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的民警通情达理,办事效率也高,半个多小时左右秦冬阳就进了临时羁押室。 秦冬阳三步并作两步地跨到她的面前,“林阿姨别着急,不是什么大事,咱们慢慢解决。我不忙,谈不上打扰。” 秦冬阳也很难过,说不出话。 秦冬阳迟疑半秒,介绍地说,“这是我的上级律师林巍林律师,和我一起负责林阿姨的案子。” “不麻烦。”林巍这才开口,“冬阳说得对,不是什么大事。” 秦冬阳听她在这么混乱的时候也没情绪失控,又欣慰又怜惜,他把委托书推过去说,“案子怎么定性得等受害者的伤情鉴定结果,林阿姨先跟我们讲讲事发经过吧!我着急走程序,没太细听民警们的介绍。” “我醒得早,”她缓缓说,“怕影响到楼里上班的孩子们睡早觉,七点钟才下楼遛弯,赶上巡犬办的人在小区里抓狗,说是有人举报扰民。别的狗主人都跑家去了,我腿脚慢,怕跌倒,不敢走太快,加上豆子有证,还抱在怀里,没太慌,然后就被一个年轻小伙儿给堵住了。” 秦冬阳左右看看,将羁押椅旁边的矿泉水瓶捏起来。 女警拿起对讲机说了一遍林巍的要求,温水很快送进来,林巍接过,放在林英的手边。 “我跟他解释说豆子有证,老年人记性不好,怕丢,不管随身带着,放在家里,这就回去取!”林英继续讲了下去,“他可能是怕我借故跑掉,不同意,硬把豆子从我怀里拽了出去。豆子害怕,吱吱地叫,”说到这里她又有点儿哽咽,“我心疼了,情急了些,语气可能不好了,让他跟我上去取,他的态度更不好,大声训我,捏住豆子的脖子提溜着走……” 秦冬阳不忍追问,静等着她。 林英用力吸了口气,“豆子都那么老了,还不会缩腿儿,我怕憋死,追着捧,他不让,使劲儿推我,也使劲儿抡豆子……它都不叫了,我发了疯地抢,抢不着,实在没了理智,挠了小伙子的脸,然后……” 她的神情颓败而又绝望,像是一个被抢走婴儿的老迈母亲,眼里又有许多说不清楚含义的恐慌和惧怕,“小伙子出了不少血,我看见了,是我弄的……他妈妈肯定心疼,但我没想那样……豆子也一嘴的血……” 作者有话说: 多少偿还 秦冬阳如梦方醒,连忙对林英说,“是。林阿姨,咱们是符合不拘留的年龄条件的,您别着急,留在这里等等,我们先出去忙。” 秦冬阳快步离开临时羁押室,争分夺秒地跟派出所干警做交涉,林巍则躲开些,给向乾打了个电话。 林巍求人时的态度挺好,“不是怕他不给面子吗?有师父在,隔着锅台上炕?” 林巍这才联系想要联系的人,对方也肯接他的电话,听清原委之后痛快地说,“没有主观恶意,符合年龄条件,不难。我这就交代一下,速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