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秦冬阳感激地看着他。 秦冬阳的眼睛又湿润了。 林天野咽下嘴里的酸水，笑嘻嘻地凑上去，“也想着野哥！” “因为我是他哥和他林律的兄弟啊！”林天野搂脖抱腰地说，“光屁股兄弟。” “快点儿滚快点儿滚！”林天野加了些速度往楼下跑，“滚回去做菜！秦大沛你腿不好缩起来骨碌得了，这着急劲儿的！” 几个人走得那么慌慌张张，又在外面耽搁了那么长的时间，回来时虽然都是一派若无其事云淡风轻的样子，向乾这种老人精怎么会心里没数呢？ 剩下的人全都挤到厨房去帮忙。 “怎么了？”秦冬阳被他看得发毛，用手背抹了一下脸。 “顾小江！”向乾又去上厕所，常在峰走过来看热闹，听见这话震慑人说，“你能不能好好地当个和谐社会的安定因素？这么努力当坏人呢？” “这可是胡说！”常在峰一本正经，“我瞅这里都是好人，就你差点儿意思。” 秦冬阳想笑。 林天野适时出来，油乎乎的大手塞进常在峰嘴里。 “师父！”顾小江控诉。 顾小江也被烧鸡给捋顺了，认认真真地削土豆，不炸毛了，“还是师父会买。好吃。以后咱还买。” 池跃大概打了个喷嚏。 “啊？”秦冬阳怔一下，马上摇头，“不想。我挺穷的。” “给你多少？”秦冬阳马上好奇。 秦大沛劈手夺走了鱼，使劲儿拱他一下，“出去吧！没啥用，光占地方。” “应该够了！”秦冬阳摸摸他的手，觉得还挺暖的，踏实地说，“好多菜，弄多了吃不完。” “一会儿你喝酒吗？”秦冬阳一边摘一边问他。 “我不喝！”秦冬阳悄悄地说，“我得开车，回家吃半夜那顿饺子。” “没忘。”秦冬阳垂眼盯着芹菜，“我刚才……就在外面，没撒谎，真的没想犯蠢，溜达溜达就会回来。” 他把家字略放重些，秦冬阳眼皮簌簌，余光瞥见顾小江也盯着自己看，歪过脸去对视。 秦冬阳又笑起来。 十八道鸡鸭鱼肉摆上大饭桌时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向乾老起少心，领着顾小江去楼下放迎年鞭炮。 “年哪那么计较？”向乾抽着烟说，“你迎它也来你不迎它也变成新的。很早很早很早的时候人畏惧它，大张旗鼓地放鞭炮燃烟花地吓唬它，管什么用？迎也是一回事，就是那么个意思！互相戒备久了不仅和平共处，还互敬互爱了呢！咱们尊它是神，它对咱们一视同仁，有没有啥仪式都给你翻一篇，从头算从头来！” “能！”向乾把烟头贴到鞭炮捻儿上，笃定地说，“你信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