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霞已起,阳光从西而来,还很强烈似的。 他的脚步下意识地放缓,眼睛转不开了。 “那花……”秦冬阳没啥底气地说,“就是一楼缺少阳光……干死太可惜了。” “不是……”秦冬阳支支吾吾。 秦冬阳不敢置信,“真的吗?” 秦冬阳大喜过望,赶紧跑到便利店去,问明白了人家确实是不要了,乐颠颠地抱起来走。 秦冬阳连连致谢,然后蹲到垃圾箱前拆坏换新。 “能活。”秦冬阳笑吟吟地说道。 “您夸奖了!”秦冬阳笑呵呵地说道,“我是律师。” 秦冬阳闻言有点儿迟疑,“啊!那……要不您……” 秦冬阳没想到这个年纪的人还愿意跟自己联络,很痛快地摸出手机,“我扫您的二维码!” 秦冬阳先把花盆摆在阳台西面,寻思寻思不太对劲儿,又挪到东面去,然后端详什么美景似地端详了一小会儿方才出来找水浇花。 他能容忍自己不擦地,但不能容忍别人在屋子里抖灰。 林巍没再吭声,等到秦冬阳把阳台收拾干净换衣服去才走到那盆米兰跟前瞅瞅,只看两眼就克制不住地上手掰掉几段死枝干条。 林巍不以为然地道,“去腐生新。死了的地方活不了了。” 林巍想了几秒才想起来秦冬阳口里的林书记是谁,不屑一顾地说,“老观念不一定都对!你知道淋巴清扫术吗?切除病灶不能手软。” 林巍看出来了,以种“孺子不可教也”的语气“嘁”了一下,进屋看电脑去了。 秦冬阳又把阳台地面上的枝条收拾干净,而后洗了洗手,端了一点儿水果和一杯清茶,放在林巍跟前。 “找拐末的张哥要的。”秦冬阳坐在他的身边,“我不太懂茶。您尝尝看。” “您出去时。”说着秦冬阳又想起什么,“再出去得带着我。” “就跟着。”秦冬阳固执地说,“我肯定做不了您,但得看着。” 秦冬阳不吭声,但也显然没有放弃自己的打算。 “谢谢!”秦冬阳又轻声说。 “谢谢您让我养它!”秦冬阳侧身望向阳台上的米兰,“没看着它凋零。” 久亏照耀的植物没有什么生机,却具一种虚弱之美,好像要告诉人它能坚持等到阳光就很了不起了。 想要摆脱一个拗起来的秦冬阳没有想象中的容易,第二天晚上,林巍把人骗回房子就要出门,秦冬阳立刻起身跟上。 秦冬阳不去与他对视,坚持把鞋穿好,“可能是。” 秦冬阳垂着眼睑嗯了一声,音调柔和,却没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