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巍听他一直从容淡然，悄悄咬了咬牙。 秦冬阳吃惊不已，“林律怎么……” 这般点拨秦冬阳兀自未醒，“临窗这边多紧俏呢？还单给金卡客户留雅间啊？这得多少钱才能办啊？” 秦冬阳依然没有听出味儿来，“十万？那得吃多少顿饭才能用掉啊？林律你可太浪费了！” 秦冬阳端着菜单瞅半天，越心疼越觉得早点儿吃回来早踏实，省得哪天这里倒闭钱都打了水漂，可他看哪个菜都觉物无所值，为难半天才试探问，“我能喝点儿酒吗？” 秦冬阳立马点了一杯最便宜的果酒，又要了客西冷牛排。 服务员走开备餐去了。 他只是爱上了一个早早爱上别人的人，难免错失一些东西。 也不能要求他割裂过去全心全意在乎自己吧？ 林巍却在恨他出神。 “怎么想喝酒了？” 林巍表情不变，眼神却很冷冽，“我肯定不是个好榜样，但你不要比我更坏。” “你也认识沈浩澄，”林巍突兀地道，“看出来我们的症结在哪里了吗？” “同性恋里有和botto这种说法，但我和他区分不出。”服务员进来送水，林巍毫不在意，声音不高不低地说，“说得好听是强强联手顶峰相见，其实就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好在服务员训练有素，听到客人隐私如未闻般淡定，神色自若地出去端其他东西。 “你别否定……”秦冬阳连忙阻止。 “您是真情！”秦冬阳不管不顾地说。 秦冬阳愕住。 意面端了上来，牛排也端上来，衬着白色的气泡水和橙红色的果酒，该滋滋响的滋滋响，该冒香气的冒香气。 “确实没淹死他，后来也会狗刨会蛙泳了，再后来遨游大海，肯定快乐过幸福过，非要回想的话，可以找出许多美好瞬间难忘时刻。”林巍幽幽地道，“可是我们都忽略了，到底下不下来，这个主动权沈浩澄没掌握到。而且是不是必须得和我一起下来？也不是他最积极的选择。” “为什么不听？”林巍说的是自己的事，却像在逼别人，表情甚为残忍，“吃一堑才能长一智，知耻才能后勇。你哥说沈浩澄现在和小漂亮特别恩爱，很奇怪吗？这次才是他自己选的。他有足够的时间和资本剖析考虑迟疑犹豫，有前进和不前进的自由，有要或者不要的权利，有……” “就算是吧！”林巍并不在意他的反应，“把这一节揭开不提，我和他也太同质了。他自己都承认，同极相斥，是我和他之间最大的问题。” 林巍凉薄地道，“就是想举一个例子，省得当局者迷。能够醒悟多用力也不一定能留得住心爱是个好事儿！秦冬阳，你对我，与我当初对沈浩澄，差得不是一点儿半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