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攸宁徐徐拉开他的衣领,先是一吻落在锁骨,继而往下。随着体温攀升,赵清絃的衣衫也敞得更宽,她的吻也印得更深。 沐攸宁瞧见那些干透的血迹时不由怔忪,这些天虽觉房内熏药的时间更长,他身上的草药味亦是更浓,然她不过是猜赵清絃想隐瞒受伤的事,不料在看清那占据半身的阵法,这被刻意忽略未提的事竟能给她带来如此震撼。 “一定要这样做吗?”她问。 对付国师并非易事,但总会有方法,赵清絃执意选择伤害自己,当然是有原因。他用力按住肩上未愈的伤,借疼痛自欲望中回神,答道:“他要杀我,想留我性命亦是不假。” 一直隐瞒的事被挑到明面,赵清絃反而释然,他笑了笑,大方地承认:“我在赌。” 赵清絃语调轻松,一褪方才的怯意,像与她在谈论些无关要紧的内容:“赌一个与沐姑娘重逢的机会。” “想过的。”赵清絃点了点头,认真看着她说:“可是,值得。” 赵清絃待她向来温柔,如早春的清风和熙,虽带了点寒意,仍旧让人无法抗拒,深陷这股温软。 然赵清絃从未被欲望占据理智,总会奉她为先,纵容她屡次试探,给予认真的响应,从不敷衍,甚至在最情动之时亦未以此相挟,所愿所盼无非是要她好好活下去。 人之所以有那么多无奈,不就是因为背负的东西不同吗?诚如他刚刚的坦白,除却那些,即便她要取他性命,他都会笑着献上,甚或不问一句为何。 赵清絃失笑:“只能怪沐姑娘喜欢上一个混账东西。” 这道见证两人相交的伤疤,早昭示了赵清絃的决心,他原就是个不顾生死的人,如今的选择更是再自然不过,怎能说他是个骗人的混账呢? 赵清絃见她收势,乖乖把衣服拢整齐,回答道:“泡了一会儿药浴。” “不会。”赵清絃稍顿,见她不信,讨好地捏了捏她的手,笑道:“只是有些痛,可比起什么都做不了的虚弱感要好得多。” “应是没有,我没熄柴火。” “我唤澄流来换水。” 赵清絃无声笑笑,继续往门外走去:“用在我身上便已是浪费了。” 对于她的邀约,赵清絃自认无法抗拒,她不过抬手轻拽他的袖子,双脚就已先随她的步伐走动,听话得很。 沐攸宁浸在水中,隔着木桶环住赵清絃后颈,他才刚泡完浴,纵将头发挽起,耳脖后方的位置仍不免沾了水,她按着他的后脑勺亲得忘我,五指插进他发间,指尖传来湿润的触感,簪子无声滑落,咣一声撞到浴桶,掉进了水里。 “过去太久,忘了。”赵清絃低喘着气,话音刚落,又听她问:“还疼吗?” 赵清絃握住她的手,艰难回答:“都好了,不会再疼——” 这木桶确是小了点,赵清絃这般想着,却是扶着桶沿调好姿势,搂住沐攸宁的腰跪直在浴桶,及后虚扶她的头靠在桶边,抚上她腿心探向幽处。 既是两情相悦,那便难以满足于只存在于早晚别离重聚的肌肤之亲,此前的拥抱亲吻无疑于饮鸩止渴,说是贪欢也好,纵欲也罢,欲火既起,终究会灼伤自己,灼伤身边的人。 察出赵清絃仍是不惯,沐攸宁无声笑笑,手上的动作却是又轻柔了些,安慰道:“不难看的,左右是伤疤而已,这有什么?” 沐攸宁不知何时摸到了他的阳物,在对方的注视下慢悠悠地抬起腰身,任其抵在穴口反复夹磨,却迟迟不肯纳入。 “所以,扇子上的骨头——” 即便被欲望占去上风,赵清絃仍是下意识地扶住她,将大部份的重量压到自己身上,好叫她不至于悬空受累。 沐攸宁不满轻哼,干脆将他的衣服全脱,咬在他肩头抗议道:“这不是想了解你更多吗?你……就这么突嗯、突然……”抿唇:“不过是无关痛痒的闲事……” 他睫毛轻颤,正缓缓退出,沐攸宁就已按在他后腰,惊问:“你知道后果吗?” “你有我的护符,不会有事。”赵清絃在水下摸到她的手,指腹上移至挂在红绳那只无瑕透亮的狐狸吊坠,认真答道:“我会替你承受一切。” “那些由我带来的厄灾。” 他向来如此。 沐攸宁小声嘟嚷:“谁说是你带来的——” 浴桶微波荡漾,赵清絃低头含住她挺翘的胸乳,目线往上,在相交之际却改以牙轻咬了下,沐攸宁一个激灵,只觉身体热烫难耐,欲把一切归咎于酒醉未醒、欲火缠身,却又知道自己脑中是一片清明,甚至是前所未有的透澈。 “春宵苦短。”赵清絃扯住她的手往自己脸颊贴去,偏头轻蹭,笑问:“确定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吗?” 她想,赵清絃可真了解自己。 他深谙此理,故以此为饵,并告知那片欲海中有他。 沐攸宁暗自发力,笑叹道:“真不知习了魅音的人是谁。” 真气与法力彼此纠缠不息,撞得水声淙淙,散洒满地,连穹顶圆月都被摘下,映照出房内逐渐滋长的欲念。 今夜漫长。 温馨提示:下章是剧情。 我想比起流水帐,留白会让这章更有意义,这完全是我能力不足的问题,真的很抱歉,某日我觉得至少能取悦自己会放出来的,不奢想大家原谅我的小任性,只求各位能开心愉快每一天!(滑跪正坐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