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的研究资料没能保存下来吗?”郑灿简直不敢相信所谓新一代“丧尸王”其实是歼灭这五年末世病毒源头的英雄…… 可霍序则伪装成普通人进入北部基地只一心求死,就算有研究资料留存下来,大概也是没什么作用又或者让人绝望的结论吧? 郑灿听过梁幸的陈述,不再多问其他,她也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就此告辞。 郑灿心中很乱,但临走前还是开诚布公说:“但请你们相信,我们北部基地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为人类最后的火种在末世如何生存下去做努力。” 刑运摇头,坚定回答:“我跟我哥。” 她身形微顿,目光落在长柄雨伞上有些迟疑。 夏季的雨总是下得声势浩大,又急又无常,她以为郑灿是因为外面的雨才看向雨伞。 郑灿看着门口鞋架上的雨伞,这把雨伞外形通体全黑,颜色并不特别,但它的伞柄尤其长,目测大概是一般长柄雨伞长度的15倍。 郑灿盯着的雨伞,正是以前霍序则装瞎时用来充当“盲杖”的伞,这伞霍序则有好几把,都是梁幸给弄来的,因为霍序则身高腿长的缘故,这些伞都有经过二次处理,加长了一截伞柄。 梁幸“嗯”了一声,自觉一把破伞实在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有什么问题?喜欢送你呗?” “我女儿曾经带回过一把有些相像的伞,说是一位眼盲哥哥借给她的,只是很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当面归还对方。” 同一时间,北部基地异能区别墅三楼卧室床上,霍序则替恋人拭去鬓角的冷汗欲言又止。 他抬起刚被接好的右臂抚上霍序则苍白的唇,捏住,撬开他的唇齿。 刑厄一点点触摸霍序则的齿尖、唇舌:“你想感染他们就不会把自己咬成这样,霍序则,你又骗我。” 满口鲜血往肚子里吞,也正是因为不忍伤害无辜,所以他人三天就发狂的病毒,霍序则作为病毒源头却直到现在还坚持清醒着。 霍序则沉默地垂下眼睫,他其实也不确定那些人有没有被感染,霍序则现在大多时候已经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了,他确实想要放纵自己陷入幻觉,可又总是在最后一刻犹豫不忍。 他,还想让刑厄看看不一样的月光。 霍序则只知道,他每次恢复意识时,刑厄眼下浓重的青黑、充血的眼睛,以及卧室内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都在提醒自己,他的时间在倒计时。 “刑刑……”霍序则开口,听见自己的嗓音变得十分黏腻难听。 “不是有现成的手铐?布条又不牢靠,我咬都能咬断。” 霍序则很想摸摸刑厄的脸,可他发现自己手上在没有记忆期间不知做过什么,指甲很多断裂掀开,又被涂了不知道什么药效的红药水,看起来相当渗人。 霍序则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不清醒的时候没有意识和记忆,痛也不知道,时间失去了意义,可这期间对恋人来说却一定十分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