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养!”林天野哼,“野哥老当益壮,用不着。” 林天野更不乐意了,“有正事儿吗?就报告一声你回不来呗?我知道了。” “有啥可想的?”林天野心里美,嘴挺硬。 “常在峰!”林天野喝止地骂,“你还要脸不要?挺大个中队满嘴跑火车。寒碜谁呢?你不出汗你不哆嗦?” 林天野知道跟他绕乎这些没有个完,只能放过,“等会儿忙啥?” 林天野知道他没时候忙完,心疼,就不计较这人嘴贱,“你注意身体啊!得保证睡眠时长,也吃好的,你野哥有钱。” 两个人隔着手机腻歪够了,常在峰把空方便面盒丢进垃圾桶里,找水喝的同时又给林巍打了一个电话。 “苍志坚和苍志扬的父母都不在了,”常在峰道,“两兄弟也都搬离了钢厂家属区。苍志坚有个遗孀有个女儿,女儿在外地工作,遗孀还在本地,下一步……” “你能例外?”常在峰道,“都被盯上了。” 常在峰想了几秒,“行吧!我发给你。不过只能给你三天,没进展我们就得上了。” 窗外又起了风,林家小楼的窗户用材还是老式的,不够严密也不够隔音,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秦冬阳起了个大早跑回新阳小区,一来是惦记骤失豆子陪伴的林书记,再者也是为了遇见那些习惯起早遛弯的小区住户。 “林书记倒霉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听秦冬阳说明来意之后长叹了声,“岁数大的人腿脚慢,吃亏。别人都跑了就她和豆子没跑了。我眼看着,是那小子先横,暴力执法。豆子有证呢,咱小区的人都知道。什么时候体检什么时候疫苗,什么时候办证什么时候复审,林书记最认真了!她这人一辈子认真,守规矩……唉,身边也没有个知疼知热的,就这么个豆子,眼看着被摔死……昨天警察来时我也在了,跟着分辨了,他们没搭理……” “命苦呗!”老头更叹,“混到我们这个岁数,没个儿女孙辈,还能剩啥亲人?林书记跟她丈夫有过一个孩子,落草就有毛病,身体和智力都很差着,去不少大地方检查过,说是她丈夫有家族病,就没再生。林书记是善良人,自己当干部,从来没嫌弃过做工人的丈夫,就那么过日子。孩子不到三十就没了,也算了他爹妈一桩心病。林书记的丈夫也离开十多年了,剩她自己一个人时带回来的豆子,是真稀罕。我们这些老家伙眼瞅着豆子从欢蹦乱跳到不爱动弹,就一眨眼……明知道它没多少日子可过了,真看着摔死还是难受啊!怎么就不能寿终正寝呢?这得要林书记半条命……唉,是个喘气的老了都难活!” 林英已经穿戴整齐,看着又是衣着得体的素雅模样,脸色也还正常,和平时的唯一区别就是双目晦暗眼珠发浑。 林英只睡了一个小时左右,还是乱梦纷扰,但她没说,努力笑笑,“还行。” 林英敷衍地答,“老年人吃得少。你怎么这么早?派出所那边有啥说法吗?” 林英点头,“只要不抓我去坐牢,该承担的责任咱都承担。那孩子确实是受伤了,得给人家治。嗯,我要不要去医院看望看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