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检查，整个上午就交代了，好在结果差强人意。 林巍含笑，“不麻烦了，怕你吃不香睡不着。” 他想取药，秦冬阳抢着去，给两位老哥留了背后乱说的机会。 林天野闻言就叹口气，“大沛那关怎么过啊？” “你还挺英雄的。”林天野冷哼，“其实是有愧于心有错在前。炸天雷的时候可别让我在跟前看着啊！别说哥们不够意思，真赶上我也转身就跑！这可不是讲义气的时候。” 人长得帅，最大的好处是扛得住风尘仆仆。 冯智学不行，年轻干警长相普通，被长途奔波的疲劳压倒精神劲儿，蔫巴巴的病树一般。 常在峰比他缺眠，却睡不着，若非公共交通工具严格禁烟，肯定得把自己腌成尼古丁精。 苍志扬坐在审讯椅里，眼巴巴地望着和他名字一样高的常中队长压到眼前，神色之间也很焦急。 苍志扬没有对抗制服的心，他抹把脸，“我都退得山穷水尽，就是想给后辈留条后路，他们还不放过我的侄女，下一步就是我孩子了！常队，你得帮帮老苍家啊！” 苍志扬咬了咬牙，“我哥曾经跟我说过，林勇得罪的不是甄天水。他老婆可能是被杜长江他妈弄死的，那老小子查出了点儿苗头，又没查实在，总逮不着杜长江的面儿，所以盯上甄家爷们硬挖……” 苍志扬向后躲躲，畏惧地说，“我哥知道得也不透。我俩还瞎猜过……当年杜长江他妈也是禧运地产的股东，份额不小，一个女的咋挣那么多钱？要么靠前大伯哥给开绿灯，要么就是心黑手辣……林勇的老婆好像和她一起做过生意吧？” “我哥出事前告诉我嫂子得罪了人，应该就是这个……”苍志扬又说，“当时我出门了，所以没问清楚，常队当个线索查查。” 真相可能并不遥远，只惜层层迷瘴遮住了眼，为此，林勇搭上了妻子，搭上了儿子的幼年童年和整个青春期，最后还搭上了性命。 权势之手草菅人命，若不能够斩断，还要警察干什么呢？ “为什么不早说？”常在峰瞪着眼，很憎恨地盯住苍志扬。 “那怎么不乖乖给他们当狗腿子？往这儿跑？”常在峰冷声。 “都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常在峰耐了性子。 警官关注什么，他有感觉。 “我参与过两次。”苍志扬说，“没赶上的时候也有。那老小子太轴，非不消停。千方百计地盯甄阳，被发现了就得挨揍。” 苍志扬解了他的疑惑，“但是甄阳不让打他脸。我曾听过甄阳和他说话，‘叔啊，你这么犟，咱爷俩就好好玩。看在你儿子是我弟弟的朋友，别牵扯他？’” 林天野若是知道，事情必以更激烈的方式扯开，他有不少朋友，甄阳照顾是假忌惮是真。 年少时的林天野经常埋怨父亲不务正业，他要听到这些得多难受？ 苍志扬却摇头，“我真没有。听说他出了事儿，我和好几个人私下聊过，都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