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巍似点头似不点头,又转过身,大步出门去了。 张言的案子要跑外地,林巍签过合同之后就对秦冬阳指指新送来的案情资料,“一式两份,最近做好出差准备。” 林巍知道他的意思,又把行政送给他的辞职信往桌边推了推,“你的动作还挺迅速,显得自己打字快吗?谁家的大小王不吵个嘴?老爷们家玩这套,有意思吗?” 他的声音不高,“滚”字却有些裂。 “您记得!”秦冬阳固执地说,“您昨天没喝酒,就是喝了记性也好着呢,多少年都不忘……不是我要计较,而是林律,秦冬阳可以底线低,不能没有……” 说得痛痛快快,其实半点儿诚意没有。 “不是儿戏?”林巍眼神阴了,带些凛意地盯住他,“我都说了,大老爷们,闹这出好看?还让李律为了这事儿问我,秦冬阳你出息了!接着闹,让你哥你嫂子也来问我是不是?我告诉你秦冬阳,到时候别怪你林律不留情面,该说的话都说出去!” “你不知道?”林巍冷冷地道,“我也没有几个真心朋友,老同学也不多。秦冬阳,咱们都得在h市接着混,彼此留点儿脸面!不就吵两句吗?都给你道歉了,还要怎样?” “好了!”林巍缓缓收起阴鸷目光,更低一些声音,“去复印。” 血液循环生了阻碍,大失供氧的脑筋没法迅速清楚,过好半天他才开始疑惑:怎么不记得自己咋走过来的了呢? 矿泉水是秦冬阳帮他准备在办公桌底下的,林巍不是什么讲究人,喝咖啡是喝咖啡,喝水是喝水,不能混为一谈,而且嘴急起来分秒都不能等,晚点进口就会急躁暴跳,秦冬阳为此吃过他不少骂,后来学聪明了,总给他在桌底下备几瓶。 非得难为个老实头子干什么啊? 况且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弟也不可戏,秦大沛是自己的好哥们,秦冬阳是弯是直不要因为认识了他林巍。 误人子弟的责任不好承担,只能装不知道。 非! 他把空矿泉水瓶丢进垃圾桶里,拨过电脑预约会见。 小景也来复印东西,见秦冬阳呆呆地,就用胳膊肘捅他,“怎么了?” “我有事。”小景叹口气说。 “大肥鸭子又落你们嘴了!”小景往他手上资料示意一下,“是那个老鼠仓案吧?钱律两眼放光地盯着,李律又偏心眼儿,伸手就给林律了!这一上午的脸耷拉得……我都不知道该蹲着接还是跪着接!” 说完他立刻联想起了“私奴”二字,胸口又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