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新教母(1 / 1)

街头的舆论最终发酵,产生了蝴蝶效应,如野兽般遽然猛扑,将小加兰在集团中的声望与地位毁坏殆尽。雷奥当然知道这场事件的起因不只是个所谓的‘意外’:《风尚》的某个编辑为博眼球而写了些无凭无据的文字,说与家族实际上的掌舵人奎恩·加兰相比,她的后辈对集团缺乏责任感、对家族的话事人缺乏尊重的态度。然而这个意外却给小加兰扣上一顶大帽子,她不得不接受集团高层的调查,因为她被怀疑‘具有背叛集团与教母的可能’,且‘掌握着一笔庞大的非法所得’。 ——她们只是有些不大喜欢混血,不想听她的指挥,受她的辖制。仅此而已。雷奥哈德因会议室中的气氛感到强烈的不安。除了她们埃斯波西托家的人,这会议室中只有教母与混血的亲信,以及德鲁希律和莫维安家的人。加兰家族被排除在外。 “我与小加兰犯了错,应向教母坦白并祈求她的宽恕,而不是听你在这里借题发挥。你就只是想接手小加兰的生意,仅此而已。”雷奥哈德为了挽救挚友的生命而舌战群儒,顾不上礼貌和面子,她打断喋喋不休的莫维安,理不直但气壮,道“可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是怎么运行的,你以为偷燃气税就像你年轻时候卖衣服和假包一样简单,可以轻易宣之于口,而事实是一旦走漏消息,只会引来麻烦。正是出于这样的顾虑,我们才选择隐瞒,这并不代表我们要背叛集团。我愿意赎罪,只要能够重新获得教母的信任,我愿意做任何事。” “你们惹了一身的祸也顾不上,抛弃姊妹去过上流社会的生活,还怕什么麻烦?不如你说得明确一点吧,你在顾虑什么?你疑心谁要害你?小加兰把事情告诉你,你们不是合作得亲密无间吗?或者说除了你以外,谁会利令智昏到如此程度,敢向教母隐瞒——哦,不对。按照你的说法,雷奥,你不是隐瞒,你只是没有汇报。” “她们是你受洗礼的主保圣母与看顾你长大的姥姥。”雷奥哈德叫她的全名,“唐古拉·德鲁希律,闭上嘴!” 当着埃斯波西托数名年轻成员的面,唐古拉直言不讳地指责雷奥哈德:“这么多年,只有混血一个人在为浅湾惩教监禁公司倾注心血,你们只想着分钱。按理来说,难道不应该是你们埃斯波西托与加兰家族更重视这项业务吗?集团在这六十年里遭遇过无数次大规模的逮捕,莫维安早已名存实亡,埃斯波西托和加兰在洗白产业的路上屡屡受挫、步履维艰,因为处于家族核心圈的人顽劣不堪,无法放弃穷奢极欲的生活方式,这说到底是你和小加兰身为掌权者的无能。” 埃斯特为集团付出了多少,雷奥哈德心知肚明,她只是看不惯这个来路不明的混血在高山半岛意外地拥有了母父双亲,并且得到家人的疼爱与托举。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雷奥哈德的小狮子们将殷切的目光投在她脸上,期待着听到她的反驳,可是她没有说话,于是她们也低下头。雷奥很早就意识到自己身为埃斯波西托的掌权人是不称职的,但过量的财富迷惑了她的心,享受与挥霍的热望冲垮责任感,全无一物可供牵扶。人的朽化与僵坠从来都不是轰然的,而是颓然的。她为母的本能催逼她争权夺势、锐意进取,拓宽爱的深度与厚度,然而当她真正站上顶点的那刻,一切都被抛之脑后。曾几何时,她如自己鄙薄的莫维安一样,在纸醉金迷中丧失了所有血性。 会议室中鸦默雀静,人生中偶有绝望的一瞬间,比如此时,比如此刻。雷奥哈德以为自己将被踢出集团的核心圈,就此失去在有关集团事务上发言并表决的资格。她以为小加兰必死无疑。 白马兰走在姗姗来迟的一众人等之前,走廊的顶灯蓬松而柔软地笼罩着她的身体,让她散发着某种近乎慈悲的圣光。进入房间后,那圣光消失了,她的样貌才得以被看清,她闲适地系着浴袍、光着脚,头发硬且直,湿润地打着绺垂落在前额。 “妈妈。埃斯特。”唐古拉率先起 几乎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注意到混血比之往常的不同,她左手小指的根部套着那枚象征教母权柄与操守的印章尾戒,镌刻着普利希家族代代相传的格言:oniaacuporto(我所有的,都已携带) 白马兰以手捧心,向保利诺颔首致意。 就在阳光明媚的这个午后,白马兰在玫瑰圣母堂后的静湖中完成浸礼仪式。水与天是两套相近而特异的颜色,睡莲与湖藻虚隔。她从极远的地方赤足走去,精壮的肉体作为天母遗留人间的造物而未着衣衫。 叁沉叁浮,天光柔和丰沛。 众人随其在身前划记并祷告,白马兰同老德鲁希律握手,俯身用前额触碰她的手背以示敬重,后者捧住她的脑袋,亲吻她的脸颊与发顶。 “shallwebeg?”白马兰只是象征性地询问,随即表明态度“关于小加兰的问题,我就直说了吧。她捡了条命。我不希望集团内物议沸腾,说混血刚一上位就挟私报复。”她微微欠身,看向一旁的老德鲁希律,“抱歉,女士,我要驳回您的提议了。” “集团无法承担再失去一个家族的代价。奎恩疼爱小加兰,不管怎么说,奎恩爱她,就像你爱唐古拉。”昆西这话是对老德鲁希律说的。她活动两下胳膊,全身骨节噼里啪啦地乱响一通,将上身窝进座椅柔软的皮面,懒洋洋地说道“小加兰闯的祸,应该由她自己负责到底。这生意有多赚钱,大家有目共睹,她必须接着做下去。但保险起见,奎恩得选新的继承人。” 难道撒旦是昆西在地狱的代理人?日复一日,撒旦举起人肉与人血,念道‘hocestrpu(这是我的身体)’,将这食物的偶性转变为昆西的肉体,献祭给天母,从而将每天积攒的善良都清零。唐古拉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显而易见,昆西得到‘疯狗’这个绰号是有原因的。 直到这样的关头,雷奥才终于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和小加兰的生命比起来,她根本不在乎谁当上教母。只要能驳回老德鲁希律的提议,她可以诚心诚意地亲吻混血蜜色皮肤的手背并宣誓成为其虔诚的追随者,且只有这样才能毫无杂念地上天堂。 得到出乎意料的答复,白马兰颇为满意,她点头,不假思索道“好——那么你跟她去,唐古拉,把小加兰签名的账本拿到手。”片刻之后,她补充道“礼盒的部分可以省略,那太恶心了。” “我是说——”唐古拉痛得腿肚子转筋,她显然还没能完全消化密友成为党首的事实,有些咬牙切齿地皱着脸说“是的,教母,没问题。” 白马兰将手肘撑在桌上,十指交迭,“我想大家都心照不宣。一旦被捕,比起没完没了地打官司,签订认罪协议才是最划算的。秘密结社不再是街头械斗的暴力组织,转而采取了更隐秘的形式。与此同时,外界对付我们的手段也变得更多样,更全面。忠诚的代价日益昂贵。” 她还是那么爱用第叁人称。不过这回她的话听上去确实很有道理。 但事实上这种状态是最理想的。埃斯特她不能、也没有必要进一步赢取结社成员的信任,进行更深度的利益捆绑。毕竟只有当她在国际调查局眼里是位风险可控且具备谈判价值的斡旋者时,她才能成为集团最大的庇护伞。她能够什么都不用做,仅仅只是作为集团教母而存在,就将原本无法挽回的事态拉进可对话的范围内。母宣誓效忠。白马兰以平均两分钟一次的频率抬起左手供人亲吻,唐古拉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无聊地翻起书。 她又要和她的好朋友腻在一起,与特拉什她们共进晚餐了。老德鲁希律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只是托住唐古拉的后背,拍了拍,将她托付给埃斯特。明明是差不多大的两个孩子,埃斯特就是比唐古拉要成熟稳重得多。 目送着老德鲁希律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白马兰原形毕露地一歪脑袋,斜睨着唐古拉,很讨嫌地发问“你想吻我的手吗?” 最后的结果是唐古拉旗开得胜,攥住白马兰的手腕将她摁在沙发上,骑住了她的胯。朦胧的感知在二人之间无言地觉悟:面对此人时,世间种种作伪饰巧、虚与委蛇,皆不必要。 “因为富有与美丽赋予的名声转瞬即逝,卓越的精神辉煌持久。”白马兰太熟悉这一段了。她们很幼时,妈妈为她们念睡前读物:伟大的尤利娅望向日升之地的亚马逊族,当她挥师向东,与焚去右乳的阿尔特忒斯之女作战时,在亚平宁山脉的统治阶级中间,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权力争夺。 窗外淅淅沥沥落起雨,二楼的餐厅有银器撞击瓷盘响。她们肩并着肩下楼,如以往每个离开墨尼佩商学院的假期,行进于崎岖的回乡之路。 ———————————————————————— oihirectivideturniaviriuopibgloriaaerereet,oniavitaipsa,afruiur,brevisest,orianostriaaxulongafficere seddiuagnuterortaliscertanfuit,verporisanvirtuteaniiresilitarisagisprocederet itautruepersedinsaeruaeriauxilio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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