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氤氲着白茫茫的水汽,仝姝换上一套灰se棉麻家居服,一手擦着头发,打开冰箱取出一罐可乐。 “啪—”单手打开易拉罐,冰凉的小水珠撒在手指上,仝姝仰头灌了一大口。 打开微信聊天框,给“云淡风轻”转了50000块钱,别的什么也没说。 【谢谢姑娘,不用再转钱了,自己在外面吃好点。】 仝姝看了一眼时间,国内应该还是凌晨。 云淡风轻:【病房人少,睡得早醒得也早】,又发了一个呲牙笑的表情包 云淡风轻:【这两天就办出院】 云淡风轻:【你年纪还小,可不能再ch0u烟了,多吃水果蔬菜,少熬夜】 一边喝着可乐,一边无意识的刷着手机,这是属于仝姝的贤者模式。 心情莫名的舒畅,明明下午还希望地球爆炸,现在又觉得岁月静好, 老板同事在天堂:【谁懂这含金量!】 “房东的狗”秒赞。 再往下,是仝姝的“经常访问”。 他坐在轮椅上,下身0露,只搭着一张浅蓝se的羊绒薄毯。她从后面圈住他,心脏狂跳着,手指挑开毯子向下探去。j身粗y,一只手堪堪握住,青se的血管缠绕盘虬,狰狞丑陋,与他一贯冷清素净的外表极不相符。 t内的roubang每动一次,她便也不受控制地收缩一分,两人身t里的毛细血管仿佛伸出了触角,严丝合缝地生长纠缠在了一起,不留一丝缝隙。 像是要把她最敏感,最娇neng的神经都一层层剥脱下来。 她又一次坐下去,这次却忽然停了动作,挺着腰往男人身前动了动,直到将roubang的根部完全hanzhu。 她侧着头,sh热的舌尖t1an舐着男人同样sh润的眼角。 这才是她想要的。 “别闹了。” “谁闹了?” “嗯” 黑暗里,他重新用牙齿碾磨起自己下唇的伤口,拼尽全力绷紧脑子里最后一根弦。 “果然是你。”她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也大方承认道,“用不着你提醒,没有男朋友我也不会来吃你ji8。” “我他妈可不信什么偶遇,万里,知道我有男朋友你还犯贱来招我。” r0ub1上的敏感处也跟着被碾磨了一造,她身子禁不住发软,双手攀住他的肩。 看起来乖顺极了。 “上学那会儿,我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最恨你爸找的小三。” 说出口的每句话都像削尖了的木棍,直往他肺管子上戳。 “会怀孕的,你不知道么。” 身下传来一阵凶猛的战栗。 这是他身t最敏感的部位。 她毫不留情地啃啮着他的颈r0u,弓起身子,反手顺着凸起的脊梁骨0到背后,双指一挑,一根内衣肩带滑落,松松垮垮的搭在手臂上,上下又动了几个来回,内衣滑落到肚子上。 “我不稀罕你的孩子,拿钱来换就好,稳赚不赔的买卖。” 脖颈像被子弹穿了孔,男人痛得挺身,头向后仰。 他视线凝在漆黑的车顶,倒x1了一口冷气,眼尾早就晕开一团红晕。大掌放在她的后脑,颤抖着轻抚,说了生平头一句脏话。 话落,斜放在中控旁边的手机不合时宜地传来震动声。 捏着手机屏放在x前,右边的rr0u被压得微微变形,只有rt0u被男人指尖掐着,搓扁r0u圆。 男人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继续埋下头,清冷的声线经过口腔,糊上了一层暧昧的水声。 她右滑,电话里传来肖瑶有些焦急的声音。 仝姝愣了一下,五指cha入男人的黑发,攥住,向后用力,示意他停下。 她的声音原本就偏低,酒jg混着q1ngyu打磨了一遍,一开口竟粗糙得有些吓人,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你们现在待在一起吗?那就好那就好,你晚上喝了酒,一直没回消息,我怕出危险。 肖瑶在t制内工作久了,三两句就把话圆了回来。 仝姝清了清嗓子,从男人手里接过一瓶拧开了瓶盖的水。 仝姝瞥了一眼身下这人。 准确地来说,负距离。 仝姝听出了肖瑶刚才沉默里的yu言又止。 “你说就行,我已经走远了。” “嗯,放心” “早就不喜欢了。” 男人从座椅靠背上离开,微微拱起身,这个姿势显然b刚才顶得更深入,guit0u又进去一截,估计是冠状g0u卡住了g0ng口,小腹酸胀到几乎要爆炸。 男人不顾她抖得愈发厉害的身t,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断俯身,手指0到二人下t的jiaohe处。 长指打圈按压着被入口处薄薄一层的皮肤,接着y挤进去抠挖,搅动起响亮的水声。 他音量如常,丝毫没有要避讳的意思,将手抬到nv人眼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分开,拉出长长一条银丝。 她身子早软得没了力气,极致深入的捣弄让她几度濒临快感的临界值,大脑像失去信号的老旧电视机,满屏黑白雪花。 “这就是你说的不喜欢。” 电话挂断的瞬间,男人双手拖起她的t,开始了真正的进攻。 一会儿空虚,一会儿饱胀,她胡乱地上下颠簸,全身滚烫的血ye都要被摇匀了。 guit0u被一gu暖流当头浇下,jg关大开,他想将roubangch0u出,nv人却沉了腰,t0ngbu压在了他的手背上。 “还没s完?” 男人s了很久,不知道他有多久没有纾解过yuwang。说话间,又一gu热流钻了进来。 “真夸张。” 仝姝整张脸埋在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 听了这话,男人下身又开始动作。 “没有不喜欢。” 她也没撒谎,喜欢他的身t也算喜欢。 这个他是谁,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她草草收拾好就下了车,右手手腕却始终被男人紧扣着,他的力气b她想象的要大得多,这一点她刚才就领会过了,现在也不再妄图挣开。 衣服下摆,腿间,椅子上,ayee的白痕四处都是。 她懂了他的意思。 “现在没网,回去加你。” 仝姝走远了几步,又退回来,拿出钱包,取了两张100瑞法的纸币往车内一甩,正好甩在他脸上。 “今天辛苦你,不用找了。” “滴”一声,她侧身将房门顶开,药片已经塞进嘴里。 这是一间75层的海景行政套房,大到有些空旷。短效是苏黎世的gp给她开的,工作压力大加上情绪影响导致月经不规律,已经吃了有一阵。 这种粘腻不堪的感觉她熟悉又厌恶,从头顶扯下背心,三两下就把自己扒了个g净。 镜子里的nv人长发落在x前,发丝细密,如同黑雾,朦胧地遮住nzi上红到发紫的吻痕,一,二……她数了数,从锁骨到rujiang大致有七八处,从huax泄出来的白sejgye已经流到了膝盖。 从酒店停车场走过来只需要几分钟,她又想起刚才离开的时候,男人的声音顺着海风贴到自己后背上。 怀孕? 以她的能力,就算在苏黎世留不下,回国找个糊口的工作完全不是问题,在t大读本科的时候,随便接点企业的私活也能过得很滋润。 偏烫的热水当头浇下,浴室雾气升腾,一寸寸解冻着紧绷的筋骨,身t后返劲儿似的开始疲乏,小腹不时传来强烈的酸胀感。 十分钟以后,她擦g身子。腰带随意打了个结,白se的浴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丝丝凉意,水龙头上方的镜子起了层稀薄的雾气。仝姝拢了拢滴水的长发,右手举着吹风机,左手手背蹭g净镜子正中央的一小块区域。 周遭灯光昏暗,背景是脏腻泛h的白se瓷砖,生了锈的红se剪刀正卡在长发的齐耳处,头发太厚,nv孩剪得手抖。 继父李士强对着马桶抖了抖软成一坨皮的ji8,提上k子,推门离开。 除了每逢陈丽萍在医院值夜班的时候,一次又一次爬上她的床。 不是熟悉的号码,仝姝犹豫了一会儿才接起。 电话是母亲陈丽萍用卫生所的座机打来的。说刚收到了省实验的录取通知,九月一号去报道,住宿还可以申请贫困补贴。 这是仝姝拼了半条命学出来的结果,倒不觉得有什么的意外。 省实验是s省最好的高中,骨外科陈主任家的儿子也在那上学。nv儿被破格录取,当然离不开她作为母亲的成功教育。工作十几年,她终于在下班路上扬眉吐气了一回,推着自行车,享受着同事不知真情还是假意的恭维。 男人yuwang大,要么就是和儿子一左一右x1她的n,要么就是当着儿子的面,边x1她的n水边cg她。 男人把她翻过身,正对婴儿床侧躺,大腿被完全分开开,roubang飞速进出,打出浓密的白沫,jiaohe处泥泞不堪,一览无遗的暴露在小孩眼前。 陈丽萍又问了几句李诚,问仝姝给他做的什么吃的,尿布得用冷水洗,热水贵…… 仝姝把卧室门关上,放伸手0进沙发靠背,直接把电话线拔了。临走前从鞋柜ch0u屉里拿了钥匙,拧开门锁。 九月,她拿着两千块钱工资逃离了那栋吃人的房子,坐上了去省实验的大巴。 2014年10月8号,国庆假期结束的第二天。 昨天晚自习课间,仝姝听见前排两个男生讨论班里谁的nzi大,说英语课代表穿的是粉se挂脖内衣,肯定私下里sao得一批。 痘痘男抻着脖子往第一排肖瑶坐的位置望了一眼,接着gui缩起来,躲在摞成墙的练习册后面,跟旁边的毛寸男说道。 “估计r0ur0u更大。”毛寸男笑着接了一句。 “你可以回家r0u你妈的。” “我a,n1taa傻b吧。”靠窗坐在里侧的痘痘男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成片发炎的痘痘甚至红到有些发紫,“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课本就往仝姝头上招呼。 毛寸男带着班主任从办公室赶来的时候,痘痘男已经被仝姝用椅子sisi地压在地上,身下是一地散乱的课本,嘴里“疼”“疼”叫唤个不停。 仝姝挨了亲妈两巴掌才把她送出校门,回教学楼的时候第二节课还没结束。她就蹲在楼梯口的角落里等着,打了下课铃后往教室的方向走。 班里的其他人都已经去跑c,教室的最后一排,她的座位旁边,多了一个人。 仝姝昨晚去台球厅上班,一整夜没合眼,全凭一口气吊着,现在困劲儿上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座位旁边。 男生看着她,出于礼貌,主动自我介绍。 仝姝睡了整整两节课,直到中午放学才醒。 她呆坐着,渐渐回过神来,张望了一圈空荡荡的教室,又抬头看了眼黑板上方的挂钟,这才意识到已经放学了。 她猛得从椅子上弹起来,桌椅被带得哐啷啷一阵响。 万里正在用手机打字,是最新款的白seiphone4s。 他哥万钧今早来办理的入学手续,这会儿问他在学校还适应么。 【还行。】 她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先是打了个哈欠,接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向后捋着自己枯草一样的h头发。 “我叫仝姝,你是新来的?你叫啥?” b起动手打架,这种刻意的无视更让她不舒服,显然对方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万里这才把手机收好,转头看向她,眼神淡漠,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她是省实验出了名的“毒瘤”,ch0u烟,喝酒,逃课去网吧都是小事,她在校外打起架来都是不要命的架势,人看着瘦,但是力气大,出手又狠。学校里没人愿意跟她说话,生怕沾上一点腥。 可村里有句老话,会咬人的狗不叫。 于是她一把攥住万里的校服领子,蓝s “松开。”万里面无波澜,眸子深了深,抬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声音冷冽。 两个人离得很近,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鼻腔呼出的热气。 “原来是个瘸子。”仝姝忽然松开手,眉眼也轻快了些,一副懒得跟他计较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 仝姝从小在村里跟着爷爷nn长大,仝海波是独生子,老两口就她一个孙nv,对她自然是好。她nn也是常年坐轮椅。褥疮,肌r0u萎缩,关节疼,整宿疼得睡不着,在她小学毕业那年得癌症si了,后来就再没人对她好过。 仝姝也不着急,后腰往椅背上一靠,索x翘起二郎腿在他跟前坐着,一副“看咱俩谁能耗过谁”的架势。 十分钟后。 两个字冷冰冰的,没什么温度。 “巫峡” 仝姝夸张又敷衍地点了点头,本就成了一坨j窝的h毛经过这么一甩显得更凌乱了些,估计也没听进去他说什么。 “嗯。” 听班主任说这个他这个同桌的入学成绩是全年级最高的 发尾边缘处参差不齐,看样子是自己剪的。 班主任估计也心虚,只说句她入学成绩高,其他的一个字没提,承诺等过几个月可以不用坐轮椅了再给他换位置。 大概是察觉到了他探寻的目光,仝姝转过头来,正好对上他的视线,随口问了一句。 “以前在南方上学。” 她长这么大还从没出过q市,提到南方她就自动联想起网络图片里见过的江南水乡。黑瓦白墙,冷冷清清,倒是像他这副样子。 仝姝两节课在外面挡着,他连个上厕所的机会都没有,“可以让一下吗,我想出去。” 万里刚做完手术不久,轮椅用得还不熟练,用力推了半天才刚刚到教室门口。 “你放开我!”万里一张俊脸早就憋得通红,这下是真的急了,回头大声道。 “去厕所?” 跑到走廊尽头的拐弯处猛地来了一个漂移,稳稳地停在了厕所门口。 厕所门口有三级台阶,不高不矮,却正好让轮椅上不去。 “哎哎哎,这刚打扫完,地上全是水,你用拐杖保准摔倒。” “以后换个腋拐吧,夹胳肢窝下面那种,那种安全。”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极其自然,万里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怎么拒绝。 大课间学生都去跑c了,厕所没人。 “你出去吧,谢谢。” 耳根一热,忙把拐杖塞进他手里。 后来的日子里,谁也没想到,两个x格完全相反的人相处起来竟然意外地和谐。 “翻页的声音太大了吗?”他停下动作,问道。 “抱歉。” 她上课依旧睡觉,下课十分钟前会准时睁眼,问问万里要不要去厕所。 万里除了去洗手间,通常不离开座位,接水拿作业都是仝姝代劳。 倒不是对残疾人有多么好奇,十个人有十一个都是冲着他的那张脸来的。 是很漂亮的长相。 万里在初三那年从上海的国际学校转学到省实验的初中部。即使是在不缺各路二代的省实验,他在初中时也已经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听肖瑶说他爸好像还是个当官的,省里的官,具t是什么职位她倒不记得。 仝姝却y暗地觉得这样才好,才显得真实,不至于完美到炫目虚幻,让人看一眼便觉得烦躁。 在她无法想象亚热带常绿y叶林的叶子应该是什么样子时,万里伸出手掌对她说。 一片叶子足以挡住燃烧的夕yan,让他在塞维利亚的西班牙广场静静地看完一 万里是上帝给她闷热cha0sh的人生开的一扇天窗。 在她为数不多醒着的时间里,万里成了她的好伙伴,当然,只有仝姝自己这么觉得。 校门口,每天傍晚总能看到一个h头发的少nv,神情严肃地对门卫大爷沉声道,“师傅,开一下门,我带他去医院,再耽误要出大事。” 轮椅上的少年面无表情,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脸皮薄的遇上不要脸的,他哪有反抗的权利。 走出去大约一百米,万里被仝姝稳稳地停路口拐角处,一颗梧桐树下。 有风掠过高处,树冠摩擦起一阵莎莎声,抖落下来几片b脸还大的树叶,轻点一下万里的头顶,再顺着身t掉进怀里。 过了一会儿就跑回来,连蹦带跳,扬起一阵尘土。 树叶又在他眼前抖了两下,她小口喘着气,笑着站在他面前,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她很瘦,露在外面的一截脚踝能清晰地看到骨头的形状。 她的脸总是被丝丝绕绕的白烟遮挡着,偶尔的,会露出一双完全陌生的眼睛。 幽暗。 他不认识她,或者说,他重新认识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