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秦大沛力度轻柔地拍拍他后脖颈,“不知道去哪儿就先跟哥回家,咱慢慢想。这儿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等下回去查攻略,哥跟你玩透它,然后一起回家,馋你嫂子去!” 秦大沛嘿嘿地道,“八十六你也是我弟弟啊!” 秦大沛认认真真地领着弟弟玩,他是游戏人间的性格,能花钱的地方绝不放过,什么林中飞人什么崖泉隧道,排多久的队都不含糊,钞票稍无用处就想打退堂鼓,“冬阳,那个什么仙桥顶咱俩还上去啊?这景区的配套建设跟不上啊,没有到顶的缆车,最陡的地方全得靠腿。说是海拔只有六百米左右,七拐八绕肯定得一两公里,明天咱俩的膝盖不得废啊?” “坐缆车不能欣赏峰峦云雾啊?”秦大沛永远都有自己的理论,“谁说非得累成驴子样才算见山川了?我跟你说这都是景区的坏心眼儿,把你弄得又热又渴才能卖冷饮呢!显示男性力量的事儿只有小年轻才热衷,你哥我早就用不着了!” 秦冬阳略红着脸,拖着他哥快走,“那也来了,怎么都得上去看看。” 秦冬阳发现自己真的轻视了六百米海拔,之前的缓坡和密林都是假象,最后一段山路真的要靠手脚并用地往上爬,陡就不用说了,峭壁立面光突突的,没大植物,太阳毫无遮挡地射在人身上,没几分钟就把他们烤得滋滋冒油。 “就不该来什么道山,修道的最好神神秘秘邪邪乎乎,动不动就仙顶仙桥仙洞的,还愚弄人——无为而治道法自然,自然还炼个屁的丹?喝风就能羽化。咱们学法律的不信这一套,规矩都是制定出来的。嗯,法家你懂不懂?” 这人随机性强,想说就说想骂就骂,觉得自己是学法的就是学法的,要切换回金融专业也很轻松。 秦大沛越累越得说话,“人这东西就是贱啊!舒舒服服待在屋里不高兴,非得出来找罪遭。咱哥俩还行呢,不常出门。巍子以前最爱撺掇人爬山,我总怀疑他想找个背静地方杀人越货。” 峰顶有林,兄弟二人好歹摸了上去,却没心情欣赏美景,找块草地就是一倒。 秦冬阳从来不泡健身房,三年办公室蹲下来,体能远比不上扁担身材的秦大沛,他更累,却觉得值,躺在草地上仰望树冠间的天空,笑滋滋地听着他哥叨逼叨。 哥多有趣啊! 等躺够了,又把背上来的矿泉水都喝光了,兄弟俩才站起身来凭崖凭桥,尽情感受一览无余的美妙滋味儿。 秦大沛偏得煞风景,“秦冬阳,过去说一人不入庙二人不观井,爬山也差不多,必须得跟非常靠得住的人一起来,知道不?” “哥跟你林律做同学的时候听教授讲过一例当地命案,甲乙本是朋友,甲欠乙钱,不想还,就把乙骗进野山去玩,趁其不备杀害了。人心太坏,人性就是动物性,学法的人单纯不了,阴沉多思是自我保护的一种表现形式,你看巍子还有浩子,他俩性格不一样,但有天真的吗?哥这么多年总是不放心你,就是不放心你的性格。”秦大沛望着葱茏幽深的山谷,语意郑重,双手却反插着细腰,姿态与言论内容极度不搭。 “啊?”秦大沛挺吃惊的,“搞这么严重?被哥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