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巍瞧瞧摆出攻击姿势的秦大沛，心中蓦地凄凉——是啊，哪有那么多人关心自己？除了秦大沛和林天野，大概只有向乾还在意他怎么治疗怎么恢复了。 林北得再没出现。 除此之外，偌大一个地球，谁还管他？ 林巍无端烦躁，“就回毛坯房。老哥一个哪有那么多需要弄的事？行你就帮我办出院手续去，不行我自己来，啰嗦呢？” 没人住的房子通风不足，有积尘味，秦大沛和林天野心再细想不到这些，把林巍送进门后问他，“需要点儿啥？回头送来。” 林天野瞪他一眼，“积习难改。” 两哥们不跟矫情人一般见识，果然走了，分手时刻商定好了一人管林巍一天饭。 也没搬离这里多久，感觉却很漫长，林巍不去看静得要死的老柜子，也不去看那张怨幽幽的塑料餐桌，只管盯着米兰瞧。 林巍嫉妒，吓唬地说，“回头就修剪你！” 林巍却借这点恶意发泄了些躁郁出去，有些快慰，摸过廖杰帮他取过来的笔记本电脑，认真回听杨虹处传来的窃听资料。 再厉害的东西也靠能源，窃听片的电池即将耗尽，林巍仍在犹豫，没想好是否销毁。 那是一件耗时且又耗费注意力的事情，枯燥，压抑，闷人。 林巍边看文件边上网搜寻刘有运，原来是某网络平台上叫做“飞来鸿运”的自媒体号，那篇污化林英的文章果然是这个号首发。 张依卓关于“给子”的话得了印证，秦冬阳思索思索才道，“这是故意误导舆论，应该告他污蔑诽谤。” 秦冬阳沉默。 “在想如何‘夯实’。”秦冬阳实说。 “林律，”秦冬阳似在强调什么，“这是我的案子，虽然名义上是合作办理。” “感谢您的出手相助，”秦冬阳很怕这种沉默，飞快地说，“林书记这件事费力又不赚钱。感谢您肯花费心思……” “我知道。”秦冬阳认可这话，“所以不是拒绝您的帮助，而是既然让我好好锻炼，就不能只管外围的辅助工作……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至少林书记这个案子，我希望自己可以倾情投入，真正发挥作用……” 林巍毫不犹豫地说，“那你先弄，什么资源都能利用，只要依法依规。” “冬阳，”林巍怕他挂断电话，又唤了声。 林巍缓缓地道，“这世界或者没有那么多难以抗衡的黑恶势力，然而人心总归难测，小案子也要警惕，知道保护自己……遇到过不去的阻碍，不要自我消耗，得知道说。” 林巍听出他的声线变化，说不下去，也没终止通话。 林巍再次戴好耳机，继续去听那些没有听完的录音文件，进度条走了好远都没集中精神，良久良久才终反应到什么似地瞪了瞪眼，点指拨回一段音频，重新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