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还拔过,在她起不来床的时候作为惩罚和恐吓。 他知道芙提听不到的,但还是忍不住放低了声音,轻柔缓和,在静谧的空间里像一道月光,无声无息却存在着。 段昱时碰了碰她的指尖,温热的,怕自己身上的冰凉冻到她,又胆怯地收回来。 “我说还有我在呢,大不了我一个人砸钱,从个人账户划出一笔投资给她。制片人出品方和赞助单位全都写上段昱时三个大字,看起来会很厉害。结果宋宛问我是不是有病。” 无人应答。 段昱时没忍住,还是摸上了她的脸蛋,软嫩却泛着凉意,不由得用指腹去摩挲。 “我为你做和我愿意为你做,是不是一样的,对不对?” 夜风卷起落地窗帘,窗外树叶在沙沙作响,空气里满是花香的味道,月光有情,掉下碎片,掉在他难忍的情愁里。 那双漆黑的瞳孔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备选 芙提看了就火大,“你吵到我睡觉了。” 她无言地看了他两秒,翻过身去,换了个姿势背对着他睡。 哪知道他真的这样厚脸皮,低下头在她耳边问,“都听到了?” “别这样。” “毕竟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我知道你不想要,从以前开始你就不想要。”他的声音有些无可奈何的低冽,“说出来很自私,但起码这样做会让我觉得,你还是和我有关联的。” 可他现在却想尽办法地重建一道桥梁,无论以何物为基,无论它坚实或摇摇欲坠,他都想要走过来。 她并未心软半分,反而开始下逐客令。 甚至某些时候,他也明白芙提的动机。 “别讨厌我。” 等那人走了,芙提却又睡不着了。大概是因为下午睡了长长的一个觉,现在闭上眼睛都有点嫌累。 当年他在的城市暴雨,航班无法起飞,而段望舒在美国生死未卜的时候,芙提也没能从电话里感受到他一星半点的情绪波动。他总是这样游刃有余地安排好他生活里的一切,什么意外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有计划有对策,有永远靠谱管用的pn abcd。 她当年其实很耿耿于怀他口中的“宋流玉是是希望我做自己”。那他们的爱情呢?芙提的存在有剥夺他的自我吗? 但这份“没有”不是芙提不想要,而是她没做到。她确实有这个意图,甚至觉得自己的意图丑陋。 芙提不愿意这样。但她又找不到办法处理自己的野心了。 可现在段昱时在告诉她,她的意图并不是她想象得那么不堪。他能够为她做到。 需要的爱没有在需要的时间来。 段昱时这两年没再一头扎入幕前,原因除了疲于与资本博弈,更多的还是因为自身对艺术向往产生了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