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沛哦了一下,“那正常,你在他身边待了三年呢,不可能不关心。完事就走了?” 秦大沛再没多想:“说是特别忙,没你帮他了,肯定得适应适应。” 话说得非常明显了,奈何秦大沛心粗而大,仍旧满不在乎,“他就那性格,不爱出声,其实挺简单的,你不用在意。” 常在峰那天没能去找林天野喝酒,中队长投进工作就难分身,除非哪里出了重大案件才能暂时丢下手边的活。 为了等待蒋振熬过毒瘾发作,弑母案的审讯工作拖了这么多天才算正式开始。 “实在缺钱花,”蒋振没有力气把自己坐直坐正,瘫瘫歪歪的,声音也像蚊子哼,“她总骂我,不让我在家附近出现,说是丢人现眼……还说她也没钱,家早被我败光了……我想要她手上的金镯子,她死命不给,要打我,脑子一昏……” 蒋振吸溜吸溜鼻子,“我靠甄星混进的石场,开始还能沾点儿面子,后来被甄阳知道了我倒腾货就不行了,让手下们收拾我,根本没卖几回。” “屁!”蒋振脱口而出,随即醒悟到自己是在审讯室里,又改口道,“不是这个原因,他是怕闹大,犯事。要不然就直接报警了,干嘛一边收拾我一边留着我?” 坏蛋之间从来就不存在惺惺相惜,为了袒护同伙抵死不作攀咬的情形,现实中并不容易出现。 “我还能给他办事,”蒋振又变回有气无力的样子,“比普通工人有用点儿。” “他和杨虹早就勾勾搭搭,”蒋振用双獐目瞄常在峰的反应,“要不是杨虹家里不同意,估计早就结婚了。前些年每次约会都是我和苍志扬给他放风,现在也习惯用我把眼儿。” “嗯?”蒋振点头,“不知道犯啥事儿了,去年开始就没影儿了。” 于军会意,在笔录旁边的小本子上单独标了一笔,准备回头调查。 “婚前还用得着我们?都是杨虹老公没死的时候……”蒋振说,“警察同志,我这么老实交代,算立功吗?” 常在峰心中万般嫌恶,面上却不能表露太多,“要能提供破案线索,当然就是立功表现。你都进这里来了,犯罪事实不能抵赖,少想别的,能交代什么交代什么才是你的唯一出路。” 常在峰单手捂住线条锋利的下巴。 为什么非得同一个和自己女儿不清不楚的人发生金钱往来呢?没有更好的选择?还是觉得信得过? 做买卖的急需手续,好开业盈利,当官的想得提拔,需要资金润滑关系,当然一拍即合。 可是即使能撬开甄阳的嘴,把这个杨副市长拉下马,林勇的案子还是破不了。 还有那个杜长江,又充当了什么角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