕绯一路慢慢溜达到二人所在的练武场，路上还心血来潮去逗了逗翎歌，差点被啄的满院子跑。
听见自家那个糟心弟弟的声音，燕心瞬间皱起了眉。方棠没有刻意隐藏自己脸上的笑意，朝燕绯问道：
“下周，要不要去近郊。”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们学堂的出游。”
燕绯闻言，没有立刻答应，反倒是低下头，好像真的在思考这件事是否可行。燕心对自己的弟弟再熟悉不过，立刻瞧出了端倪：“难得见你在出去玩的事情上犹豫，考虑什么呢？”
“还不是在考虑你！”燕绯看向自己的姐姐，“你怎么可能就这样放我出去。先生说过，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啊！”
方棠在一旁看着燕绯被训了五分钟。
燕心拍着手掌走回来，独留燕绯在场地中央一边哀嚎一边蹲马步。
“他跟你一起去。”燕心说。
“好的。”
“我会顺便帮你问问他事情进展如何。”
“...谢谢师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对于此番出游，燕绯看上去比方棠要兴奋许多。另一方面，见到燕绯，也算了了宋凛的好奇心。
两人性情相仿，聊了两句便觉得相见恨晚，一路下来更是直接称兄道弟，就快把方棠这位中间人排除在外了。
不过，方棠也顾不上去管他们这对异父异母的兄弟联络感情。翎歌的出现让许多学生兴奋不已，作为主人的方棠今日同样很受欢迎。
这并非方棠的本意，他与翎歌都不喜欢这种被多人围观的感觉。更何况，原本翎歌是要待在家里的。
根据燕心所言，以方棠现在的武学，对付有一定实力的敌人，即便不带翎歌也有一战之机，加上燕绯与他一同出游，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寻常出游要花上两三日，方棠不在家中，便意味着翎歌这几日无人照拂。原因有二，一是下人们看不懂翎歌的意思，二是燕心虽然武艺了得，却实在不是个心细之人。方棠才与她讲述了没几条饲养规范，她就彻底走神听不进去了，干脆让方棠带着翎歌一起走。
方棠面对这群好奇的同窗，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只好盼着这些人对翎歌的好奇心快些耗尽。
可谁让海雕不是什么常见的禽鸟，就是在扬州那样的临海城市都难得一见，更别提这是在长安。
翎歌曾被方棠带去过学堂，但自从搬去杨青絮那里之后，翎歌便再没有在众人眼中出现过。如今在出游时再现身，即便翎歌正盘旋在天上，也会引得不少学生抬头望向天空驻足不前，让为首的教师不得不催了好几次。
方棠的四周也被人围的水泄不通。大家似乎准备趁着出游的机会，要把自己所有关于东海与海雕的问题一股脑全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一路的嬉笑也并非毫无益处，原本枯燥的路程似乎都没有那么难熬了。可当他们来到原本应该事先备好的营地时，众人却都傻了眼。
方棠没站在前头看不见，宋凛和燕绯正边挤边攘地扒开人群。
原本应该到夜晚才被点燃的篝火烧得正旺，边上坐着一位姑娘，地上还插着一根长杆。
众人的到来没有让她太过惊讶，她站起身，捡起放在腿旁的一小盏灯，挂到杆子上，又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灰。
“这是你们的地方？我这就走。”她拔出插在地上的长杆，从袖间取了一张符纸出来。下一秒清水倾泻而下，浇灭了篝火。
站在前排的几位学生与教师看得目瞪口呆，原本站在后方的方棠却在听见那声音之后一下愣了神。
可他一时挤不到前头，拦不住那位姑娘。
于是翎歌一声长啸，盘旋而下，精准地落到了姑娘身前。
有了这一出，四周的人都自觉给方棠让出一条小路。那姑娘盯了会翎歌，旋即理解了这只海雕的意思，她转过身，在瞧见方棠时面上了然，一拍手：
“哦！是你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棠有意上前相认，又有所顾虑地回头看了眼众人。宋凛会意，拍了下燕绯的后背，与他一道怂恿大家赶紧散开去搭自己的帐篷。
方棠快步走到姑娘身前，翎歌扑着翅膀，半飞半跳的落在主人身边。
“你好。”那位姑娘笑着开了口。
“嗯...你好。”方棠浅浅打量了她的衣装，繁琐的金饰，厚重的衣料，确实与他的记忆相符，“之前在内城的时候，多谢你了。”
“那个不是什么大事，举手之劳。”她眼神一转，“不过，你若是真想感谢，就让我在你们的营地住一晚成吗？”
“可以是可以...”方棠偏了下脑袋，“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因为我没地方住啊！”
“啊？”
.....
在她一番绘声绘色的解释之下，方棠大约理解了情况。姑娘名叫云舟，师承衍天宗。她被师门派来长安寻东西的。可她什么都带了出来，唯独忘记带上自己的钱袋。她原本准备在长安摆摊给人算命，结果没想到这几年内城的巡捕这么严，摊子没摆成，还差点让人给轰出去。
她救下方棠的那日，刚好与她准备离开长安城是同一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棠还想问问她，是如何在长安近郊一个人过了几个月的，云舟却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
她背后的灯突然闪烁了一下。
“咦...”云舟看了眼方棠，“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什么？”方棠一头雾水。
“这是魂灯，我的武器。”她取下自己的魂灯，向方棠展示，“它亮了，说明你和我的任务有关。”
谈话间，翎歌只站在一旁。她突然咬了咬方棠的衣角，方棠伸出手，翎歌展开翅膀，飞落在他的手臂上。云舟的注意力瞬间就被翎歌吸了过去，大约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翎歌在主人的手臂上左右踩了踩。
事出突然，方棠在来的路上也没有穿戴自己的护臂。在翎歌的爪子隔着衣料嵌进自己的皮肉之前，他开口道：“我们先回营地吧。”
...
两人交谈之处离营地不过几步路的功夫，方才他们一席话的时间，大多数人都已经搭完了自己的帐篷，正在各自整理随身的物件。
燕绯是方棠带过来的人，原本是该与方棠住一个帐篷的。可认识了宋凛这位异父异母的兄弟之后，两人当即决定晚上也要住在一块。燕绯很有良心地替方棠搭好了帐篷：“方棠，帐篷给你搭好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姐！”
而尤溪则主动接下了云舟晚上的去处，并且表示再多上几日也无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一来，云舟请求之事已然解决，她暂时被尤溪接走，先前的提问也跟着不了了之。方棠带翎歌回到自己的帐篷，他取下自己别在腰后的伞放到身侧，开始整理燕绯替他背了一路的包裹。
翎歌停在门口四处张望。此刻倒是无人敢来好奇这只海雕，一来大家都有事做，二来，海雕毕竟是凶兽。
营地被银杏树所环绕，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将地面映出斑驳的痕迹。至城郊的路途虽称不上遥远，但众人皆是步行而来，或多或少都有些累了。
如此这般惬意之景，天时地利人和，令人昏昏欲睡。教师们同意让大家休息一个下午，此刻已经有人在帐篷里打起了呼噜。
这些困倦的人中不包括方棠，他一个人待着，毫无困意。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或许只是睡意把他忘了，没有来找他。
闲来无事，方棠重新拾起自己的武器收于腰间，带上护臂，准备与翎歌去附近晃一圈。他的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尤溪与云舟的帐篷略远，而燕绯和宋凛正在目无旁人地玩双陆。
他没有沿着来时的路走，而是从自己的帐篷后方离开。那里没有已经被踏出的小径，杂草丛生。幸在方棠身上有曲大夫留下的生息蛊，普通的小虫子根本不会近身。
方棠并不打算离开营地太远。四周树木环绕，不适合长时间盘旋飞行，翎歌便停在他的护臂上。若是寻常走动还好，加上翎歌的重量，他可要多费些力气。
但他很快发现，这多费的力气比他想象的还要多一些，总觉得刚才走的这些路令他格外吃力。
异样初显，他与翎歌相视一眼，转变身位，由翎歌抓住方棠的肩膀飞到空中。方棠顺势取下腰间的伞，撑开伞面，让自己滞空。
如此一来，营地连同周边的树林尽收眼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很快找到了原由，自己之所以会觉得比预想中的情况要疲累，是在爬上坡的缘故。坡度不算陡峭，地面又有能及小腿的杂草做掩盖，因此难以发觉。而即便是走了这么久，他也才刚刚触及到这个巨坑的边缘。
整个营地如同被设在坑底，地势过低，而他们进入营地的那条路就好比是能够引水入渠的那道渠。
换句话说，像是个明显的陷阱。
方棠手臂用力，向上抬起，以伞尖破空转换方向落地。他将长伞收至腰间，翎歌也回到他的手臂上。
或许只是个巧合，他想。
因为地势而断定营地不再安全，未免过于牵强。若是现在冒然回去告诉其他人此处有危险，非但达不到目的，多半还会被斥责小题大做；况且如果真有问题，保不齐就是打草惊蛇。
这几日燕心不间断的教导与忠告此刻在他脑海中无比清晰，方棠条件反射地想作提防。他与翎歌对视一眼，随即下了决定。
既然已经看出端倪，谨慎一点总不是坏事。
接下来的路程，方棠刻意收敛了气息，翎歌不再停留在他身边，而是飞上树枝从远处观察。
很快，脚下的路不再是一片杂草，出现了人为踏出的小径。树林变得稀疏，留下的只有一个个光秃秃的树桩。
如果此刻出现在方棠眼前的是蛮熊与野狼的脚印，似乎还能说出些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换句话说，在这里发现属于人的活动痕迹并不正常。
翎歌的视线由此变得广阔，而方棠的位置也变得更加容易暴露。
翎歌没有向方棠传递四周有人的信息，但他还是再一次放慢了脚步。双脚蹭过草丛发出的声响不可避免，方棠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认真倾听，确保附近不存在不属于他的动静。
此行的目的已经从一次随意的散步悄然变了味，好奇心压过了对未知的恐惧，不断驱使着他继续向前探索。
直到树林不再能为他提供庇护，前方有陡坡突现。方棠停下脚步，他将自己的武器取下，手握伞柄，依旧躲在树后。翎歌振翅向前，于天上盘旋一圈后疾冲而下。
不多时，翎歌回到方棠身边，停在他的护臂上。方棠盯着翎歌细思一番，带她走上那一块没有遮掩的土地，停在了与悬崖还有些距离的位置以保安全。
视线向远方眺望，方棠神色一凛。
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听燕心提过，长安远郊有不少神策军私自列队练兵。近几年来，他们的势力甚至已经能与洛阳的天策军分庭抗礼。
不过此刻，方棠眼前的并不是某支军队的私营，而是一群长歌弟子。他在先生那儿见过属于长歌门的服饰，素白的织布与青色的柔纱结合，与他眼前这些人所穿一致。而方棠之所以会变了脸色，是因为这里的长歌弟子大多受伤惨重。
确认附近暂时没有危险，方棠向前走了几步。有眼尖的长歌弟子看见陌生人靠近，立刻起了戒备，叫来其他的同伴。
翎歌飞落到地上，方棠朝他们举起双手。那几位长歌弟子见来者孤身一人且并无恶意，才犹豫着朝方棠的位置走了几步，但手中仍持着武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何人？”为首的弟子开口问道。
“我只是来附近出游，恰好路过。”方棠没有打算自报家门。
那位长歌弟子上下打量他一番，旋即叹了口气：“那你还是快些离开吧，这里并不安全。”
方棠看了眼脚边的翎歌，又看向那人。如果此处都不安全，那自己的营地也绝不会安全到哪儿去，更何况营地里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他没有掩饰面上的疑惑：“不安全？”
“我们是奉了师门的命令在此驻守，此地偏远，却不曾想会在半夜遭遇神策军的偷袭，以至损失惨重。”
“他们为何要袭击你们？”
“大约...是为了这墓中的宝物。”
方棠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再一想便了然。长安郊区，且能让长歌弟子来驻守的地方，不难猜测，此处是骆宾王的衣冠冢。
“如此...你可有请其他长歌弟子前来支援？”
那人面上闪过一丝诧异，他摇了摇头：“并未。且不说这里是长安，此地本就偏远不易寻，路上又极其容易遇见神策军的军营，恐怕...”
方棠微微皱着眉，目光移向营地中的伤员，又收回到眼前。那人提出了刚才的疑问：“你如何认得出我们师从何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歌门在中原的名声并不小。”
“是牧某唐突了。只是你看上去并不像中原人，没想到竟也知晓这些。”牧铭朝他微微欠身。
方棠没有接话。他不愿讨论这个话题，于是伸出手让翎歌踩上自己的护臂，准备离开：“我并非一人前来，既然此处并不安全，我必须回去告诉我的同伴。先告辞了。”
话音未落，甲胄碰击之声响起，方棠与其余长歌弟子皆回过头去。营地门口站着一小支军队方阵。
“让我看看是谁要走？”那领头之人模样颇为张狂。
“哨兵呢！”牧铭皱起眉，厉声喊道。
若是寻常时候，如此规模的方阵还不会令他们感到恐慌。可是此时，他们本就伤亡惨重。
再看哨塔，一具尸体被箭矢牢牢钉在柱上，死相凄惨。
牧铭握紧拳头，方棠看见他的身形隐隐发抖：
“孙景周，你欺人太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棠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不曾想千防万防没防住这最后一遭。
对方有弓箭手的情况下，翎歌能做到的发挥有限。在此地上空盘旋有受伤的可能，方棠悄悄做了个手势，直接让翎歌飞回自己的营地。
饶是敌军反应再快也快不过一只训练有素的海雕，翎歌极快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在他们眼里，充其量也就是战场上飞走了一只受惊的鸟。
趁敌人短暂的走神，方棠伸手后探，摸到自己的伞柄。身旁的长歌弟子悄悄告诉方棠，这孙景周是附近神策军的小头目，三番五次就要来找麻烦。这回，估计是见他们前几日被偷袭，元气大伤，想要趁人之危。
方棠微微点头，以表自己知晓了情况。
此处仍有余力的长歌弟子并不足以与这队士气满满的队伍硬扛。更何况他们身后的伤者众多，更不能冒然拼命。牧铭作为领队，自然要顾虑全局。他试图与孙景周沟通，想让对方撤兵。虽说牧铭表面做出一副低声下气的姿态，可方棠还是瞧出了他眉宇间多出来的那几分隐忍与怒意。
方棠抿了抿唇，心说这种事情对臭名昭着的神策军怎会有用。
反观敌人，对于一小支神策军队来说，方棠的加入并不会左右战局，影响他们的胜利。唯一可能让他们有所顾虑的是：此刻能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陌生人，究竟能不能杀。
其余长歌弟子都是实打实的敌人，而方棠的身份不明，摸不清底细。万一与什么大人物有关，一旦错杀岂不是自掘坟墓。
有人盯着方棠这个外来人，在孙景周的耳边说了些话。孙景周大约也是有所顾忌，动作有所收敛。
但也仅此而已。
战斗一触即发，牧铭也算是身经百战，面对敌人所露出的杀气再熟悉不过。他在孙景周提起手中长刀的瞬间向后一跃，刀刃只堪堪擦过他的胸口，割破了那身青与白的衣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是快些离开，这里有我们守着就行。”有长歌弟子开口劝诫。
方棠难得沉了脸色，取下了自己的武器，展开了伞面。
....
“宋凛，”尤溪带着云舟来找宋凛与燕绯，“你们看见方棠了吗？”
“在自己帐篷里吧，估计在休息。”宋凛头也没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骰子。
燕绯倒是往方棠的帐篷瞥了一眼，瞬间变了脸色：“他不在啊！”
宋凛闻言，也回过头去：“怎么翎歌也不在.....”
尤溪与云舟对视一眼，即刻走向方棠的帐篷。燕绯急着起身：“坏了，这下完了。方棠要是有点什么事，我姐非得杀了我不可。”
“你先别急，说不定他只是到处走走，一会就....”
宋凛话音未落，便瞧见林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朝营地飞来。翎歌在天上盘旋了两圈，燕绯立刻伸出手臂让她落下。
翎歌冲着燕绯叫了两声，宋凛急忙问道：“她说什么？”
燕绯慌了神：“我不知道，方棠没教过我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跟着她走，海雕不会轻易离开主人。”云舟提着她的魂灯，一改先前的态度，神色严肃。言语中的笃定给了这两位手足无措的男士十足的压迫感。
“好好，让翎歌带路。”燕绯取来自己的盾刀，宋凛则带上了自己的佩剑。
尤溪没有开口，只是安静地跟在几人身后。她的手缩在衣袖里，手心捏着一支短笛。
有目的性地前进比方棠第一次寻路要快上许多，众人很快到达方棠不久前所在的悬崖。
此处已然充满血腥之气，兵戎相见，画面总是难看的。
方棠的身形并不难寻，燕绯在与方棠一同习武的这些日子里，对方棠的武学也算得上略知一二。那个奇妙的滞空之法与那把神奇的伞带给了方棠相当与众不同的战斗方式。
翎歌很快回到战场，俯冲到敌人跟前，卷起一阵狂风。地上的黄沙与泥土皆被卷起，一时间烟尘飞散，叫人看不清位置，也逃不出这风眼。
这是由翎歌的振翅所产生的旋风，持续的时间不会很长。方棠趁着机会撑开伞面，凌空而起，在风尘消散的瞬间覆掌而下，一掌拍在敌军身上。那人挣扎两下便昏死过去。
自己的武技是一方面，这同样是方棠第一次真正参与可能会堵上性命的战斗。他自然是紧张的，譬如现在。滞空虽能让他避开大部分攻击，可总有暗箭难防的时候。当他意识到自己身后的杀气时，心下一惊，现在再去躲避怕是为时已晚。就在他意欲移动伞面到自己身前以此补救的瞬间，本应砸在伞骨上的刀刃却没有出现。他立刻抓住机会再次凌跃至半空，这才看见身后袭击他的那人是被一面盾牌击飞。
“方棠！”燕绯沿着陡坡边滑边跑，他提着自己的苍雪刀一路飞奔到方棠身边，还顺路回收了自己的盾牌，“你没事吧？”
方棠收伞落地，他看向燕绯跑来的方向，瞧见了余下的三人：“我没事。宋凛怎么也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怎么了？”
“他不会打架！”
“....”燕绯又看了一眼宋凛的方向，很快收回心，“我们现在做什么，跑，还是打？”
“光靠剩下的这点人也够呛，但我想打。”方棠与燕绯背靠背，用收起的伞尖用力敲在敌人的胸口。翎歌立刻锁定到那人身上，疾冲而下给予猛击。
燕绯改用双手擎盾，抵挡攻击：“别啊，我姐肯定会揍我的...”
“我会解释的。”
燕绯没再争取离开，开始专心对付眼前的敌人。幸在二人平常一起训练，该有的默契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云舟捏着符咒迟迟没有出手，魂灯在她手中隐隐发亮。她侧过身望向尤溪：“你不去帮他们吗？”
“....”尤溪没有回答，只是藏在衣摆下的手轻轻一动。
“看来我也得做些什么。”云舟笑着自言自语。她两指掐着符咒，口中默念了一段符文。指尖一松，那符咒立刻燃烧消散在空中。
三位灯魂围绕着云舟，而原本她手中的那盏魂灯正飘浮在她的身侧。她的双手十指紧扣，食指伸出相接，一道星光闪过，直击营内敌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敌人立刻对高处的远程攻击有所反应，弓箭手立刻找准了三人所在的方向。
云舟眼神一转，魂灯飞于悬崖三人之前，一副幻象之景突现。
天降膏露，地出醴泉，山出器车，河出马图。
星盘从天而降，刚巧扩住三人所在之处。弓箭仍在，速度却降低不少，足以让其在击中三人之前掉落地面。
星阵落地，图样一出，云舟立刻换了手势，中指覆于食指之上，接着食指收回，令中指伸展相接。斗循天转，临制四方。
宋凛在两人身后看得目瞪口呆。要说近期让他开过眼界的战斗，也就是杨青絮那日在学堂出手救下尤溪。可现在，不说燕绯与云舟，就说认识许久的方棠，宋凛不曾见过他出手，谁知竟也是如此夺目。
他握着自己的佩剑止不住的发颤。他深知自己不是打架的料，此刻若是不知天高地厚地加入战局，只会给同伴带去更大的麻烦。
他将视线移向同样不曾说话的尤溪，却见她手中多了一截短笛，正置于唇边。笛音一响，瞬间破开了整个战场的死气沉沉。
不少人停下动作看向尤溪，就连方棠他们也忍不住朝悬崖看了一眼。云舟所制的星盘残阵很快消散，尤溪他们的身影没了掩护，可没有人敢动手。
在场的都是习武之人，他们无一例外地意识到了情况的严峻。周身场景即将出现不小的异动，而这变化的源头，来自地底。
下一刻，一只紫红色的刺尖破土而出，当场取走了一位神策军的性命。那是一条尾巴，或者说，一条尾脊。神策军后侧方阵所在的土地被这条尾脊从下方无情破开，扬起的碎土让所有人不得不闭上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溪的眼神一沉，笛音一转，那巨物的真身很快显露在众人眼前。扬尘被硬生生地压制，这只庞然大物俨然是一只毒蝎。
便是见识多广的云舟也吓了一跳。
毒蝎光是出现就已经压倒了不少敌军，随着毒蝎的移动而左右摇晃的尾后针更是敌我不分地吓退不少人。
有这样一只毒蝎的存在令战局有了压倒性的转变。但这同样也令方棠他们有些无从发挥。他此刻正执伞悬于空中，寻找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就在他准备提醒燕绯的时候，他看见了在空中挥舞的蝎钳。
那只巨大的钳爪刚刚击飞了一个神策军，此刻距离燕绯不过几尺。钳爪因为惯性仍然朝着燕绯的方向挥动，一声“小心”脱口而出却是为时已晚。
燕绯虽然及时擎盾抵挡，却也承受不住如此强硬的攻击余波，直接被掀翻在地。翎歌立刻飞向燕绯所在的位置盘旋，方棠紧跟着落地。
他蹲下身去查看燕绯的伤势。燕绯的额角仅仅蹭破了皮，可神智已然有些混沌。他的双手仍握着盾刀，擎盾的那只手臂却是虚浮无力。
他让翎歌抓起燕绯，将他送往宋凛他们的所在之处。自己撑开伞面，轻跃起身，暂时御风退回悬崖。
他收起武器跑到燕绯身边，燕绯脸色惨白，已然昏了过去。宋凛让燕绯靠在自己身上，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方棠回过身，尤溪仍在以笛音操纵毒蝎，额间沁出不少细汗。云舟则在负责清理毒蝎顾不上的敌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神策军的领队孙景周也是受伤不浅，他们的攻击对毒蝎毫无影响，反倒是有点惹怒了这只蝎子。
此刻若是再不撤退，怕是要无人可撤了。
他暗自叫苦，这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情怎么就叫他碰上了。
孙景周咬牙切齿地喊着撤退。原本耀武扬威的军队损失惨重，如今只剩下狼狈二字。
敌人已降，那只毒蝎没有停留在原地，它再一次刨开地面钻了进去，剩下面面相觑的长歌弟子。
方棠站回悬崖边，看见牧铭正在清点剩下的人数。犹豫片刻，他没有选择再去打扰。方棠轻轻叹了口气，还没等他说些什么，身后的尤溪又一下向后倒去。
云舟眼疾手快地接了一把，尤溪才得以借力重新站稳。
“你怎么样？”云舟问道。
尤溪揉摁着自己的太阳穴，脸色并不好看：“....头好疼。”她的声音虚软无力，体力与精神已然透支。
云舟盯着方棠。方棠垂下眼眸，低声开口：“你扶着尤溪，我去帮宋凛。”
五人默不作声地退回林中。方棠心里难免有愧于自己的朋友，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燕绯受了重伤仍在昏迷，尤溪也变得如此虚弱。云舟与宋凛没有要与他搭话的意思，方棠有些烦闷，但更多的是不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握紧拳，又有些无力地松开。营地就在眼前，翎歌突然飞落挡住了他们的路。方棠一下变了脸色，让宋凛与云舟待在原地，自己前去查看。
方棠离开时，营地里还是安静一片，偶尔有人说话也不会过于吵闹。可此时，呜咽与哭声混杂，还有几个男人不耐烦的叫骂。
他躲在不远处观察着营地的情况，自己的同窗好友无一例外地被绑了起来，扔在中央未点燃的篝火旁。几名教师正受着那些匪寇的拷问。
真是...祸不单行。
方棠快步走回四人停留之处，向还醒着的三人讲述了营地的情况。宋凛彻底没了主意，尤溪和云舟也只是沉默。
“...我让翎歌回城。”方棠稍作犹豫后做了决断。云舟有意阻拦，只因翎歌一走，原本就不足的战力又会减小不少。若只有他们二人，或许还有逃跑的机会，可此处还有两名伤员和宋凛这个普通人。
但事从权宜，更何况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
.....
长安城。
自方棠与燕绯离开，燕心便一直挂心。若不是有事在身，她甚至希望能陪方棠去出游的是她自己。
出游一事本已取消，考虑的不单是前几日长安城内的风云变幻，还有长安外城的神策散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相信杨青絮还在学堂时曾有过极力阻止，可如今却是防不住了。她已将此事传信给了杨青絮，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此时她人在杨青絮的宅院，这才知晓他是真的忙不过来。
燕心刚进书房就不自觉地皱起了眉，书案上的信件堆得到处都是，也不知自己那一封究竟藏在何处。信件的主人正趴在书桌上熟睡，走近一瞧，他眼下的青黑重得吓人。
从门口走到书房的路上，她听院中的下人们提起，他们有意劝说杨青絮注意身体，却也知道自家主人的脾气，没人敢开这个口。以至于方才在门口见到燕心，仿佛见到了救兵一般。
杨青絮很快被燕心喊醒，正值头脑混沌之时。他正想着是谁有这个胆量把自己吵醒，随即突然意识到，如今敢对自己直呼其名的一共也不超过五个人。
他看见燕心时，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是你。”
燕心没有过于在意他的反应：“方棠去出游了，我让燕绯一起跟着。”她只想将来意说清，她向来不是喜欢兜圈子的人。
“出游？不是取消了吗？”杨青絮有些诧异。
“是啊，但那帮老东西想到一出是一出。”
杨青絮才舒展开的眉心又一次皱起，疲累之感再次涌上全身。
近来鬼市的消息不断，若是仅仅如此倒也罢了，这几日却不知为何被梦魇缠身，惊醒之后便是彻夜难眠，精神一日比一日差。每日能像这样伏在案上，安稳地睡上一个时辰，如同上天的恩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自知不能逞强，请阿雯前来诊过。阿雯却说他的身体一切正常，没有蛊术，也不是巫术。可杨青絮的面色确实惨淡，阿雯只能自认医术不佳，暂时给他开了些能安神，助他安眠的药，可惜效果甚微。
她告诉杨青絮，过几日自己的师父就会回长安，若是实在不行，由她写信给师父，让他提前过来。
杨青絮没再推辞。他不想欠裴邵太多人情，却也无奈。
但即使是快马加鞭，裴邵也要明日才能到长安。他原本想着只要到了明日，一切便会有所转机，谁知燕心又给他来了这样一出。
熟悉的无力感本该令他感到烦躁，可此时他连烦躁的力气都没有。
杨青絮难得如此，燕心看不下去，无论是出于多年的友谊，还是心疼方棠。
于是，杨青絮在燕心的逼迫下好好坐在餐桌旁吃了一顿饭。
自方棠离开后，他便不怎么在此用膳，只在工作的地方应付了事。原先是想着一个人用这么大的餐桌又冷清又浪费，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是在想谁。
久违的正餐让他的心情不再那么郁结，燕心也有意帮他分散思维。直到翎歌飞进院子，在内院上方盘旋。杨青絮眯了眯眼：“翎歌？”
“...这你都认得出来？”燕心看向半空中的翎歌，又看回杨青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翎歌很快落到二人面前的石桌上，她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最终看向杨青絮，上前咬住他的袖子往外扯了扯。
见杨青絮的脸色愈发惨白，燕心轻轻叹了口气。
“我带点人去，你留下。”她率先开口。
杨青絮没有回答。他盯着翎歌，翎歌也盯着他，随后再次扯动了他的衣袖。
“...我和你一起去。”
“...”
关于自己这位挚友的性子，燕心再清楚不过。杨青絮是个极端理性的人，但显然，这件事情上，他在感情用事。
她曾经因为杨青絮面对世事时表现出的漠然与无情惊讶无比，甚至还有几分敬畏与恐惧。燕心一度以为他平日里对自己和其他朋友的那一点点和善与温柔根本就是虚幻。
她庆幸自己不是他的敌人，却也为他感到可悲。
燕心听说杨青絮要送人来训练的时候，并没有太多意外，就当是照顾朋友生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初见到方棠的时候，他们紧握的双手让她吃惊。良好的素养让她表现得一切如常，仔细想想，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杨青絮这样的人还会有动情的时候。
对方棠的好奇一时间占据了她所有的想法，她甚至想让燕绯去探探究竟，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忍下杨青絮那种脾气，还反客为主一般地让杨青絮动了心。
可惜燕绯哪里看得出姐姐这么多心思。
等到燕心熟悉了方棠，这样的疑惑到达了峰值。这分明就是一个勤奋好学，极有天赋的好孩子。与杨青絮身上那种与身俱来的清冷与疏远不同，方棠对任何人都是恭敬谦顺，真诚以待。
燕心曾有过一瞬间的念头：方棠这样的孩子，是不是被杨青絮骗了。
自然，她认识杨青絮那么多年，这样的想法很快消散得无影无踪。
燕心寻不出结果，但她也不是纠结之人。只看结果，能让无情之人感情用事，这份情意不言而喻。
燕心没有开口反驳他要求同去的想法，终归不见面的规矩也是杨青絮自己定下的。她很快让人在城外集结人手，两人带上武器，一人一匹快马跟着翎歌出了长安城。
只是快到目的地时，他们选择将马留在远处，下马步行，为了不打草惊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色渐暗，昏黄的天空仿佛给树林徒增了一身迷彩，二人的视线不再清晰。再看向两位伤员，尤溪借靠着杏树已然睡着，燕绯也仍在昏迷之中。
方棠与云舟不得不打起全部的精神，时刻注意附近的动静。直到不远处草丛发出沙沙声响，方棠手握伞柄，随时准备进行防御。
不多时，草丛的动静戛然而止，紧接着头顶又传来响动。方棠抬起头去寻找那响动的来源，却只瞧见了一只偶然飞过的麻雀。
云舟没有摘下她的魂灯，而是从衣袖中取出一只罗盘。她轻轻拨动表面的轮盘，机关轻响，罗盘便开始自己运作。她的眉头轻轻一皱，又很快舒展。
她看向身侧的方棠，开口提醒：“不用那么紧张，暂时不会有危险。你休息一下，我看着就行。”
“...我不累。”方棠摇了摇头，但持伞的手还是稍稍放松了些。
云舟没有收回眼神，她藏起罗盘，往方棠身边靠了靠，刻意压低了声音：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
面对朋友的疑问，方棠下意识地想要辩解。他双唇轻启，犹豫了片刻，却又没有说出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舟见他不愿，倒也没有强求：“你若不想说，那便听我来讲好了。”这话转的自然，像是原本就准备好的说辞。
“其实我看不清你的命格。”她说着，边伸手取下自己的魂灯。这分明看上去就是一盏纸灯笼，折角却是用了金饰镶边，说不上到底是牢固还是脆弱，
“之前魂灯忽闪，意味着你的命格出现了偏差。
“虽然你的命格我无法卜算，但我可以知晓那个偏差究竟偏向何处。”
方棠没有出言打断，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的卦象告诉我，你今天会有性命之忧，这就是那个偏差。
“我背负着师门任务离开宗门，也算是出门历练。遇见你两次，居然都碰上了类似的事情，大约这就是师父说的，我们衍天弟子的命数。”
方棠总算有了反应，换了个眼神看向云舟：“衍天弟子的命数？”
“我的师兄师姐也都遇到这样的事情，会被不自觉地吸引到问题的源头，比如我在长安城内和这里遇见你。”话语戛然而止，云舟没再解释更多。
“你师父要你找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支用人骨制成的筚篥。”
方棠神色一凝，先生手里那支笛子的模样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可..筚篥是何物？
容不得方棠有更多思考，不远处的树顶传来响动。紧接着，是翎歌从林中穿过，俯冲落到方棠身边。
方棠看见翎歌抖动身上的白羽，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很快，燕心与她身后的小队也来到了他们所在之处。
燕心与方棠汇合，听闻弟弟受伤，率先检查了燕绯的伤势。左手小臂的骨头似有断裂，燕绯是疼晕过去的，伤势不算太重，不会殃及性命，具体诊断还需回城去找医生。
燕心带来的士兵很快围住营地，那些土匪又如何能与在军营中待过，训练有素的小队相比较。
局势立刻反转，三两下的功夫那群土匪便乖乖伏法。教师与学生们被送回自己的帐篷，让他们相互安抚。那几个土匪被绑在营地中间，嘴里塞着破布。
云舟与宋凛将两位伤员抬回帐篷，由随行的医师暂时照料。方棠则留在了燕心身边。
燕心看着营地内逐渐有序的变化，开口问道：
“有什么要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父，燕绯受伤是我的错。”方棠的语气有些生硬，“我闲逛时发现了另一处营地，他们被神策军袭击。我想出手相助，却陷入了苦战。燕绯是为了帮我，才会这样。”
“我知道了。”
方棠不免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至少会遭到一顿责骂，却见燕心根本没在看他。
“你跟我来。”燕心转过身，也不等方棠回答，自顾自地往来路走。方棠赶忙跟上，他一路盯着脚下杂草丛生的地面，再抬头时，却是怔在了原地。
先生正站在不远处等他。
方棠一时难掩自己的喜悦，燕心只看了他一眼便无言离去，只留下他们两人。方棠也不再顾及其他，跑上前抱住了杨青絮。
“先生...我好想您。”
杨青絮没有责怪他的鲁莽，伸手环住他的后背。他很快注意到怀里的人正在偷偷抽泣：“怎么哭了？”
“因为..先生，您...您瘦了。”方棠红着眼，抬头去看他，“还长胡子了...”
杨青絮愣了愣，接着嘴角不禁多了几分笑意：“我也不想这样来见你，可事出突然，翎歌一出现我便赶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棠冲他眨了下眼睛：“翎歌去找的是您？”
“嗯。她还拽着我的衣袖，执意要我过来。”
“看来翎歌很信任您。”方棠抬手抹去面上的眼泪。一开始的命令，是让翎歌去找帮手。他本以为翎歌会去找燕心，方才看见师父时也证实了他的猜测，谁知她竟是去寻了先生，而且还真的把先生喊来了。
杨青絮会来此处，完全出乎了方棠的意料。只是惊喜之余，他没有忘记先生出现的理由。想起营中之事，方棠又将脑袋靠回到杨青絮身上：“先生，我做错事了，我害得燕绯和尤溪受伤了。”
“他们的事情燕心会处理。”杨青絮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你呢？”
“我没事，先生。”
杨青絮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缓了不少：“没事就好。”
感受到先生的变化，方棠莫名感觉自己的心上一阵酸楚：“先生，我有听您的话，好好照顾自己。可是，可是您...”
“快了，”杨青絮垂下眼眸，“至多再过小半个月。”
“...我会等您。”方棠抱着他不愿松开，“先生，那您今晚还要回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很累。”这话掺了些迟疑，眼看方棠又要委屈，杨青絮轻叹一声说道，“只有今晚，只是睡觉。”他何尝不想多陪陪方棠，无奈自己的处境不允许。再等一等，很快就会结束的。他抿了抿唇，闭上眼，他听见方棠小声的回应：
“谢谢您，先生。”
....
他们如同说好的那般只是相拥而眠。方棠很快在先生怀中熟睡，许是下午之事耗费了他所有的精神，而此刻先生在他身边，是他最安心的时候。
杨青絮看着他的睡颜，用手指蹭了蹭他的脸颊。方棠没什么反应，看来是睡得极沉。
可一连几日的梦魇令杨青絮产生了对黑夜的恐惧，倦意与黑暗仿佛囚笼一般折磨着他的精神。他深吸一口气，将方棠又搂紧了些，但愿今夜能够安眠。
....
幸好，老天开眼，一夜无梦。虽然醒来的时间还是比平时要早了半个时辰，却已是半月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杨青絮坐起身，掀开的被角让方棠感受到了清晨的凉意，难受地低吟了一声。他替方棠重新盖上被毯，轻手轻脚地离开帐篷。外头轮班的人从学生换成了昨日随燕心一同到此的士兵，此刻，燕心也已起床处理遗留下来的事物。
“那帮土匪是收钱办事，不知道雇主是谁，已经送回城了。”燕心见杨青絮走近，同他简单讲了讲情况以便讨论，“方棠跟我说，他在不远处发现了一处营地，似乎是附近神策军的目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青絮的眼神落在了面前摊开的地图上：“他不是会随便出手的人，一定有什么别的理由。”
“我也是这么想的。”燕心点点头。以她训练方棠的这几个月来看，方棠能打，也有好胜心，但绝不会恋战。如果这场战斗情况不利，他有能力做出判断，也完全有办法直接脱身，而不是看着前来帮助自己的朋友受伤。
“燕绯昨晚已经醒了，但是根据他说的方向，那里附近就有三处记录过的神策军营。”
杨青絮接过燕心手中的地图，看着那三处红圈，愣了片刻。只在眼神晃过某一处时，眉头轻蹙又重新舒展，随即叹了口气：“我大概知晓了。”
“怎么？”
“方棠昨天找到的地方是由长歌弟子驻守之地，是一处衣冠冢。”杨青絮用手指圈出地图上的一个区域，“我许久不回师门，不知内情。只是江湖上相传墓中财宝众多，我想，这就是神策军要袭击他们的目的。”
“....所以，”燕心在杨青絮所指之处做了标记，“方棠出手是因为他们来自长歌门。”
“或许吧。”杨青絮想了想，“宋凛，尤溪和另一个姑娘怎么说？”
“和燕绯说的基本相同，燕绯的伤是被尤溪误伤的。”燕心双手抱臂，“云舟，就是剩下的那个小姑娘，她说自己是方棠的朋友，路上偶遇，临时加入了他们出游。”
“偶遇，在这种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奇怪，不过至少她没过害人，倒是帮了不少忙。”
杨青絮颔首，又问道：“燕绯的伤是怎么回事，是如何误伤？”
“...这个，”燕心挑了挑眉，表情有些古怪，“他们说是尤溪召唤出了一只很大的蝎子，燕绯是被那只蝎子不小心击伤的。”
“这倒是闻所未闻...”杨青絮沉思片刻，“等方棠醒了，我再去问问他。”
“好。对了，我昨天跟那几个老东西讲，出游是不是到此结束，结果他们居然不愿意，只能让想回去的学生今天跟我们一起回去。”
“....随便他们。”杨青絮本就对他们怨气未消，论情分也只有一起在学堂教书的那些日子，多是相敬如宾，更别提现在谈的是可能关系到生死之事。
燕心好歹还去问了他们的意见，若是换了杨青絮，怕是一句话都不愿多说，只把方棠带走了事，其他人的性命与他何干？
话虽如此，但他心中也不免疑惑。明明已经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为什么这群人对这次出游这么执着。
疑点颇多，一时半会也做不出什么结论。杨青絮估摸着时辰，回到方棠的帐篷外。作为一个只用来睡觉的地方，除了堆在角落的包裹，还有临时床铺以外，里面基本没有别的东西。
杨青絮没有急着进去，他看见翎歌从帘布后面探出脑袋，顶起了帘布的一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于这只颇通人性的海雕，他一直留有好奇。他想知道翎歌昨天扯他袖子的理由，想问她是不是真的信任自己，还有点想摸一摸这只聪明的海雕。
翎歌从帐篷里走出来，停在了杨青絮的脚边。一人一鸟面面相觑，杨青絮先撇开了眼神。
没过多久，方棠慢慢转醒。他揉着眼睛看向四周，却没看见先生与翎歌的身影。他一着急，掀开帘布，就瞧见翎歌站在杨青絮身边，站得极为端正，这才放下了心。
“早上好，先生。”
“嗯。”杨青絮给他做了个手势，示意让他回去。方棠乖乖照做，重新回到帐篷里，跪坐在床铺上，先生的身边。
“燕心告诉了我一些情况。”杨青絮的语气听上去格外平和，“神策军是受过训练的部队，危险至此，你为何要出手帮他们？”
“先生，他们与您师出同门，且我到的时候，有很多人受了重伤。”方棠老实开口。
“仅此而已吗？”
方棠闻言，撇开了自己的眼神。思虑间，他无意识地咬了咬下唇，过了一会才道：“起先，我认为这个营地并不安全，所以想去附近探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安全？”
“是。”方棠向杨青絮描述了自己的所见，“师父说过，这样的地貌并不寻常。虽然只是猜测，但我想，还是要谨慎为上。有翎歌把哨，若是真能探出什么潜藏的隐患，也好早些想办法处理。”
“但我没有找到危险所在，只看到了在衣冠冢附近驻守的那些长歌弟子。”
“本来我只是出于好奇才去与他们搭话，想要离开时却意外地被神策军拦了下来。他们与先生您是同门，当时他们因为前几夜的偷袭而兵力不足，若是不管不顾，肯定全军覆没...”
方棠的解释到此就结束了。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先生，无论如何，是我的原因才让燕绯与尤溪受了伤。是我错了。”
杨青絮轻叹一声，方棠总是这般乖巧听话。虽也有过出门惹祸的时候，但终归比那些天生就调皮，不愿听从管教的孩子好得多。可如此这般，也叫方棠遇见的事情少了些，观事的角度还是太过片面。
刚才的这番解释，即便是添上了最后一句话，杨青絮也还是听出了他的犹豫。恐怕此刻方棠自己也不太明白，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种模样。分明是出于好心，怎就办了坏事。
“方棠，世间万事怎能一概而论。”
“....先生，我不明白。”方棠稍稍偏了下脑袋。
“就结果而言，燕绯与尤溪受伤是不假，但你们也救下了在那里驻守的弟子。有过亦有功，又怎可断言就整件事是你的错处。”杨青絮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你知道为什么燕心没有责怪你吗？”
方棠摇了摇头。杨青絮继续道：“从你们这番行动里，她能挖出的消息不少。虽然从头至尾都是不可狡辩的莽撞，但也算歪打正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她弟弟受伤的事，燕心心疼是一方面。但她同样认为，对于习武之人来说，磕磕碰碰是常事，而且实战也是最难能可贵的经验。”
“如此权衡利弊，燕心发不出脾气。”
方棠用手指卷起自己的衣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先生，您会责怪我吗？”
“我现在可没有立场责怪你。”杨青絮笑了笑，“昨天都被你嫌弃了。”没等方棠反驳，他接着说道，“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方棠冲他眨眼，杨青絮顺手捏了一把他的脸颊：“我知道你是出于一片善心，当时对于是否要出手也一定有你自己的考量。我不会怪你。”
“...谢谢先生。”方棠心里一暖，他在先生面前一向毫无保留，这下连带着嘴角也多了些笑意。
“不过等会出去，要向你的朋友解释清楚。”
“我会的，先生。”
杨青絮收回手：“好了，说回今日的正事。带你们出来的教师不愿就此回城，但等下我会与燕心一同回去，你可要与我一起？”
“我跟着先生。”方棠毫不犹豫地应下，又仔细想了想先生说的第一句话，“为什么他们还要留在这里？”
“不知道。”杨青絮的脸色沉了些，“我是不愿往那方面想，但这次出游实在过于刻意。要是真有人准备策划些什么，绝不能轻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这里都是普通的学生和教师，为什么要拿我们下手？”
“不能只看表象。为钱为权，皆不可知。”
方棠垂下眼眸，他讨厌掺和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人心难测，他只愿，也只需要了解先生一个人就够了。
杨青絮没有错过方棠的情绪变化，换了个话题：“听燕绯他们说，尤溪在战斗时召唤出了一只巨大的蝎子？”
“先生，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毒物。那只蝎子从地底破土而出，一下就击飞了不少神策军。”
“那蝎子大约有两人高，整个身体有半个营地那么大。”
“真是如此...她是用什么召唤的？”
“一支笛子。”方棠用手比划出笛子大概的模样。
“想来也是个稀罕物件。”杨青絮微微点头，“那位名叫云舟的姑娘，我不曾见过，也未曾听你提起。”
“先生，我也是昨日才知晓，她就是那日在我思绪混沌之时，用铃声助我暂时恢复清明的人。”方棠想了想，“和您猜测的一样，她确实来自衍天宗。”
“原来如此，”杨青絮若有所思，微微点了点头，“那她可有告诉你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了，但...”方棠轻轻皱眉，“她说自己在出门时遗落了钱袋，住不了客栈，也无法在城内营生。但师门所托尚未完成，不可就此离开长安，出现在这里也是偶然。”
方棠自己说出来都觉得这理由站不住脚，他看向杨青絮，先生却没有太多反应。
“罢了，许是人家不愿或有什么理由无法告知。”他伸手去拍了拍方棠的手背，“去收拾东西，我们早些出发回城。”
“好的，先生。”
.....
燕绯与尤溪是伤者，自然要跟车队回去，而方棠则是随着杨青絮。宋凛一见自己这几位很能打的朋友全都打算离开，更不敢一个人留着，生怕再遇上什么差错。他们几人加上一些昨日被吓破了胆的学生，原本临时组建的救援小队竟也是硬生生地扩大了半数。
云舟不住在城内，此刻也是与他们告别。在临走前，她给方棠和杨青絮一人送了一个纸人。
“你们把这个贴身收着，”云舟持着悬挂魂灯的长柄，“就当是个传信的物件。”
“传信？什么信？”方棠不解地看着她。
云舟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便明白了。”
方棠看向杨青絮，他看见先生将纸人藏于右侧领口，自己便也照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切记，除了沐浴的时候，都要一直带着才行。”云舟再次叮嘱，但她似乎觉得还有些不够，非要方棠他们对天发誓之后才肯离去。
回家的路程并不像来时那样赶，因为与云舟交谈花了些时间，两人已是落在了队伍后侧，方棠走在杨青絮身边。
“先生，您似乎很相信云舟？”
“何出此言？”
“她给的纸人，您二话不说就收下了。”
杨青絮低声浅笑：“大约是直觉告诉我，她并不是坏人。”
方棠一愣，似乎悟出了什么。那念头一闪而过，他又有些不太确定：“先生，您曾经认识云舟吗？”
“不认识。”
“那为什么...”方棠小声念叨。
杨青絮无意瞒他，刚才也不过是想听听方棠会如何猜测，遂开口解释：“自你上次提起，似有衍天弟子以铃声助你归家，我便派人留意打听了这个宗门。他们说，衍天宗，奉天道，化天劫。”
“他们的弟子大多久居宗门，不问尘世。一旦入世，必是为了化劫。”杨青絮的话戛然而止。方棠很快反应过来：“您是说，我们会与她要化的劫难有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吧。”杨青絮看向远处，“他们承的是天道，不会刻意害人。更何况，她还曾经救了你一命。”
“先生...”方棠有些茫然，他认为先生对此事应当更加谨慎一些。杨青絮看出了他的纠结，悄悄牵住了他的手：“别多想，相信我。”
“好。”方棠收了收手指，与先生十指紧握。宽大的衣摆遮住二人相合的手，方棠不再去思考那些有的没的。
只是先生，似乎有了些变化。
杨青絮没有让方棠回家，依旧让他跟着燕心回去。有了昨夜久违的相拥与先生的承诺，方棠也没有再想索求更多。且四周人多眼杂，他不想惹上什么麻烦。
可让他心有不悦的，是燕绯被留在了先生那里。
燕绯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而恰巧今日裴邵抵达长安，有现成的医生在，燕绯便顺理成章地留下了。
方棠知晓缘由，因此也不能有什么脾气。
燕心见方棠闷闷不乐，大约也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她想要开口安慰，但又觉得杨青絮肯定把该说的都说了。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别的可以做的，只能吩咐厨房多做了些好吃的给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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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巧也巧，杨青絮带着燕绯到家时，正好遇上裴邵上门。
“杨先生。”先向杨青絮打招呼的，是跟着师父一起前来的阿雯，“我已将你的病症告知了师父。”
“多谢。”杨青絮微微欠身。燕绯一个人也不认识，站在一旁有些紧张。他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难免疑惑：
这位姑娘也是大夫？为何她说杨先生病了？除了脸色差了些，大约是没有休息好以外，还有什么问题？方棠知不知道这回事，回去得问问....
几人一道进了宅院，杨青絮简单讲了讲燕绯的伤，阿雯在裴邵开口前主动接下了这个任务。杨青絮自然没有异议，分了间客房让阿雯替他疗伤。
房间里偶尔传来燕绯的惨叫，杨青絮与裴邵坐在院中品茶。
“你今日看上去没有阿雯说的那般憔悴。”裴邵从侍茶的下人手里接过茶杯，朝那人点头以示感谢。
“只是恰好昨晚睡了个好觉。”
“手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青絮撩起袖子，让裴邵替他诊脉。片刻，裴邵轻轻皱起眉：“阿雯是如何与你描述病症的？”
“身体无碍，不是蛊术，也不是巫术，或许只是心绪忧思。”
“方向倒是没错，不过在她得知那些安神草药不甚有用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另一个原因了。”
“什么意思？”
“她给你的这些药，是最寻常，也是最有用的药。无论你是否有病症在身，疼痛也好，心病也好，它都能起效，因为它唯一的药效就是助你入眠。”
“除非你的精神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杨青絮脸色一沉：“...此话当真？”
“看来你有头绪。”裴邵收回手，“方才你说，昨夜难得安眠？”
“是。”
“而在这里却总是噩梦缠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说，问题出在宅院？”
裴邵摇头：“也不一定。”
杨青絮不可置否。昨夜能安眠多半是因为方棠的缘故，只是不知道这缘故究竟占了多少。裴邵提出宅院内或许存在问题，他自己也并非没有怀疑。
他之所以突然让方棠搬离，且立了规矩不可再见，便是想到自己将筚篥送去鬼市之后，必会有人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目的未知。而方棠留在家中难保不会被引火上身。
正如他所预料，他从鬼市回来没多久，这位盯着自己一举一动的人就出现了。
杨青絮有意钓出跟着他的盯梢之人，故意放纵对方，好等他掉以轻心的时候露出马脚。可对方似乎并没有想对自己有什么不利，就好像真的只是在“盯梢”。
刚才裴邵的一番话又让他起了疑心，若是普通的偷袭，杨青絮还真不怕什么。可如果那个躲在暗处的家伙，目的不是自己的命，而动的是精神心智方面的手脚又当如何。
控制心神这种事情听上去飘渺无比，可尤溪都能从土里召唤出一只巨蝎，再虚幻也不过如此了。
杨青絮默不作声，裴邵看了眼桌上的茶盏：“我有个办法，”他将眼神转向杨青絮，“但这并非我所学过的东西，还需托人去外面寻人来做。可能还要再等几日。”
“...好。“裴邵都这么说了，情况该是比他想的要更加复杂。杨青絮本是不愿再等的，心中难免失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可以先住到我那里。”裴邵提议。
“不必了，”杨青絮笑了笑，却还是没掩住那份苦涩，“你在长安不是同家人一块住么，我不想再牵连到更多人了。”
闻言，裴邵没再多说。杨青絮说的是事实，但他的建议也是出于作为朋友的关心与医者的责任。他无法劝说，只让他把先前阿雯开给他的药按时按量地喝了，效果甚微亦是有效，总比什么都不做要来的好。
.....
“方棠，你过来。”燕心正坐在练武场旁边的小亭中。方棠闻声望去，收起动作，一路小跑来到燕心面前：“师父。”
“坐。”
方棠坐到燕心对面。气息未平，他接过燕心推到他面前的茶杯，浅尝即止。
“别紧张。”燕心试着勾出了点笑容。
大约是觉得不太寻常，倒让方棠更局促了些：“怎么了，师父。”
他的坐姿仍旧拘谨，燕心心有无奈，却也懒得再去纠正。她放弃了先前装出来的笑容，还是平常那副正经的模样：“过几日就是立夏，你可有想好要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棠想了想：“还不曾想过。”
燕心一愣，随即笑着叹了口气：“原来他没和你说过。”
“什么？”
“立夏对杨青絮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那是他母亲的祭日。”
方棠神色一紧：“先生从未提过这个...”
“虽然他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燕心拿起手边的银叉叉起一块糕点，“但你现在在我这，他就应该预料到会有被我泄密这个风险。“她满脸写着”无所谓“这三个字，将那一小块白糖糕塞进嘴里。
闻言，顾不得其他，方棠先替先生捏了一把汗。他总是无法理解自己师父的彪悍逻辑。
稍稍整理思绪后，方棠开口问道：“师父，那先生这个时候会做些什么？”
“我没见过他有去哪里扫墓。上一回相聚，也是听他身边的下人说，他会在入夜后一个人偷偷抚琴。你应该见过他那把琴，背面有提刻的那把。”
方棠点了点头：“先生说过，那把琴叫鸣岐。但先生平时似乎用的不是这把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他母亲的武器，他有他自己的。”燕心轻出了一口气，“你知道，一个人为什么会不愿悼念亡者吗。”
“嗯...因为心中有愧？”
“是，也不是。”燕心望向一旁，“可能对于一些人来说真的只是心有愧疚。”
“我曾经失去过很多朋友。我无愧于任何人，但我仍旧不愿意面对。”
“这听上去像是一种逃避。”她顿了顿，“不，这就是一种逃避。看到那些被刻在墓碑上的名字，我就会想起曾经在军营的日子，那些再也回不去的日子。人嘛，总是有点情绪的。我不是圣人，该难过的时候总会难过的。”
“但对于杨青絮来说，他母亲的死会带给他的，可能更多的是恐惧。”
“他的人生在母亲离世前后就是天差地别，你没有见过他最狼狈的样子，那种日子，不是谁都能坚持下来的。”
“你大概没有体会过阴谋钱权带来的残酷。当年他独自面对这些东西的时候，比你还小。”
方棠垂下脑袋，燕心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我以为有了你，他能重新审视这件事情的。”
“可惜今年又遇上这些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原本想问你，有没有想好什么计划。譬如跟他一起去见一见他的母亲。如果你有此意，我并不介意短暂地打破我与他之间的约定，让你们临时碰面。”
方棠抬头看向燕心，神色有些为难。他自然想与先生碰面，但他确实不知晓此事。如果此刻改了口，自己的目的未免过于明显。
退一步说，便是燕心不在乎他那些心思，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见一见先生的母亲。
这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又岂是一夜时间就能想明白的。
燕心见他犹豫，也无意让他纠结：“罢了，就当我与你说了些闲话。“她话语一转，”可不能告诉他我揭他老底的事。”
“嗯....我尽量。”
燕心揪了下他的耳朵，“真是养不熟的小狼崽子。”
她用的力道不大，方棠不疼，但也顺着燕心用力的方向倒了倒，装出一副吃痛的模样：“是先生养我的时间比较长...”
燕心笑着摇头：“好了好了，不闹你了。”
“既然你没什么安排，到时候把燕绯接回来，我们去义院替那些孩子系疰夏绳，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方棠点了点头。他还不曾去过义院，于他而言也是新奇。
燕心没再多说什么，也很快放他回房间休息。方棠揣着繁杂的情绪，一个人站在窗台边。
夜色醉人，方棠此刻却是清醒。
燕心说的事情并不全面，更是没有什么细节。仅仅凭靠这些琐碎的信息，他什么都猜不出。他好奇过先生的过去，更好奇过如果自己知晓了先生的过去，自己的心态是否会有变化。
而这份好奇在燕心说了这些话之后越来越重。方棠抬头看向天空，祈祷着那颗闪烁的星星能告诉他这件事究竟是好是坏。
他不知道自己知晓了事情的全貌之后会如何，只靠从燕心这里听来的只言片语，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想陪着先生。
思虑间，身前的窗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蝴蝶。方棠转了目光，却发现这只蝴蝶是纸做的。
“我给你的纸人，你可有带在身上？”
方棠险些吓退：“谁在说话？”
“是我！”那只蝴蝶扇动着翅膀，落在方棠的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舟？“方棠抬起手盯着那只蝴蝶，左看右看也没想明白这声音究竟是从何处传来。
“别看了，纸人呢？”
“我带着的。”
“那就好。”那蝴蝶扑腾了两下翅膀，离开了方棠的手。火焰从翅膀燃起，本就小只的纸蝴蝶很快被燃烧殆尽。火光很快消散在夜幕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方棠盯着那只蝴蝶消失的位置，一时竟也不知是该惊讶还是害怕。要说让白纸凭空燃烧的戏法，他倒不是第一次见。可这东西又会飞又能说话，还瞧不见变戏法的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