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隋萌如实地说,“我给不了您答案。任何人也给不了您确切答案。家庭巨变当然会影响一个人的情绪,但不是说没有家庭巨变,冬阳就没理由生病。疾病不是羞耻,更不是罪过,只是不幸。我们当然希望可以找出病因对症施救,但很可惜,临床上的经验显示,目前为止,这还是个奢望。” 隋萌轻叹,“我很希望自己可以告诉秦先生,冬阳得的是种无足轻重的病,什么都不耽误,不影响,不用太在意,但我依旧遗憾。一切都有可能,精神类疾病引发的所有生理性改变都有可能在冬阳身上发生,我们所能想到的一切可怕后果都有可能成为现实,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绝对不会突然痊愈,发生什么好事都不会。” 他知道弟弟的病情只有一天,理智上了解心理上不接受,更听不得这么类似宣判的话。 秦大沛滴溜溜地打个冷战,中邪般问,“怎么能好?” “细心呵护,无私陪伴。”隋萌回答,“坚定信任,绝不放弃。” 秦大沛更生恐惧,“隋医生……” 秦大沛嗫嚅道,“怎么帮助?” “以后他和我一起住!”秦大沛立刻说。 秦大沛生平最迟钝的时刻就是现在,“那怎么办?” 秦大沛彻底沉默下去。 每寸空气都成苦海,波涛汹涌地淹过来窒息人,秦大沛受不住地拽开病号服的衣领,拜神求佛般对隋萌说,“帮帮忙!帮帮冬阳。” 秦大沛整理一下情绪,介绍说,“这位是隋萌小姐,冬阳的朋友,也是他的主治医生。” 隋萌握住肖非艳的手,微笑着说,“在冬阳的描述里您是仙女,见了面才知道,仙女也有英姿飒爽的类型。” 林巍先捧一杯咖啡解馋,瞥他,“灌一肚子骨头汤,净尿尿了,不喝也行。” 林巍见他把个铁汉当成小孩儿样哄,心里不舒坦,“给隋萌买什么?” “接受了?”林巍瞧他。 林巍想说不会很严重,又怕这话也是压力,顺着秦冬阳的话,“知道了是好事,大沛也是一份力量。” “那不是真的。”林巍非常笃定地说,“还有我,前几年对你那么差,也不是真的。” “我和你哥都不对。”林巍继续说,“我更坏些。但是冬阳,人对真正憎恶的人是不发脾气的,只会下狠手,置之死地。我对你总恶劣,是吃定你是自己人,当然很混蛋,但也真是信赖,信你永远不会背我而去。” 李洋鲲看看他,突兀地说,“这东西不甜。” “不甜!”李洋鲲很正经地点头,“酸不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