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呆了一下，他只是想表达自己跟不上，‘请慢一点’的魔纹还来不及构建出来而已。但显然，他缓慢的古语言表述被当作了是拒绝交流的标志，不管是什么语言系统，这无疑是不礼貌的行为。 艾利已经把情绪压住，开始客观的思考问题。就刚刚一瓶一人的短暂交流中，他已经可以猜出，这是一位真正的古人类瓶中妖精。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她经过了万年的时间，没有死去，而是被掩埋在实际上属于巴比伦的地下，就这样被保存了下来。 “她说了很多，我只理解了一句，‘人们之间出现了隔阂，把脚下的土地命名为巴比伦’。”李维摇摇头说。 李维继续在手指尖聚集魔纹，‘你要学习现代人类的语言，否则我们无法交流。’ 看瓶中妖精有反应，李维将手中的魔纹靠近他，用现代语言说了一遍。 李维点点头，指向自己：“李维。”又指向艾利，“艾利”……挨个介绍后，瓶中妖精已经恢复成了圆形，有些诡异的眼睛在瓶子中转着圈，挨个叫着几人的名字，似乎是在练习发音。 梅菲斯特曾经解释过，古语言是没有发音的，人类的发声只是用来表达自己对事物的反应，惊讶、疑问等。你可以想象人们在对话的时候，每一节对话的空隙，人们用声音来表达自己对这件事的反应。 这种图形与声音并存的交流方式是现代人完全无法理解的，同理，现代人的交流方法对瓶中妖精来说也是一件难以适应的事。 李维和瓶中妖精交流了半天也没有弄明白这是什么，但是从她发出的各种声音来看，她所表达的对这个东西的反应是：厌恶、愤怒。 因为地底的黑暗，大家并不能准确的判断时间。大概在傍晚的时候，艾利的炼成光芒四散消失，通道成功对接。 从中间对接的通道前后截然不同，艾利来的方向上，墙壁、地砖整整齐齐排列，而苏那一边就和刚发生了坍塌一样，土层粗糙起伏，头顶上还时常有沙土掉落，通道两边堆积着从前方炼成挖掘出的土石，后方的炼金术师在用这些土石炼成石块堆砌在通道壁上。 艾利眼角抽动，苏说的还算客气。维护壁障的实际上都是来自阿瑞斯的炼金术师，现在进行地道建造的显然不是阿瑞斯人，而是原本就在中土游荡的散乱炼金术师。 艾利看了看苏那边地道的情况，留下了几张炼成阵给这些半吊子炼金术师参考。 离开地道的时候，大家已经来到了壁障内侧，这意味着有什么想说的话都可以放心的说了。比如贝罗的魔导身份、昆丁、拷问者的诅咒、费伦、通讯器等。 “你们用莫娜的血做了什么？！” 让人有些意料之外的是，凯斯和苏的对话。 凯斯也到现在也无法理解当时莱斯特说这句话的意思，但是苏的表现让他明白，这是莱斯特自己给自己的带上的枷锁。 摩尔城中许多原莫瑞林家族的人都聚集到了凯斯身边，他们有人愤怒，有人无奈。凯斯看着这些曾经熟悉的面孔，意识到，曾经的自己是非常可笑的，他从来没有享受过当莫瑞林的家主，当魔法协会会长，因为这两个身份带给他的是无尽的责任，逼迫他去做各种事。 因果奇异的对调，或许没人能明白凯斯这句话的具体意义，但是这位拥有世界上最古老魔法血统的传承人，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