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冬阳却在车内后视镜里扫了那人好几眼,想不明白一个男的为啥可以既颓废又好看。 秦冬阳他爸烟抽得勤,人咋干净身上也总有股难闻味道,用他妈的话说叫做活烟袋锅子。为了避免子承父“味”秦冬阳即使学会了抽烟也不敢放肆,实在馋得狠了才叼一颗半颗。 绝非勤洗漱勤换衣能够改善的事情,而是那些优质或者劣等的烟草经过他的肺血转化,产生的化学反应和秦冬阳他爸的截然不同,好似可以去其糟粕留其精华制造出某种类似香料类的物质来。 痴迷的可怕之处就是不够客观,大脑常被废置。 秦冬阳第一次听到这话就没忍住乐,此刻不经意地想起,仍忍不住。 “哦……”秦冬阳当然不能实话实说,可惜他永远反应缓慢,没法立刻找出合理搪塞,只支吾道,“没什么。” 秦冬阳自己也觉得不好,找话地说,“小景说李律带回来两个新人,给钱律带一个,给林律您带一个。” “我还以为您得不爱带呢!”这个反应令秦冬阳有点儿意外。 秦冬阳不知他的“用心调教”什么标准,就没说话。 秦冬阳的心思还在他要带新人的事情上面转悠,只嗯了声。 武老板是联名起诉徐名达的债主中一个金额比较高的大户,据他自己说先后给了徐名达逾一千五百万元人民币用于钢厂经营,分文都未回笼,所以也是协商代表里说话比较有分量同时不愿和解的态度比较强硬的个体。 这话说得刺耳,秦冬阳不由仔细看看那张略泛油光的脸。 马宇波帮忙打哈哈,“是!林律仁义,尊师重道。工作是工作,咱们感情是咱们感情哈!另论!” “经济诉讼不是个人借贷,”林巍仍旧挂着职业性的假笑,“涉及不到道德层面。我能帮他忙活也是一种本事。” “武老板千万别这么说,”林巍好整以暇地道,“要真坐实您算个人借贷可太亏了。” “您是现代金融体系和法治制度下的经营者,”林巍多少露了鄙薄之意,“说什么自古啊?要放古代,钢厂是官商您是私商,吞了您都没处诉苦去!” “现在当然不能!”林巍继续微笑,“您也别给自己挖坑,非得硬贴什么私人借贷。” “是!”马宇波又跟着打圆场,“都是哥们,林律快把这个闷子破了!” “啥?”武老板立刻把眼一横。 “别光忙着做生意啊!”林巍语气淡淡地说,“这都要把别人告里面去整死,自己不找两个法律界的人士好好问问?我跟二位什么纠葛要吓唬人?借钱贷款属于银行业务,一千五百万这么大的数额,武老板私人投到市场上去,不是搅乱金融秩序是什么?我奉劝您别往上靠纯属一片好心。买卖是买卖,借贷?你要自己开钱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