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野伸手揉他耷拉着脑袋的后脖颈,“越说越难受了!冬阳就是出去散几天心,又没去天边,这咋还回忆上从前了呢?” 秦大沛得了支援似的,歪脸看看林巍,眼角和嘴角都垂下去,“我一想到他跑什么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住小破民宿心里就针扎似的。冬阳最胆小,不喜欢独处,也不太会交际,一个人在外面流浪……” “哎呀这是真动情了!”林天野搂住秦大沛的肩膀使劲儿晃晃,“什么就流浪?他又不是没钱,不至于那么可怜,别瞎说啊!” 林天野见越劝他越脆弱,不由推林巍一把,“你是气氛组的?陪他哭啊?” “嗯!”秦大沛揉了把脸,“现在就得指望小飞燕了!你说我这哥怎么当的?老觉得自己可能耐了,咋就把冬阳吓得不敢接我的电话了呢?还有你林巍,冬阳天天跟班儿似的跟着你,你这林哥怎么当的?就没看出他的想法来?痛痛快快把我弟弟放走了?” 是啊! 自己关心过他的想法吗? “知道你跟我们一国,”秦大沛叹气,“怕找。也是,我这当哥的老干涉他的生活,啥都瞎管,没有一样管到正地方,不怪冬阳反感。” 林天野放弃了劝,“我认识冬阳他都当律师了,是没你俩感情深,难受就喝吧!醉了舒坦。” “能!”林天野说,“最近不咋好好干活,除了几个非得找我的老顾客,其他的都分给师傅们了!” 林天野没喝多少,闻言立刻看他,“什么意思?” “什么比喻?”林天野只能避重就轻,“谁是犯人?” 林天野默默听着他都长篇大论,眼睛瞅着林巍。 “让我分啊?”林天野只好对秦大沛说,“可能够呛。” “舍不得。”林天野没醉也说实话,“常在峰乐得整天蹦蹦哒哒,啥时候都咧着张嘴,我舍不得把他扔到难受里去。” 在一起后,秦冬阳虽然没时刻咧着嘴,眼里也总带点儿喜悦,有层光芒。 酒液从胃膜渗透出去,泡住了心,又辣又苦。 “一辈子也没多少年。”林天野说,“我得先顾眼前。不管别人怎么做文章,你俩别难为 林巍伸手搂了林天野一把,虽没说话,意思已到位了。 林巍端杯磕他酒杯一下,又干掉了。 林巍捏杯看他,“那就把他找回来。” 林巍视线发虚神情发怔。 他早知道,却没在乎。 食品车在海滩上支到半夜。 一个女人能拉房子那么大的车厢,还敢自己住在铁皮盒子里过夜,吃苦耐劳和胆量都很令人敬佩。 秦冬阳觉得跟她忙活忙活挺开心的,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