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姜姒的心里又酸又涩。 真是个傻子。 姜姒一下子僵住了。 她刚刚就是被这种温热的触感给蹭醒的,睁开眼之前还以为是不小心碰到了裴珏的身体。 如果不是他,那……是什么? 她无法克制住地惊呼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支起胳膊坐起身想离开。 姜姒慌乱地想下榻,可手掌一撑,却直接和那东西来了个亲密接触,柔软光滑、还在挣扎的触感吓得她连忙撤手,险些从榻上摔下来,幸好关键时刻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 是被动静惊醒的裴珏起身走了过来。 走近的青年就仿佛主动送上门的一根救命稻草般,她急急地扯住他的胳膊,莹白手指攀上青年的肩膀极其自然地勾住了他微垂的脖颈,脚尖踩着榻缘,然后—— 双手紧紧地搂着青年的脖子,双腿死死地缠住青年劲瘦的腰肢,脑袋埋在他的衣裳里,浑身僵硬,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被冷不丁扑了满怀的裴珏下意识地伸手托住了差点儿从他身上滑下来的少女,面上闪过一丝诧异,然后将视线投向了眼前的床榻上。 裴珏的眼中闪过了然。 “明明就是老鼠!还是好肥的一只老鼠!兔子怎么可能出现在床上!” 手上似乎又浮现了那种让人不敢回忆的触感,她攀着青年的手臂下意识搂得更紧了。 近到那温热的吐息直直地打在他的颈上,馨香的发丝在他的下颌处不停地扫来扫去。 “你脖子怎么红了一片?” 她轻锤了几下青年的肩膀催促着,见他一动不动,语气有些着急,恨不得扭过身子抓住他的手把那些东西赶走。 而且尽管隔了几层衣衫,但姜姒身上的寝衣实在太薄,薄到青年可以很清楚地感知她在他的胸膛上不停地蹭来蹭去。 偏偏怀中之人似是毫无所觉,甚至在发现自己快要掉下去时着急地将手臂缠得更紧。 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断裂的边缘,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不满足。 “老实点。”(亲爱的审核大人,这段是怕老鼠的女主跳到男主身上扒住不肯下来,男主怕她掉下去托着她,啥都没干呜呜呜呜呜) 姜姒裹着青年的青色大氅抱膝坐在椅子上,与怂怂地趴在桌上的一只灰毛兔面面相觑。 “表妹这下看清了?”身旁传来一道沉沉的声音。 “小乌龟。” “谁不敢看我谁是小乌龟。”裴珏唇角微勾,慢条斯理道。 她将身上裹着的大氅拢了拢,眼角余光瞥见青年背过身似是在整理床榻,犹豫了下,偷偷地伸手摸了摸尚在发烫的耳垂。 “下流。”她忍不住小声骂了句。 姜姒使劲儿揉了揉发红的耳垂,似乎这样便能将上面的牙印给抹掉。 她下意识地想反驳,但一想到刚刚混乱中自己做了什么,漫上来的心虚就堵住了她的嗓子,只留一句意味不明的哼哼唧唧。 姜姒摸了摸灰毛兔的脑袋,好奇道:“这里怎么会有兔子?” 她叹了口气,“这么说还是我们占了它的地盘。” 而且…… 要是没来这一出,原本他还能再多睡一会儿的。 可话甫一出口,她便打了个喷嚏。 在这种颇有压力的目光注视下,不知怎的,姜姒莫名地有些怵。 桌上,罪魁祸首的灰毛兔趴在叠放的大氅里呼呼大睡。 按她的话来说,万一再碰上什么东西,她可以第一时间逃跑。 桌上的烛火被再次吹灭。 困意渐渐席卷而来。 身上盖着的被子满满的都是温暖的太阳气息,吸一口都觉得仿佛冬日沐浴在艳阳天中一般舒适自在。 硬邦邦的, 明明昨晚躺下来之前摸着还是软乎的呢,怎么只睡了一晚就被她压平了么? 嗯, 真的好硬, 看来确实被她睡觉的姿势压平了。 床硬就算了, 这没法儿解决,可东西是咋回事?怎么能往床上乱扔呢?还让不让她睡个好觉了? 裴珏早在姜姒趴在他身上不安分地摸来摸去时便醒了。 他一把捉住那到处作乱的手,叹道:“表妹一大清早又在耍流氓了。” 趴在青年身上的姜姒挣了挣被钳制住的手腕,慢慢醒过神来。 现在只这种程度就如此了, 以后可怎么受得了。 一听这话,姜姒忙翻了个身从青年身上下去, 再被里钻出来, 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拿起放在一旁睡前脱下的衣衫穿戴整齐。 “我穿好了衣裳, 现下表哥才是赖床的那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