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沛觉得自己的血液逆流起来,“我?我说过?怎么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秦大沛良久才说,“很好,就是亲兄弟。” 秦大沛看住媳妇,微笑着说,“秦冬阳就该是我弟弟。 林巍狂撒酒疯,一直折腾到天光熹微才肯消停,秦冬阳等不了他结束就去撵周公了。 分明还趴着个林巍,秦冬阳厚脸皮想。 这就能不同了。 林巍甚至还留在他身体里,秦冬阳依旧惬意舒展地睡着。 何姨轻手轻脚地收拾着隔夜残桌,水隽影推动轮椅出来,动作也悄悄的。 “嗯!”水隽影淡淡地笑,“要不然也该多睡,年轻时候不睡什么时候睡呢!不要惊动他们。” 林巍用脚趾挠秦冬阳的脚心,秦冬阳睡着缩,缩来缩去缩成了一团,仍旧呼呼呼地。 刚洗完秦大沛就来电话。 “还我弟弟!”秦大沛也不客气,“我通知我叔我婶做饭了,晚上过去吃。怎么着?啥时候回家还得征求你同意啊?” “嗯!”秦大沛说,“吃二十来年了,好坏莫论,肯定不能毒死。我家的事儿我处理,你少操心。” 秦大沛啧一下,“拖着是个事儿吗?兄弟帮你破障碍去,不跪谢,还啰嗦?既然躲不掉,有我护着不比他自己面对好吗?” 秦冬阳顶着满脑袋泡沫靠在他身上,“受不住我就跑,反正有你了!” “别急。”秦冬阳幸福地听着他的心跳,“我没睡够。得挨着你才能睡好。” 荣升为林大律师“舅哥”的秦大沛同志别开生面地宽慰弟弟,“就是把你喊过来当司机的,甭有主角意识,都看哥的。” 秦冬阳笑,虽然只过去了一天,他的心境已经大不同了,很配合地答应,“我就出人,别的啥也不管,全指望哥。” 肖非艳反比秦冬阳要忧心些,“一家人,谈得到矛盾?我尽量不插嘴,你也收敛着点儿,毕竟是长辈。” 秦冬阳妈做了不少菜,情绪却不高涨,开门看见三个人,只对肖非艳笑了笑。 秦冬阳爸本来在沙发上端坐不动,听见侄儿媳妇主动喊他,终于慢吞吞地站起来,踢踢踏踏地往这边走,走过来也只看着肖非艳,“总算能休息几天?你得好好保养身体,想吃什么跟你婶儿说。” 秦大沛已经提前送了年货过来,今天空着双手,他拽着秦冬阳去卫生间洗了手,出来之后也没什么笑意地说,“怎么着叔?做好饭不是给我们吃的?您老人家不上桌什么意思?” 肖非艳微笑坐下。 他叔阴了脸,“你俩是过来,他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