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说的都是鬼话,还教助理撒谎,林大律师接受不了秦冬阳欺骗自己,他就可以随便胡说。 “干预?”没病也不妨碍讳疾忌医,林巍脸上的鄙薄之意分外明显,“吃安眠药?听那些‘减少压力放缓节奏’的废话?” 手上案子都很复杂,律师的工作量不是哪个部门哪个主管强行规定出来的,走上这条道路就没轻松,没有什么办法“减少压力”。 既然绝大部分细胞都是工具和武器,为了整体存亡不惜个体命运,律师能凭什么例外? 本来身上酸疼不堪,听了这句话后立刻忘了,他很利索地裹好衣服给家里打了电话,之后就下意识地整理房间。 还幸亏是毛坯房里东西极少,除了最基本的生活物资几无长物,否则个中盛况必然无法想象。 林巍点了一客烤鱼和一份荤素丸子,兼顾了自己和秦冬阳的偏好,但没顾到营养搭配。 林巍始终都把一个大整理箱当做桌子使用,这会儿搬到沙发上面,高矮更加合适。 林巍盯他一眼,“这是骂人的话。” “可以说我爱吃鱼,”林巍耐着性子解释,“什么叫会吃呢?外面许多黑话,会吃鱼的意思就是会挑刺!” “不懂正常。”林巍放慢吃饭速度,“你够干净,不像我这种人,跟着师父犄角旮旯滚出来的,该明白的明白了,不该明白的也明白了。但是尽量不要结巴!秦冬阳,是人都会紧张,可你非得把自己的紧张公布出来么?等于请人快来攻击,别说当律师了,做人都是大忌!” “狼有鹿吃当然不理兔子,”林巍不耐烦了,“丛林里只有狼吗?獾鬣狐豺,不丁点儿老鼠科都是食肉系的,秦冬阳你那脑子能不能进化出点儿自保意识?” 过程中都没热烈出温情呵护来,何况都结束了?林巍就是这样的林巍,他也不是才知道。 “没!”秦冬阳赶紧说,“我知道自己笨,好在还有林律……” 话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可说?秦冬阳只能认真对付那块鱼肉。 秦冬阳忍不住问,“从哪儿开始?” 秦冬阳还没吃饱,但他吃不下了,这种毫不委婉的p u a令他心里无法克制地悲伤起来,为了不惹林巍生气,努力装着平静,“嗯,我不失望。” 秦冬阳眼望着他,情绪却仍沉在走不进他内心去的凄然感里,并没琢磨别的东西,仍旧嗯了一声。 “听到了!”秦冬阳听他的话已经听成了肌肉记忆,答得非常顺溜。 秦冬阳留在原处感伤半天,回眼看看剩下来的饭菜,彻底没了胃口,整理好了放在垃圾袋里,而后发现厨房虽然从不起火,各种烟盒和酒水类的包装垃圾也很惊人,弯下身去收拾半天,洗手时候觉得浴室也实在不像样子,又收拾一阵,出来看看时间竟已过了午夜,吓得忙唤沙发里的林巍,“快休息吧林律,一会儿就凌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