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对这场人造神明的闹剧有多少了解?”阴阳师摩挲着瓷杯,氤氲的雾气遮掩了他眼眸中的情绪。
“容我提醒一句我们之间如今的关系。”散兵故作礼貌的轻柔说道,在他的感知里,几乎将人包裹的金色丝线牢牢地缠在对方的身上,那浓厚的力量保证了即使对方设下再多的戏法,也能轻松的破开迷障指向对方的所在。
他闭着眼也能轻松的追上斋藤守的踪迹,之所以在这个时间选择现身,也不过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而已。
虽然散兵没特意打听过,但他已经在外面了这么久,如果等他处理了最后的尾巴都还没能解决鬼灯町的事情……那也不过是为他提供了一个肆意讥笑人类和妖怪联合在一起反而更加废物的机会而已。
“……唉,也是,输家应该有输家的样子。”斋藤守看向对面的少年,那双紫色的眼眸所注视之物并不在此,但即使发觉到了对方的出神,他也不会做出什么鲁莽的行为,毕竟如果可以,他还是想亲眼见证那个家族的梦想破灭。
“人类终究还是与神祇不同。”他忍不住低声感慨道,“或许早一些行动,便会有所不同吧。”
散兵见他如此,不免嘲讽的笑道:“寄托于无法改变的过去的话,你和你所不屑的人本质上并无差别。”
“没有人能保证自己永远正确,时不时的回头看看也不失为一种调整脚下方向的对比。”
“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呢……即使为了获得神明的庇护,让阴阳师完全匍匐在神明脚下,他们也还是不情愿的。”斋藤守展开扇子遮住了唇角的讽意,“所以在约束稚生神明上,便做了一定的契约约束,理由么……是为了更好地‘保护’。”
“这点我已经切身感受过了。”散兵不屑的轻哼道,“不过是对纯白之神施以微不足道、别有图谋的善意来换取信任而已,拙劣却有效的计策。”
“可惜出了意外。”斋藤守耸了耸肩,“但这重约束在稚生神明脱离前缀时,便再也没有了理由,彼时还是神明能够行走在世间的时代,他们自然也不敢太过过分。”
“即使在之后,这份束缚也不能解开?”散兵皱了皱眉问道,即使他对奴良鲤伴别有偏爱,也并不等于他就愿意永远和对方捆绑在一起。
斋藤守古怪的笑了笑,“当然并非如此,如果连雏鸟的依恋都没能得到,再继续下去也并无益处了。”
“‘再来一次’吧,哪个人没这么想过呢?”
“还真是大胆呢……”
散兵眯起眼眸,他几乎有些不想进行下去了,比起来主动失败仪式这种治根的选择,另一种清理掉知情人士的治标的选择在此时显得分外诱人起来。
“你是意料之外,这种改良的部分可以预见到的是一定会执行的。”斋藤守坦然说道,“这是我彻底离开前的进度,或许他们又有了新的想法——嗯,我觉得以那些人的水平可能性并不大——但谁又能知道灵感是否会眷顾无能之辈呢?”
“这也是我不想赌的原因。”斋藤守再一次抛出了颇有诱惑力的选项,“只要您和我在这里——或者其他地方——静静等候着仪式彻底失败的时间,要比什么都来的稳,而您之前提出的问题,极端的情绪会有什么影响,也能在我的身上得到结果。”