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人也过来劝架,先是大声跟高乾说着什么,随后又朝夫人求援,见她不解他的土语,急得手舞足蹈、比划连连,一会指向发怒的主人,一会双掌合十、前后摇晃,想要她为僕妇求情。
贞华虽不解他们的对话,但也能大约猜到一二,她本就无甚气力,如此被人扑在身上,更觉呼吸困难。
男子见状,又揪起僕妇的衣袖,把她死命往海中拖,渔人在一旁急得团团转,但亦不敢违抗他去抢人。
一时间,海滩上的叫骂、哭喊、求饶声,竟盖过了涛声。
“喂,你们四个在做什么?看起来动作很奇怪。。。”高昂不知何时率高家众人到了,刚出了松林,就见到这一幕。
“你们来的正好,快把她绑起来,乘小舟直接扔到海里去!”高乾怒气冲冲。
“怎么了?”
得知了前因后果后,高昂面色微沉道:“此事亦怪我。”
“早前,我坐在石上弹鸣雉,谁知差点弹瞎了一个小孩子的眼睛,兄半路闻道此事,匆匆赶过来调节,又赔了人家不少钱,事故纔算有个了结。若非兄为此耽搁了,也不会只因僕妇的疏忽,就陷嫂于险境。”
“不过,受害人是你,还得由你决定,是否沉她于海底。”他蹲下来问。
贞华又吐了两口水,这才明白他们争论的重点,于是连忙摆手:“算了,也是我轻率,不该不看风浪的。”
渤海的浪涛自不同博陵的小溪,何况她也有两三年没下水了。
“是了,这几日就是古怪,前一个时辰还风和日丽的,后一个时辰就狂风大作。这不,目下又无风了。”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解围。
“操,算了,你先滚回家去,罚半年薪俸。以后无事不许出村,也不得在主人跟前碍眼,只准做下等的厨奴、洗衣妇!”高乾对僕妇做了个手势,又对两个高家子弟说了些什么,他们便带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