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从你这儿论！”常在峰似乎预料到了，“她现在跟着的那个男的不是塑料桶厂的老板吗？租了钢厂一片地方，离我家不太远，脸熟！” 常在峰一反常态地嘴贱，“那位大哥管我叫老弟，管我爸叫大哥，两头都不违和。也就雇了十号工人，不知道年收入多少，可挺牛气，今天领个赵飞燕明天带个杨玉环，固定的女人是富妮妮，也就跟着混点儿吃喝穿戴。野哥半世英明，折在这位手上！” “那管什么吸不吸毒？”常在峰说，“各安天命。” 常在峰也抬眼瞅，“我给钱！” “哟！”常在峰没看顾小江，视线仍旧落在林天野的脸上，“那我这面子可真不小，感激之至！” 顾小江不乐意地噘嘴，边走边嘟囔说，“师父你那金贵手腕累坏了不值啊！多少贵太太排号等你弄头发呢！为个不领情的家伙耽误事儿犯不上！” “你要理发？”林天野淡淡问。 水温还不够烫，林天野走回常在峰的身边，左右瞧瞧，“顶天清清边儿！” 林天野伸手摸过电推，嗡嗡嗡地在他脖子后面和鬓角处走了一圈儿，放过脑门不管，也不给洗，只拿清洁棉擦抹了几下。 林天野飞快瞟他一眼，放下电推，再次去捏他的后肩，过会儿才说，“松弛多了！等下给你垫块热毛巾，再用风筒吹一会儿，能轻快不少。” 林天野寻思寻思才说，“她挺好吃懒做，但也没有以贩养吸的能耐，不能给她强制戒吗？” 林天野又不吭声。 林天野也自嘲，“翻了脸的男人最无情了，有啥可奇怪的？” 林天野欲言又止，他兜里的手机恰时响了。 之前没怎么进过“小野”的门，正式坐在这里接受服务更是头一次，基本没有熟悉地方，不像高家俊的店面…… 常在峰忙，要剪头了就挑人最少的时段过去，三十分钟半个小时又走，从不怎么多待。 “野子性格变了！”偶尔提起，高家俊会叹息说，“人大了，自己也忙，跟小时候不一样。加上他爸出了这事儿，不像年轻时候那样乐意跟人腻歪了！” 只要有空，常在峰还是总去高家俊的店里闲坐，林天野出现的次数却急剧下降。 林天野总有这样理由那样理由应付人。 电话里的林天野微微沉默一会儿，声音很轻地说，“我忙着呢！让俊哥给你捏捏！” 常在峰读高中时坐姿不对，宿舍里的铁架子床也不够长，大高个子伸不开腿，动不动就落枕。 “脖子老硬！”常在峰懊恼地说，“是不是太长了？” “你俩别闹！”高家俊说，“好学生是念书累的，那当哥的闲着干啥？给他捏捏？” “当然有用！”高家俊挺耐心地教他手法，“这样……这样……就是肌肉紧张，太过分了难免强直，放松放松能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