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冬阳掩饰性地揉眼睛,生怕表情异常起来挨训挨骂。 “上一边去!”秦大沛假意生气,“什么执行不了?你看我今天抽烟了吗?马上就半个月。后面我就不见你和浩子,对了,还有林天野那种损友!不出门,安心当宅男,你看我能不能忍住。” “市侩!”秦大沛蔑然地哼,“小飞燕的第二条规矩是早睡早起身体好,不准在拐末泡宿。你还扯到房子上去!怎么着?嫉妒我有能还贷款的好老婆是不是?自己还住林天野的战损风呢,有脸说我。” 秦大沛认真打量他两眼,又用肩膀耸他,“说真格的,一起买呗?我不信你凑不出来首付。” 秦大沛缓缓出了口气,似乎转了话题也似乎没转,“巍子,我听浩子那个意思他和小漂亮还没定准,你要还有想法可得抓紧时间。” “不过也够呛。”秦大沛不看他的表情,支在脚踏上的两只大拇脚趾互相搓着玩,姿态极不雅观,语气却很郑重,“浩子那种性格,咱俩也不是知道他一天两天了,认准的事儿拉不回来。你俩前面吵太狠了……要我说情人这玩意儿就是不能总吵架,跟哥们到底不是一回事儿。你看我跟小飞燕,外面受了多少憋屈也不互相撒火。不是我帮浩子说话啊,单从你们俩人里头讨论,混蛋的是你。” 秦冬阳比谁都要心虚,始终不敢正眼看俩哥哥,余光却在注意林巍反应。 “浩子说得没错,你俩太相像了!”秦大沛又感慨道,“亲哥俩似的,差不多的高矮差不多的胖瘦,一样好强好胜一样自以为是,不太熟时要受相近特质吸引,时间长了就是同极相斥,消停不了。” “就前几天。”秦大沛状似随意地说,“上我拐末窝着,闲聊时候叨咕的。哥们够意思了,能使的劲儿可都使了,不光为你,也怕浩子意气用事将来后悔,但我瞅着……他好像是横了心。浩子其实猜到你会替他安排张言那边的事,但没直说。咱们认识的浩子是这性格吗?意思明显,情是情爱是爱,分开算啊!” 肖非艳端着一大盘水果进来,显然是听到了他俩的谈话内容,带点儿规劝地说,“巍子你也沉沉自己,首先活简单点儿。浩澄做大律师你也做大律师,他的圈子就要比你简单多了。这几年你认识的人也太杂些,不是交往越多打起官司就越顺手。” 这是他的表达极限,即使表达对象都是密友。 沈浩澄只跟他分开了七个多月,但实际上,后面都在咬牙坚持的这两年多,曾经那个满心满眼都是林巍的人已不在了。 不是不想给,不是自私吝啬,是给不起。 并且抗拒承认自己没有能力。 “这点你就不如浩澄!”肖非艳说,“他从不靠任何外力丰富自己,你却总向生活妥协。” 沈浩澄的圈子相对干净,工作是工作私生活是私生活,界线很清,说明他虽身有伤痕,内心依然比较强大,林巍交往复杂,跟谁都能勾肩搭背,肯凑一些不必凑的热闹,不过是想刻意消减自己同外界的对抗,同时也消减自己与自己的对抗,为此他在妥协。 肖非艳还想再说什么,秦大沛使了一个眼色给她,肖非艳就适合而止了,“消极抵抗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