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之上早已没有任何车辆和行人，两驾恶魔似的黑色桑塔纳畅通无阻地拐出街角去了。 直到警车鸣声刺耳地赶到。 曲孝清不知什么时候蹿到皮座上去了，可能是女人的柔韧性更强，也可能是皮座保护了她，这位大姐虽比林巍年长，身体却还能动，扯着死人般的嗓子叫喊，“你你你你还活着吗？” 话音未落，他就觉得车身晃动。 “警……察……”林巍已经听到了警笛声，安慰她说，“别怕……” 林巍也挺运气，只是折了一只胳膊，长腿和腰椎都没大事，能站起来。 “常队！常队！”那警察喊，“这边！这个伤者要见你！” 常在峰终于跑过来，一把托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大声吼问，“怎么回事？” 常在峰连忙将他搂住，同时大喊，“刘一桐，过来检查证人身体！冯智学，救护车呢？” 肖副检正常下班的日子对秦大沛来说都算节庆。 肖非艳听见一片叮叮当当地乱响，出来问他，“干什么这是？” 肖非艳脸色大变，“啥？” 林巍是右下臂骨折，尺骨桡骨断了个齐，手术难度虽然不大，又输血又化验，等台子做准备的，过了麻药劲儿醒过来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秦大沛伸手抽他一个不带力气的嘴巴子，“还瞎嘞嘞！气我干爹呢？” 秦冬阳没来，他不太是滋味儿，又不能露，借伤掩饰情绪。 林巍又苦笑道，“人家有枪……多俩人多扣车里俩，啥叫活该？” 林巍闻言立刻想起林天野来，赶紧往常在峰脸上看。 林巍放下了心，这才看回沈浩澄，“谁知道呢？遇上疯狗了！” 林巍怕他直接说出来，连忙咳嗽，装了半天样子才对秦大沛说，“你干爹认识常队，认识野子么？介……绍介绍……” 秦大沛虽然不理解他这时候还忙着想这鞋，还是介绍了遍。 “是我爸！”林天野以为林巍师父也听说过父亲的案子，接过口去。 林巍迎住师父目光，无声交流。 “我没班上！”秦大沛立刻说，“跟您一起守着，醒了说不定就得折腾。” “哟？”秦大沛忍不住乐，“还悄悄话？这是让你徒弟吓出老爷子的爱护心了？行？就把我干爹借他用一会儿！走吧浩子！走了野子！” 林巍一语双关地说，“辛苦常队。” 林巍兜眼扫扫安静下来的病房，对向乾笑，“你要没悄悄话我可不乐意。多难得的机会？平常可没这么多人在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