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她安康。 任由网络上已经乱成似浆似水的一团,芙提却无从察觉。他们总是这样,一出了事就开始对她极端保护。 “不是我做的。”黎慈冷着脸说。 黎慈并不清楚段昱时是什么人,但这样一番庇护下来,她心里多少也有点底了。 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说一句能避则避。 应卿捧着花,一脸笑容。 芙提合上书,“没有。” “医生说下周就能出院了。” 她没和应卿说自己住院的原因,只是在对方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提及了自己在医院。没想过让他来,但知道他会来。 “我的团队会给我做饭。”芙提委婉道,眼珠子瞥了瞥,“而且你不是送花了吗。” “只是找个理由想照顾你。”他说,“那给你熬一个汤?你吃完饭喝一点,不占肚子的。” 应卿知道这个点她基本上已经要睡了,如果不是好不容易抓住时间能过来一趟,他也不至于开夜车到医院。 所以他没有久留,礼貌地把剩下的夜晚还给疲惫的芙提。 门慢慢地合上,先是盖住了她的脸,再是那束百合,最后严丝缝合,挡住走廊一地清冷的光。 他长得极其英俊,光是看容貌根本猜不出具体年龄。晚风袭乱了他的大衣衣摆,应卿却感受不到他的凌乱,反而有种散漫的优雅,含着局促的矜贵。 擦肩而过的瞬间里,应卿叫住了他。 他脚步不停,就要踏近那病房,长靴踩到地上,才如梦初醒般回过头来。 “上次源梦项目的会议上,我们见过的。” 老实说,他这样礼貌的态度让人有些受宠若惊。但应卿知道,即便攀谈下去,他甚至不能答出自己的姓氏。 应卿没多想,摁下电梯离开。 “别的没什么,但她食欲好像不太好。体重一直偏轻,有点低血糖的前兆。” 李医生看着白茫茫的无从下笔的病历,硬着头皮往上写了个食欲不振。 他发起脾气来,语气不太好,“你要是真这么关心,能不能自己推开病房门去看一看本人好不好?天天跑到我这来问来问去,还要我帮着延长人家出院的时间,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医生气急:“我怎么知道!滚出去!” 段昱时拿着标签,塞进口袋里,路过那已经关了灯的病房,犹豫许久,还是推了门进去。 床前放了一盏小灯,小熊的身体里折出暖黄的光线,昏暗却柔软,落在她漂亮的侧脸,照亮了一地悄声无息的脚步。 段昱时蹲下来,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她沉睡的眼睫,根根分明地缀在她的眼睛根部,像一把乌黑的小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